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7日除夕夜
“妈,去哪儿?”大清早的,此时我俩正在路上,我跟在她身后她走在前面,这话还得从早上说起。
一大早就听见我妈响彻云霄的声音在整个屋里里回荡,“起床了,起床了……”喊个不停,唉~
努力睁开千斤重的眼睛微微坐起,看着装扮整齐依靠在门边的老妈,她站在门口看着我一手扶着门把手说:“别睡了,和我一起出门买菜,快点啊,别睡了。”说完关了门出去了,还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多大人了不让人省心。”
唉!我叹息一口气心里一个声音回荡在耳边说:“你是捡回来的~你是捡回来的……”如此反复循环。
挠挠头想想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了,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吗?
刚回家进门是这样的,“牧牧,回来了,在外边过得好吗,工作辛不苦辛苦。”
吃完饭我正要去洗碗收拾,老妈就会说:“牧牧,你去休息妈妈来洗。”然后我就讪讪的停手了。
刚拿起一个橘子老妈就会说:“牧牧,妈妈给你剥,你看电视。”诸如此类。
刚回家你是家里的“公主”,等两天你就得称母亲为“主公”,为奴为婢做牛做马。
“唉~”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了,叹息一声跟上老妈的脚步。
“妈,要买鱼吗?”
老妈偏头看着我说:“就你知道。”我吐吐舌朝着老妈做鬼脸。
大年夜每年都一样,一家人坐在一桌吃着热腾腾的年夜饭,然后看春晚聊天喝茶。说说笑笑一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今年又与往年有一点不一样,因为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了,以前总会问“你在哪儿?”今年我可以问:“你在做什么?”这样想着嘴角不知不觉就上扬了,心里高兴手的洗碗的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我正洗着碗感觉围裙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只有一声提示音我知道是短信,这短信的发起者不是基朗就是10086。
我没看打算收拾好了再慢慢回消息,刚收拾完就接到了小米的电话,是视频电话,我在电话里给伯父伯母道了好,小米也问候了我的家人,互相给对方家人道了好完毕,我缩回自己的小空间里与小米细细长聊。
“你去检查了没?”小米问道。
我没说话虚着眼睛看了她老一会儿,或许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但依旧傲娇的说:“我只和伯母说了。”
我依旧看着她不说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这话的意思是你还可以威胁,让基朗知道让基朗收拾我是吗?
我不说话她服软了说:“好了,这次算我的。”我也真没要她怎样,毕竟她也是为了我好。她给了我一个台阶我就顺着台阶下呗!
“我没事,那什么还不严重只需要擦药。”她盯着我的鼻子看了会儿,这时我不会自恋到她是在欣赏我的鼻子,我看着她又说道:“也没事,只是毛细血管有一点点破裂,医生开了药,一个星期后有问题再看。”
她似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
我知道你们不明所以,马上为你解释。
前段时间老是留鼻血,我一直以为是上火,没怎么搭理,直到2月2日那天小米送我去医院,医生正询问填写病历时我又流鼻血了,小米随口一说:“你这上火也太严重了吧,这个星期都流三次鼻血了。”
医生闻言抬头,出于医者的仁心说:“明天去五官科看看,可能不是上火。”
医生就这么叮嘱了一句,小米就追问道:“医生,您的意思是她的问题比这严重吗?”
医生没说话,但这看起来多么像默认,小米就暗暗记下了。
猛然想起老妈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是7月6日从医院回来后,检查结果是小毛病,他们就转变了态度。和着是把我当病人对待呢,难怪。
小米不知道“流鼻血”在我们家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妈妈小的时候,村里有人人因为流鼻血去世了,我们都知道这显然不是流鼻血的原因,是身体已经在通过流鼻血来警告了,就是因为读书不多,以为是上火,没搭理才延误了病情。
所以频繁流鼻血势必是要上医院的。
要是第二天我听小米的话去医院她也不至于告诉我妈,唉!天作孽尤可恕~~~
至于那什么纯粹是因为吃辣椒,想起以后我要忌口辛辣的食物了,我就止不住的心塞。
秦磊因为什么事在催促小米,我们就因此挂断了电话。看看人家男朋友,我的怎么就没音信呢!
我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忙音,我发了一个信息然后扔下手机看我的春晚去了。
12:20我接到了基朗电话,因为窗外在放烟花,虽然国家不提倡过年燃放烟花爆竹,但是这样的仪式在老一辈心中代表着辞旧迎新,所以小县城过年还是会燃放烟花,这与以前相比还是少了很多了,大多在12:00之后放一会儿。
我们俩在一起的相处模式,从小就奠定了,叽叽喳喳的小女子与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接通电话后我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他只是听着,偶尔回应我一声证明他在听,就这样聊着有的没的,最后我问:“基朗,爷爷有没有念叨我。”
“爷爷只是说,橘子买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听到这儿,我沉默了,是的,我该想到的,我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基朗,明年我陪爷爷过年好不好。”
他在那边憋闷出笑声说:“好。”
我知道他给我下套,但是我也明白,他是在说他的委曲。“在等一段时间,我就向家里交代。”
他略带委曲的呻吟说道:“好吧!”
烟花燃放到最后的高潮了,此时窗外响起了与之前不同的烟花,一条龙飞跃盘旋的2016,绚烂夺目。
想起12年的漫长等待,和此时近在咫尺的声音,我低声说道:“基朗哥,今年我24了。”
等了很久那边也没声音,是不是我这儿太吵了,我问道:“基朗,你刚刚说什么了?”
“没有,你早点睡吧!”
我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还是笑着道别,然后抱着被子入眠。
“还好,我找到了你。”
“我想你,木木。”
这是基朗在电话里说的,木头没听到的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