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请了两天的假,所以,今天晚上我就得回去,下午六点零五分的机票,不晚点能在九点半到,不堵车能在十点半左右到家,还好,可以睡个好觉,明天应该不会迟到。
订票这种事就不用我操心了,不过基朗不在是因为他有事,睡得迷迷糊糊之间,貌似听见电话铃声响了,不过睡意来袭也没在意,醒来的时候基朗不在,找遍整个屋子也没找到,看见爷爷在阳台坐着,一把摇椅一张圆木桌,桌上放着一杯茶,旁边还有温着茶壶,闭上眼睛哼着小曲儿,走近一看脚边还有一条笨狗,这日子很是潇洒得意。
也好,既然找不到就算了,走过去在躺在旁边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天空,爷爷睁开眼开口说:“怎么样,不错吧!”点点头。
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对爷爷说:“爷爷,你告诉我好不好。”偏头看着我,我接着说:“面条。”
“他没说?”摇头。拿起桌上的茶,我一看立马起身去倒茶,倒好后接过吹一吹慢慢喝着,我以为还要多做点事才能知道能,谁知爷爷喝了俩口就放下了,我放下茶壶回去坐着,看着爷爷,爷爷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2014年6月10日6:42分,你奶奶走了,你奶奶走的那一刻,基朗不在身旁。
那天早上天气很好,你奶奶看起来有精神多了,因为你奶奶的病,基朗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这些你奶奶都看在眼里,她疼基朗,那天早上老太婆说:“基朗,你去给奶奶煮碗面条。”我抬了抬眉,当时基朗也和你一样,不相信。
奶奶说:“奶奶想看你吃面条的样子,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觉得我的基朗回来了。”
“好。”基朗答应了,他在厨房忙着,我看出来她快不行了,我想喊基朗,可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拦着我,我们在一起56年了,她怎么想的我明白,她知道时间不多所以支开基朗,想着或许基朗没有亲眼看见她离开更好。
没有问基朗的意见我就这样替他做了决定,所以我答应了你奶奶最后的请求,就这样基朗错过了能陪着你奶奶最后一刻的机会,这事我到现在都无法肯定,我究竟做得对不对。
她闭上眼的前一刻说:“老伴儿,这些年谢谢你,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老伴儿走的时候很安详,我想我是对的,对吧!爷爷不是在问我的意见,他说完自己点点头。
基朗和爷爷心中都有一个疙瘩,我想它会一直在,不过时间越久疙瘩也就越小,到最后就不疼了。
你奶奶走后他就再没吃过面条,一年多了,按照他的话说,“没有味道。”回头看着我说:“还好,他运气不差,找到另一种味道了。”不敢直视爷爷的眼睛,低着头脸红到耳根,“哈哈哈哈。”
我们在阳台坐着,刚开始真不觉得冷,后来就冷习惯了。趴着睡觉的笨狗突然站起来,看着门口,基朗回来了,摇着尾巴出去了。
“汪汪汪~”
“你爷爷呢?”
“汪汪汪~”
“知道了,给,去玩吧。”
“汪汪汪~”
这人狗对话毫无压力,基朗来的时候手里抱着毯子,径直走到爷爷身边,给他盖好,看看我说:“你,去换衣服。”
我起身朝屋里走去,就不能好好说话!看见笨狗在一边跑来跑去,直直的看着他,我连你都不如,我就知道,没事又不是第一次。
回头看看确定人走了,走过去躺在摇椅上说:“都说了。”
喝一口茶说:“没说全。”接着又喝一口说:“不过,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说没说。”
静静的等他下文,“别让我等太久。”我看着摇晃的树出神,“好。”
“今天下午六点五分的票,我给妈打电话了,一会儿就回来。”没说话,很安静,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坐着,一左一右,两个都不说话,都闭着眼睛,不过爷爷哼着调子。
这一刻看着怎么这么心安,我走到基朗身边还没说话他就睁开了眼,看着我说:“歇一会儿。”点点头,打算回屋里等,脚步还没动基朗就已经握着我手了,看看他看看爷爷,好吧!就这样站着,因为没有椅子。
“你不回去?”看他表情就知道了,换一个问:“为什么有人来接我们回去,你说,你对他做什么了。”看都不看我,径直上楼了。
“找您的零钱。”额~我们坐的是出租车。哼!不等我,看你怎么进门。
我只是想你和我说说话,可能,或许,大概,我又惹他了。
这事说来话长,那就不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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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我那没事抽风的老大打的,基朗听到的大致内容是,那小屁孩用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小牧牧,你是不是回来了呀,要不要你无私伟大的老板接你出来兜兜风。”
我当然义正严词的拒绝了:“不了。”
“别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额~我抬头看着基朗,感觉有十万头***呼啸而过,留下我在尘埃中凌乱。
“我还有事,没事我挂了。”就这样我把老板电话给挂了,挂了我就后悔了,这小屁孩度量又小,还不知道怎么整我呢,不过没事,我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是个问题。
“基朗~你等等我。”我到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二楼了,我乘旁边的电梯跟上去,我以为这闹别扭的孩子会在门外等着,然后我就可以得瑟一下,结果他已经进屋了。
看看手中的钥匙这不科学。“你什么时候配了我家的钥匙。”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瞬间蔫了。
挤出恶心兮兮的笑说:“主要是想问问,您老需不需要我去给您配钥匙。”他依旧一副随便你说,我不搭理你的神情。
坦白从宽你妈教过没?我妈教过。看来我得争取宽大处理,走过去在沙发坐着说:“他刚回国又没几个认识的人,我们一起加班,也就熟悉了,所以有时候他就提出送我回家,不过在回家的路上出点小插曲,比如他要飙个车,吃顿饭什么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况我不仅吃了,我还在他家拿工资呢。”
“过来。”看看他把屁股往他的地方挪一挪,“困了。”
我去,我解释半天结果你都没在意!!!也对,貌似他忍很久了,想想笑着说:“不过说了也好,免得你多想。”什么叫我多想,分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