更奇怪的是,那妈妈侧身受了!
“魏妈妈,娘亲可好?”
……
染恬裹着披风在丫头们的簇拥下走得远了,只听见三老爷的声音断断续续,淹没在夜色里。
鸟鸣啾啾,春光烂漫。
一早,风凉就起来绕着院子跑了三圈,又去沐浴。然后跑到祖母房里等她起床。
陆老夫人笑着问她:“听裴妈妈说你早晨去跑步了?以前也没有这个习惯呀。”
陆风凉喝着温水嘻嘻的笑着:“我现在身子不好,要多锻炼。”
“从前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如今还有两个姐妹做伴。”陆老夫人说着一叹,“经了你这事,我倒没有什么坚持了,以后香门后继如何,都看他们了。祖母只求你后半辈子能够幸福安稳,这次一定为你好好择婿。”
风凉心底冰凉,经过了苏源,她怎么还会相信男人。可是面上还是红着脸应了。
正说着话,两个年级相仿的女孩子就进了门,一同给陆老夫人请安。
陆晴媛已经九岁,穿着一身粉紫色的衣裙,眉目如画,十分开朗。倒有几分染香从前的风度。陆老夫人从前对她还有几分喜欢,可如今却因为厌恶她姐姐,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趣了。陆佳玉一向喜欢浅色,如今却也穿了件鹅黄色的春衫,带着少有的明朗。可见她对陆老夫人也是十分敬重的。可是眉目间一股傲气,还是十分明显。
“祖母安好。”两人同声同气,倒像是亲姐妹一般。
看见风凉,表现也不一。陆晴媛十分大胆的来回打量,发现她身上衣服布料一般,也没有值钱的首饰,就猜她可能是个庶女。可气度却好,坐在这主厅里,十分悠然自得。并不像初来乍到。陆佳玉就腼腆多了,可还是禁不住好奇。
“这是你们三叔的女儿,叫做风凉。以后你们在一处吃住玩耍,要和睦相处。”
陆晴媛9岁,陆佳玉12岁。陆风凉最小,就乖巧的起身行礼:“见过两位姐姐。”
晴媛佳玉回礼。三个姐妹,面上倒是和乐。
陆老夫人点点头:“裴妈妈已经让人牙子带人过来。等会儿你们自己去挑。”
知道说的是丫鬟,三个姐妹低声应了。
人牙子是总跟各个高门打交道的,看起来十分干净利索,又透着精明。她带来的人,面貌姣好,体型纤柔的,适合日后开脸做通房的有。老实憨厚,其貌不扬,适合做粗使丫头的也有。
知道是给小姐们挑丫头,事先竟也有所准备。
陆风凉细细看了一遍,又让给两个姐姐先挑。姐妹们让来让去,又让最小的风凉挑。
最后佳玉先来,说是最大的,要做个示范。
佳玉挑人,知道的是挑丫鬟。不知道的以为她在挑姐妹。竟然选了个官奴,从前也是官家小姐的,样貌好,也颇有才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就挑了这个。还赐名清歌……
风凉分明从清歌眼里看到愤愤不平与讽刺。
陆晴媛不愧是管过中馈的,说自己才来身边没有丫头,借此置办了一个大丫头,三个二等丫头,五个粗使丫头。十分利落。
而风凉,看了半天。选了一个一直低着头,眼睛不动的,看起来十分老实的丫头,以及另一个眼睛小,却十分爱笑活泼的小丫头做二等,又挑了三个粗使丫头。红衣是大丫头,一时也不能有人越过她去。老实的叫绿枝,爱笑的叫秦桑。三个粗使丫头一个叫画舟,一个叫点墨,一个叫槿书。红衣也借此更名,叫做潋滟了。
丫头们的事情置办好了,风凉就提出了,想找机会见见小铃铛。
陆老夫人自己也做过母亲,自然之道陆风凉心里对小铃铛的牵挂。
她安抚陆风凉说道:“当日寿辰,这两个孩子记在我膝下的事情还来不及跟族里人说,过几日便召族里人们回家吃个饭,你就能见到小铃铛了。”
风凉欢喜的眼眶红红的。
她的小铃铛当日受尽了委屈,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长个子没有,身体怎么样。染墨待她好不好,可管她冷暖。
风凉百转纠结,还失眠了几日。
拿起针线想要为小铃铛做些什么,可她本就不擅长这些。
竟未侯朱峦光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下对着针篓发呆,小小的白玉一般的手,拖着圆乎乎的脸,十分可爱,跟兔子似的。
他走进来,将手里的竹篮一下子丢到了陆风凉怀中。
惊得陆风凉小小倒吸一口气。怀里的竹篮也扑通扑通动了几下。
定睛看去,才知道是一只白色的小兔子。染香自有背负香门重任,只顾学习。风凉一向受尽欺负,那有过这样的玩物,竟然是第一次接触到。她喜欢的不行,一时倒真是充满了孩子气。
一叠声的谢谢小侯爷,跑的远了。边跑还边喊祖母祖母,快看兔子。
“这……”朱峦光简直没有话说,“这真真是个庶女,为了个兔子把本侯爷都丢下不管了!”
一向焦不离孟的云君生低声笑了:“许是因她这份天真,老夫人才会对她多多眷顾,她老人家能有今日的身体,也多亏了她一番陪伴。若不是如此,小侯爷也不会因为老夫人念她近日多烦忧,就要了兔子来给她。”
朱峦光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不过是没见过这样傻的丫头,看着稀奇罢了!君生你今天话真多。”
说着赶紧去屋里给老夫人请安。
风凉正瞪着眼睛看着兔子一扑一扑的玩,一个眼光都吝啬给他。
陆老夫人看着风凉目光慈爱,转头跟小侯爷说道:“过几日是香门大事,虽然你母亲已经出嫁许久,也可归家见见亲戚。”
小侯爷神情阴鸷,面露不屑:“苏家可来?”
陆老夫人知道他为何如此,点头:“来。”
小侯爷应道:“我回家说与母亲听,但近日父亲前往南地赈灾,恐不能前来。”
陆老夫人说道:“无妨的,赈灾是大事。镇南侯为国为民,是乃国之砥柱。”
风凉听着就随口问了一句:“赈灾?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竟未侯眼中一深,就听云君生轻声说道:“前短时间气候异常,干旱半年突然大雪封路……”
“啊……”未等他说完,风凉已经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