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似乎还没有回过神,魂已经去了三分,而我的供血量也呈直线下降趋势,一天内,我咳了一堆又一堆,晕厥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醒来都是自欺欺人,可,现实是,记忆在飞机坠下那刻,就已经彻彻底底断了线,徘徊在虚无和现实间,我感觉重复死了好几次,最后重生了,却得直面更加惨淡的人生,在这个神秘又陌生的陆地上,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比如,晚上远比预想的要冷上许多许多,我们过夜的地方靠近海边,没有深入腹地去寻找洞穴之类的。商议过,因为在海边是最有利的,一来靠近我们补给的资源,二来可以看下这些岛上有什么生物会在海边出现,好让我们有所防备。
我们栖身在一颗巨大的树上,看树的年龄起码是百年以上,十来个人才能把树围城一圈,这叫不出名的树,看着十分结实,我们于是在上面搭了木板和树枝叉叉,远看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窝。12人小队又从那些散落的行李件中找到了野营的帐篷和睡袋,虽然不够数的,不过好在有冲锋衣,抓绒毛衣等等一些装备,挨个夜晚,本想应该问题不大。
可事实证明,我们完全错了。这夜的冷,冻得我们牙齿打架的声音都格外刺耳。而且我们各个都多多少少带着伤,身体虚弱,火气不旺,Tom和Rick正打算下去再拿些衣物来御寒,“咚咚咚”,“咚咚咚”,厚重的脚步声急匆匆过来,那声音听得我们众人后背发凉,大气不敢出一声。
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个以上百吨计算的庞然大物,只见陆陆续续是好几头,看着像是一家人,黑暗中,眨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脑门上长着利刃般的触角,拖着常常的大尾巴,一扫,估计立刻毙命,站立起来,足足有2层楼那么高,样子看着着实有点像是恐龙那一族类的。我憋气,心里怒骂道:不管是啥,绝非善类,肯定有什么吸引着他们倾巢出动,一家人来溜达至此。
只见他们向着海岸线方向挪去,他们好像在刨什么东西,“刨,那个方向,不是埋葬我们同伴的…”小女孩洛舒有点猜到它们要干嘛,事实上,我们都猜到它们是要干嘛,从他们厚厚的外皮,巨大的獠牙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吃肉的,那么,近在咫尺的鲜肉堆,他们自然不会放任着不吃的。
老远,一阵阵血腥味传过来,我阵阵犯呕,又咳出一堆血。怪物的动作可以看得出十分麻利,一边吃一边扔,随便一扔,就抛到了海里。“天,那可是我们的同伴!”
咦,海水泛着奇怪的光,而且随着那些怪兽扔东西下去,那光似乎更加强烈,随着潮水的涨退,仔细看,那一片幽蓝幽蓝的光似乎要把整个海天都融合进去,分不清是海平面还是星辰夜空。
仔细看那边,似乎有个更神秘的身影屹立在海中,“会不会是我们没发现的同伴?”这个小队,因为三个人说普通话汉语能彼此快速交流,我不禁脱口而出,而几个老外也觉得,有任何一线生机,我们都应该去救我们的同伴,彼此救死扶伤的信念,将我们团结在了一起,似乎此刻寒冷早已经消失殆尽。
待到那些庞然大物离去,我们几个匍匐至海边,利用户外求生的手电筒朝那边射去。这海水俨然是一片蓝色荧光海了,可能是一大堆发光藻类聚集到此,繁殖或者觅食吧。英国老爷爷捋一捋胡子说,这是藻类发光现象,在马尔代夫海域时常有发生。顺着手电的光,我们睁大了眼睛看见那海中屹立的人影,不是一个,二个,至少有5个,他们竟然在哼歌。
“不对,他们不是我们同伴,”众人相互使了使眼色,“都有鳞片的尾巴,没有脚”,大伙儿很快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已经处在危险之中。
“快撤…。!”我大喊一声,正协同众人往树的方向跑去,“他们”却依然哼着歌,即便早已经发现了我们,似乎对我们并不感兴趣,人形的上身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扫向我们,不屑的瞥了我们一眼,竟然继续在那片蓝色的荧光里,悠然自得地嬉戏着…
惊魂未定的再次爬回大本营,几个老外口吃的说着:“Mermaid,Mermaid!!!”他们的心情无一例外肯定和我一样,太讶异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这一夜,折腾到此刻,东方已经微微泛白,稍微眯一会,又该是新的一天,这是一个怎么样的陆地,有太多未知又有太多期待,离开地球了么?那么那个他,那个背影,难道注定是永别么…?既然大难不死,就意味着重生,我们12个被上帝怜悯的人,侥幸活下来,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