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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深圳

把爷爷的遗物都烧掉,坟头也立好了,很简单的几个字:叶氏叶清之墓—孙子叶问天立。“

喂,今晚上深圳几多车费啊?”后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就打电话去订票上深圳了。

“今晚上深圳130块,要是离开车站后上车110块,要不要留位啊?”那边客车蛇仔赶紧问道。

“留下吧,我在车站上车吧。就是这手机,我到客运站再联系你。”现在车费越来越贵了,钱都不知道去哪了,在车站上车和离站后上车就相差了差不多六分之一。以前07年刚刚上深圳打工的时候,最便宜的时候才50块车费,有时候60块。不知道是物价上涨还是人民币越来越不经花了,不过唯一不变的是每年到春运的时候,都300块起步,这涨幅可以说是我认识中最贵的春运涨幅,也没听说有人了解过是什么问题。

还好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才是11月份,不会出现加位超载的情况,往年每次回来过年,300块还不一定有位置,只好拿个凳子坐几小时回家。

第二天凌晨,我又重新出现在深圳这个充满活力包容的年轻城市。虽然这个时候都深夜一点多了,但这城中村还是没显冷清。毕竟附近都是工业区,无论是在这做小生意的,还是同居的男女朋友都在这租房子,几个工业区相当于有几万个打工的消费一族。这里充斥着的各种小吃店,大排档,夜宵街,卖日常用品和日用品的,还有各种旅馆,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才算是人气旺时间段。

本来想叫小轩和9哥出来吃夜宵的,考虑到昨晚他们通宵搞游戏,今晚才开始睡觉,就懒得扰人美梦了,直接回到租房那冲凉睡觉。

“天哥,上到了?”睡了一会,就听到9哥拍门叫我了。

“怎么的,昨天又赢钱了?现在好像才凌晨5点多啊,你起来这么早干嘛”我迷迷糊糊问。

“没有啊,昨晚我炒完摊位8点就睡了,东西都扔小轩处理,我现在睡够了自然醒的。怎么了,你没事吧?”9哥解释道

“没事,都过去了,我看开了。你叫小轩起床吧,我们谈点事。”我这人无论是睡了多久,只要给人吵醒了,想再入睡就除非是累到不能动的那种,要是还能顶住睡意,没打两次灰机是睡不着的。

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喝了一大口“我打算离开深圳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我问小轩和9哥。

“干嘛会有这想法的,容我不客气的问,你不是因为爷爷的事打击这么大吧?”9哥问道

“没有打击,都过去了,也看开了。我爷爷走了,如果我还在外面,过年回去,可能家里窗都给人拆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搞游戏了。我帮你们考虑过了,如果我要搬回去,我也用不上这么多电脑的,二手转让给你们。你们努力自己在这继续搞游戏。你们看如何?”我提出自己的想法给他们考虑。

大概过了一根烟的时间,他们都同意了我的建议。

我又开了一罐啤酒,并且一人扔了一罐,继续说自己的想法“我考虑是这样的,游戏现在收入还行,你们得努力存点钱了,这游戏尽早会完蛋的,一天开一个新区,玩家流失不说,也会不停地分散,物价会越来越差,你们都是跟着我才进入这一行业的。希望你们能少赌点,存点钱以后要做点什么事都有点本钱。”

“知道了,我们也是这感觉,顶多做多一年就也打算找其他出路的了”两人都回答道。

“好,看来大家的想法也差不多,希望你们以后真能为将来打算一下,我们都老大不小了,出来都有几年了,混成这个样子除了还有脸回家,啥都没。要是你们真听进去了,我们就熟还熟,数还数,谈下钱的事了。”我这人虽然大家一起玩一起赌的时候不怎么算钱,但正常情况下,数目还是天天分清的。

“那个都好说的,天哥你直接说你的想法就好。我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好吧,我电脑除了我平时聊天用开的那台,其他的电脑平均都可以转让给你们,4500一台装配的,算3000块一台转让吧,喜欢哪台要几台自己挑,冰箱空调洗衣机这些电器算5000块,你们平均分摊吧,今年2014年的房租电费网线的我全交清了,数目不大,就不算了。你们看有问题么?”我这样算出来这样的数目,其实也是经过考虑的:我们在一起搞游戏快2年了,新买的时候花的钱和我报出来的折旧价钱刚刚和他们交电脑租金相差无几。

“行,我没问题,我要这边3台电脑”小轩听完干脆地说道

“那我也没问题,我要我靠我座位这3台,另外两台留给天哥你搬回去,一台炒摊位,一台平时在群里交易赚点差价,这样就不用怕开外挂炒完摊位后每天都得重装游戏”9哥也没意见。

“好的,那我算下帐先,你们自己也算一下还有多少钱在我这,免得出错”我说完就打开支付宝算帐单了。

其实我们游戏的数目分得很清楚的,哪怕是几块钱我们都会计较的,倒是生活上出去吃饭喝酒的时候这些钱就不怎么计较的。因为游戏代表了我们的收入,也代表工资,出去玩的钱大家都当是交朋友一起玩的花费,哪能算的呢。

“好了,上次我回去前,9哥你有15500块在我这,小轩有19600。扣掉电脑钱每人9000元,电器一人2500元,我转给9哥4000块,转小轩8100,你们看数目对不?”没几分钟我就算好了,平时天天都有帐单,这根本是一清二白的事。

“恩,对的”9哥说道

“转我8000元整数行了,反正我比9哥多了4000块也是上次打地主赚回来的。”小轩说道

“好了”我直接用支付宝手机钱包转了过去,支付宝手机转帐的好处就是不用手续费,相信大家都知道。

“没事明天大家休息一天吧,到老地方吃饭,叫上房东一家,当是为我饯行吧。你们要睡觉就睡,要开电脑玩游戏就开工吧,我去床上玩会手机,对了,明天记得提醒我去换手机屏”我说完就滚上床上了。

当然,我是睡不着的,也没心情打飞机入睡。回想在深圳这城市的7年,一直以为这7年经历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很值得留恋的,不过到真正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伤感。

记得以前认识的一个业务经理和我说过,深圳没有太多的复杂背景关系,你要想成功,只要你努力,总能收到回报。不像一些发展得早的大城市,机会只能留给关系户了。

想了想,这也是自己作出一个重要决定,不妨俗气一点学人发条说说。于是上了QQ,发了条说说:凌晨已到深圳,估计晚上会收拾东西离开深圳,朋友们有机会再见!发完说说看到时间都快7点了,赶紧开电脑开外挂和他们两人一起进新开的区准备抢摊位卖,这游戏精明之处就是这样,新区一切东西都得抢才有。无论是摊位还是宠物还是装备物品,下手越早越便宜,所以玩家根本没办法跟外挂比速度。最后只能高价从我们这些职业玩家手里买,不过失败之处就是开区7天后一切物品马上掉价,摊位会固定给人买下来,人气也越来越差,物价一直掉到合区。

就好比是挤公交车的道理一样,你没上车前希望车人少能挤得上去有座位,等你挤上去了你就祈求车赶紧走不要停,反正你在车上了,心态早已发生变化。玩家的心理也是一样,我高价买到东西了,我也希望东西越来越贵,觉得东西一直掉价的话我也路着卖掉走人。所以越来越少有人肯玩高价买东西了,就好比中国妇女观望股市一样,没有购买欲的市场只会变成死水。

唉,这些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知道我一天玩几小时游戏,月收入就过万了。虽然进入游戏职业玩家与深圳这城市无关,但至少是深圳的确有容易找工作的方便,我才敢跑来深圳打工,才有了这几年的生活经历,如果当时选择去到东莞打工,没准现在我已成为一个扯皮条的。

无论如何,离开深圳回到农村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将来是平凡步入小康还是出现各种不如意,我都会勇敢去面对生活。

等抢好摊位卖掉后,我们每人又混几十块到手,时间才8点“出去吃早餐吧,不去真功夫了,去酒家吧,开包间咱们吹吹牛”,等大家都搞完事情后,我关了电脑提议道。

不用半小时,我们三个又走路到了附近有早茶的酒家。点了几个小吃,在包间里开始胡吹一通。从刚刚认识吹到一起上网玩游戏,然后一起打那个湖南仔最后都给炒鱿鱼了,然后大家都换了各种不同的工作,都******统一的普工,没办法没学历没技术没经验,年纪也年轻,根本没想过在哪个地方工作很久。最后还是我大胆尝试跑去一香港人开的五金厂,应聘跟单文员,还好它的要求就是高中学历,会粤语就行。最后我在那工作了13个月之久,连我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相信自己给做一份工作做这么长久。后来我跑出来职业网游了,顺便把他们俩叫到一起玩。反正大家都是广东的,算是老乡,也玩得来,而且大家都熟悉这游戏。没多久,果然是大家在一起乱玩乱赌乱挥霍了,直到今天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除了三人都一事无成,倒是一转眼大家都不再是青涩的少年了。

“小轩你去下老地方和老板说下,9哥你回去和房东他们说下吧,不用做饭了,现在快10点了,赶紧了,我去换个手机屏。”从酒家出来我赶紧叮嘱,说完大家都打了个摩的走了。

换好手机屏,花了差不多500块,我擦,难道我也要走上贴膜的不归路?

回家他们都早又开电脑在看电影了,一会12点吃饭就好。

反正我也是没事干,上下QQ看下有没有人评论我的说说。

平时在深圳都是用WIFI的,而且我这人特别奸,我固定设置好只有我们三人的手机才能用自己的网络wifi,一方面是我小气,一方面是怕人家用万能锁匙破我的密码蹭网。免得到时我在炒摊位的时候别人在用我的网络看三级片片,那我不是随时掉线,损失的钱都够请他去会所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WIFI的速度的确不是3G可比的,秒上线,然后就看到一堆评论了,都是游戏上的朋友问我是不是要跑路了,或者是村里的小伙伴说过年了快回来一起打麻将炸金花如此。我也懒得回,下拉了一下屏消除掉各种群里的提醒信息。发现小敏也给我发了个信息。

“你要搬回老家了?”

想了想,毕竟现在是单身,多认识点异性没坏处,回了句“是的,以后长居农村里了,准备回去把自己养肥点藏白点”。

“真的么?你一会有空么,我请你吃饭,当是答谢你上次送我回宿舍可好?”那边没几秒钟就回了这个信息。果然是上班没事干的人呐,有这样的工作真觉得不错,哪像我以前做跟单文员,都用不上电脑的,每次我看到绘图的那人天天在玩QQ,我就流口水,这******要省多少上网钱啊!

“呃,不用了,我一会约了房东和死党在上次吃夜宵那吃饭,你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啊,反正是老乡。不过不要叫你舍友了,他们不会说白话,我怕冷落她们。”我虽然不知道男孩送女孩,到底是属于权利还是义务,但人家开了口,没必要拒绝。反正只是吃个饭,不是开个房。

“好的,我12点下班,中午能休息2小时,你们几点吃饭啊?”那边马上带着传来几个咧嘴笑的表情

“没问题,一会你下班直接过来吧,我们也是12点才吃饭,有什么给我电话,我号码不会更改的。”

“好,一会见!”小敏说完就隐身了。

20多年都是一转眼就过了,何况是这一两小时。我们三个叫上房东夫妇和他小儿子一起去老地方了,这房东有2栋楼收租,大儿子结婚了就把东莞那一栋楼给大儿子管了,深圳这栋以后等他小儿子结婚了就给小儿子管。女儿都早嫁了,广东人大都这样,重男轻女,哪怕小时候一碗水端平,长大分家后,物业基本上都是留下给儿子的。

刚刚坐下没几分钟,小敏也到了,看来是一下班就打的过来了,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是趁老板不在提前下班了。

不一会,菜都上好了,老板和房东他们都知道我的事,也没说什么,只是大家都祝我回家一样开心生活,以后想散心了再上来深圳玩。我也真心说了几句感谢他们的话“知道了,我会的,以后小轩和9哥还是一样继续租你们的房子,一样吃老板你的饭菜。这一两年多谢你们的照顾了,总之,房租照收,麻将照打,夜宵照样吃!”

吃完饭都快一点了,不用说,虽然小敏没主动叫我送她,大白天的也不怕发生什么不安全的事,除非是天下掉飞机。但作为一个男人,也是我邀请她的,肯定得主动送她回宿舍。

“原来你叫叶问天,我就知道你真名不是叫叶问的。还以为你是喜欢《叶问》这电影呢”走了一会,小敏主动和我说。

“你没有猜错,我是真的喜欢这电影,也喜欢这咏春拳。我故意搬回家就是准备在农村修练咏春的”我不禁开玩笑道。

“上次你介绍你朋友帮我修电脑,他说是内存松了,帮我搞好了不收我钱,下次有机会回家过年再请你吃饭可好?”小敏轻声问道。

“行,我一行都是相信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你请我吃饭,我肯定到的。”反正小敏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也没必要扮伤心难过扮深沉。

“那就这样说定了哈,过年回家我给你电话,平时没事你也出来群里聊聊天啊,你时间不是很无聊的吗?”小敏说道。

“呃,我回家就会退掉这些群的了,平时也是打发打发时间的,回家要静心才能悟出咏春的精髓。”我随口答道

“还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搬回农村,但你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回家的。还好我私下加了你好友,下次有空上QQ和你聊天,我也觉得在群里好无聊,经常都是浪费时间的话题。”小敏笑着说,感觉好像是有点失落的样子。

……

又走了半小时总算才到她宿舍,她也是天天对着电脑的人,有机会走路的时候肯定要走走通通血气,我只能这样理解了,不过我一会肯定要打摩的回去,除非又遇上上次那个大叔。

“喂,晚上回去的车费多少啊”回到租房那收拾好电脑和衣服就给电话客车订位了,电脑都4个箱子了,衣服才几套一个背包搞定,单身男就是这么潇洒。

“今晚回去130块,要是离开车站后上车110块,要不要留位啊?”那边客车蛇仔赶紧问道。

“要,我在宝安区石岩青年路口这上车”,总算能省20块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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