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五鬼六听莫不凡突然问出这些,俩人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
愿望?他们有吗?保护少主算不算愿望,想要进入一品甚至突破宗师算不算愿望,至于其他的,他们兄弟俩还真是想不起来,毕竟自幼他们的脑子中灌输的就是对鬼门忠诚,对少主忠诚,其他的,都有鬼门做好一切安排,哪有什么需要他们考虑的。
想了半天俩人也没想出什么,摇了摇头道:“属下只希望少主安全,能够保护好少主,属下没有其他的想法。”
对于鬼五的回答,莫不凡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满意,保护自己不算愿望,只能算是本分,人怎么可以没有愿望呢,“那我换个说法,你们有什么梦想没有,比方说,想要娶妻生子啊,这些都可以算的。”
破天荒的鬼五鬼六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回答:“没,没有,属下的命是鬼门的,是少主的,不敢有其他想法,娶妻生子这种事,连想都没有想过。”
是不敢想,而不是没有想过,莫不凡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也对,若把鬼五鬼六放进江湖中,武道二品的修为,又是如此年轻,怕早就成为名震天下之人了,追求者恐怕不知凡几,娶妻生子这种事,简直容易的不能再容易,别说娶一个,娶三五个都不算什么事,可如今却只能默默无闻随时面临险境,而鬼门的规矩也不允许他们做这些事情,鬼门内门之人,是不允许有任何牵挂的,因为有了牵挂就是有了弱点,而有了弱点,鬼门就不再是牢不可破的。
可莫不凡却是对这条规矩嗤之以鼻,弱点之所以是弱点,不仅仅是牵挂,更要看的是人性,厉鬼等人的背叛就是一个例子,他们也没有娶妻,也抛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可不还是背叛了,至于原因虽说还不清楚,但既然背叛了,就代表这规矩没用,忠诚,不是逼出来的,必须要让人真心实意的付出才行。
“没关系,你们既然叫我少主,就听我的,把心底里最深处的东西说出来,一直放在心底会闷出病来的,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大魔王,又不会怎么着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就给你们实现了呢,鬼门的规矩,曾经来说为了安全和隐秘可以说有必要,但很快,就不需要了,鬼门,将会正大光明的浮现出来,当然,不想出现也不行了,毕竟行踪已经泄露了。”
莫不凡所言,鬼五鬼六不敢接话,鬼门的规矩这种东西,岂是他们可以插嘴的,也就是鬼仆和十几个组长才有资格说上一说,当然,最终肯定会以莫不凡的意见为主是真的。
但莫不凡非要让他们说出心中藏着的秘密,或者说,渴望,他们倒不是真的没有,毕竟是凡胎肉体,也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没有一些小私心和秘密,平日里隐藏也就罢了,今日借着莫不凡的命令说出来也不错,当然,至于莫不凡所说的帮他们实现的话,他们也就是听听罢了,却不敢做任何非分之想的。
“少主如果一定要听,那鬼五斗胆了,不知少主可知道我们的来历?”
莫不凡摇头,他的确不知道,时间太短,他不可能一一询问。
鬼五和鬼六互相看了一眼,下了决心,鬼五深深呼了口气,对着莫不凡拱手行礼之后,开口道:“是鬼门救了我们兄弟俩,少主自然是我们弟兄俩的救命恩人,那鬼五有话直说了,我们兄弟俩自幼便被父母抛弃,所以对于父母,我们没有印象,从我们记事起,我们兄弟俩就相依为命在街上讨饭,每日里受人欺辱,无数次甚至想着一死了之。在我们十岁那年,我们像往日一样在街上讨饭,从垃圾堆里捡些东西吃,却在这时,我们碰到了一个人,一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不凡注意到了,鬼五鬼六神色中出现了刻骨民心的仇恨。
“我们没有得罪那个人,但却仅仅是因为我们穿的破破烂烂,身上脏兮兮的,碍了那个人的眼,他就命人把我们抓起来毒打,甚至把我们关进牢里,让牢头狱霸日日折磨我们,我们兄弟甚至做出了自杀的事情,他却让人把我们救了回来,命人严加看管,然后继续这样日日夜夜的折磨我们,我们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他,让他费尽心机这样对我们,更可恨的是,他在把我们关进牢房后,从来没有出现过,却专门安排人日日夜夜的折磨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但就算是天大的仇恨,也总得有个理由吧,仅仅只是因为看我们兄弟俩不顺眼就这样对我们,是否太过分了,连死,都不让我们死,呵呵,要知道,我们当时只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啊。”
鬼五说的很直白,但莫不凡却在脑中浮现了那个画面,两个十岁的孩子,瘦弱无比,却日日夜夜被人严刑拷打,不见天日,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却连死都不让,这要有多么丧心病狂才能做得出来。
“一百二十七天,我们过了整整一百二十七天这样的日子,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地狱,幸亏,我们遇到了天鬼,当日天鬼杀进牢房救人,我们却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他没有犹豫,带走了我们,把我们兄弟送进了外门进行学习,我们兄弟为了再见到他,用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努力,终于从外门弟子中脱颖而出,如愿的再次见到他,我们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我们俩,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快要十年了,可他却还记得我们,并且让我们加入了他的小组,对我们兄弟俩来说,天鬼,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若没有他,恐怕我们还在地狱之中。”
鬼五鬼六提到天鬼时那种炽热的神情假不了,他们是真的把天鬼当做了亲人,但莫不凡知道,他们的愿望,不是天鬼,因为他们知道,天鬼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做主,天鬼,有天鬼的骄傲,鬼门以鬼字为名之人,每一个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所以,你们的愿望是。”
鬼五杀气腾腾的说道:“如果少主非要我们说一个愿望,那我们的愿望就是,抓到那个人,让他承受千日酷刑,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后悔曾经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