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山脉,南明峰,离火剑派,正殿大堂内。
言轻池跪在地上,完全没了在外面嚣张跋扈的傲慢。他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脸颊雪白如婴,下颚一屡胡须,配上一席火红的长袍,竟也有几分仙风道骨,他就是言轻池的师傅,离火剑派的门主颜侵风,“名流道”榜上位居其五。只是狭长的眼睛中,寒光闪烁不定,让人觉得此人不好相与。
“轻池,你可知罪?”他的声音有些阴沉。
言轻池弯下的腰,微微有些僵硬,听到问话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怯弱道:“是师傅,轻池知罪。”
“起来说话!”颜侵风看着言轻池,恨铁不成刚。
“徒儿不敢。”
“叫你起来就起来,哪那么废话。”颜侵风怒道。
“是”言轻池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虽说他对别人傲慢无理,毕竟不到二十岁,在师傅面前自然不敢放肆。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徒儿不知。”
颜侵风有些失望,但对他还是希望颇高,耐心的道:“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你去做什么,为的是让你有个历练的机会,可你到好,拿‘圣佛舍利’做文章,你应该知道,三千年来就没有一个修佛者能达到这个境界,更何况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早就飞身佛界了,又怎么会在这界滞留?别说会留下与其性命相关的‘圣佛舍利’了。”
言轻池有些不以为然,道:“徒儿本来就要成功了,都怪那个恨飞星……。”
“有些事不要想得太简单,当别人都是傻子。”颜侵风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辩解,继续道:“其他人为什么没火上浇油?不过都想坐山观虎斗罢了,你还不明白吗?只有你才傻到做这个出头鸟。”
“可是……。”
“够了!”颜侵风呵斥到。
“是……。”言轻池吓得后退了几步,诚惶诚恐道。
一阵沉静后颜侵风才道:“还有你于师叔那件事,你不要再管。我们只能吃哑巴亏了,每二十年一度的大事就要临近,以防万一,我们不能在其他方面再丢失人手。等事了再报仇也不晚,你也要加紧修炼才是,我可不想你在五年后的名流道会上,丢我们剑派的脸。”
“是,谨遵师傅教诲。”
落仙山脉,数清峰,量天剑派。
“扬儿,此话当真。”量天剑派门主未继眉头紧锁。
“是的,师傅。还好有飞星兄帮忙,否则后果难料。”
“眼看二十年一度的大事就要临近,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动手呢?”未继不解的想到,接着道:“扬儿,我希望你代我参加五年后的名流道会,你也要加紧修炼才是。”
“是,师傅。”
同时,其他四个剑派的门主也都有了各自的决定,一时间“六脉剑派”弥漫着异样的气氛。
“名流道会”究竟和二十年一度的大事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罡阳镇,前有四通八达的官道,后有风景秀丽的莫流河,更重要的是它处于“数清峰”山脚,所以就决定了它比其他小城镇要繁华得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属于罡阳镇的这断莫流河已经成了此地的主要景点之一。莫流河水流较缓,人们可以在此处登船,一些大型的船只,更能够通过人力逆流而上,进入“数清峰”边缘地带,一睹“数清峰”神秘风光。
一条小木船的船头,站着一位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船上没有其他人。奇怪的是,这条小船正逆流而上无桨而行,看似不快,眨眼间已经通过“数清峰”的边缘地带,向腹地驶去。两岸是陡峭的悬崖,怪石嶙峋,参天大树巍然耸立,不时的传来几声空灵的鸟叫和猿啼。有一种“两岸猿声啼不住,一舟已过万重山”的美妙境界。
不过这名男子可不是来赏景的,小船在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仰头望去,是看不到顶的悬崖……望断崖。不错,他就是告别云弄巧一路西行的萧寒。只见他猛的蹲了下来,真气聚集脚底喷射而出,身体腾空飞起,小船经受不住压力瞬间粉碎,巨大的波浪向四周震荡开来。在突出的几块岩石上,几个起落冲向崖顶。
望断崖崖顶,一个大约十一岁的小男孩,正盘坐在地上一柄剑胡乱的丢弃在地上,狼吞虎咽的扒着碗里的饭菜,一张小脸粘满了泥土。一位妇人蹲在旁边看着他,想来应该是他母亲。
妇人摸着男孩的头柔声道:“弦儿慢点吃,还有。”接着又恨声道:“你爹也真是的,不就是杀了个下人吗,也用不找这么罚你,在这里关禁闭,我可怜的孩子。”说完还不忘叹口气。
未惊弦抬起头,脸上还粘有菜渍,撒娇道:“娘亲,我也不想杀她的,我想要她房里的水寒剑,她又不给,我错手杀了她的,您一定在爹爹面前帮我求个情,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怕……。”说完,眼睛红红的就要哭出声来。
易焉然安慰道:“乖,别哭,我会和你爹爹说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你们都该死……”强大的寒气,瞬间将四周笼罩起来,如此大热天竟让人感觉寒冷刺骨。
“谁?”易焉然吃惊拉着未惊弦迅速向后退去,体内真气快速运转,将两人包裹在内,虽然好些,但是小惊弦还是瑟瑟发抖。妇人看着来人,再次喊道:“你想干什么?”
其实萧寒来到这里的还有个原因,就是想看望下母亲当年的丫鬟,他口中的娟姨,是除母亲外最疼他的人,可是现在生死已成永别,怎叫他不震怒呢?
不知何时被他们胡乱丢放的水寒剑已经被萧寒那在手里,萧寒轻轻的抚摸着母亲生前的佩剑寒气不断攀升,未惊弦已经昏死过去,易焉然亡魂大冒,想喊又喊不出声,只能拼命的维持着真气运转。
“你们都该死……”萧寒再次吼到,易焉然只觉周身一松,两人摊在地上,由于身体都冻僵了动弹不得。她还没松口气,就发觉从头顶传来一股异常的压力,她勉强抬头一看,顿时面如死灰。
庞大的寒气发了疯似的在易焉然的头顶聚集,不多时就凝聚了二三十根巨大的冰刺,倒垂而下让人不寒而戾。“去死吧……”随着萧寒的声音,冰刺飞快的刺了下去。易焉然紧抱着未惊弦,在这一刻她已经放弃了无劳的反抗。
萧寒一脸疯狂的表情,嗜血的冲动蜂拥而出,眼睛红光闪烁,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好似杀死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