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谈话,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让我从此走入了一个神秘的世界,接触了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
当时我也没有立即答应光头,继续窝在屋里打打游戏,看看哭哭啼啼的韩剧,一天感觉比几天还漫长,不时到窗台望望,只见那些无聊的少妇穿着半透明的纱衣,正在院坝里打着麻将消磨时光。
可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不断的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尽是些僵尸,骷髅,女鬼之类的东西,又梦见勾魂的女鬼,梦中与我缠绵温存,上演了一幕人鬼情未了的生死之恋,但在梦境中,最让我激动的笑醒的是堆积如山的珠宝。
一觉醒来,发现大炮居然没睡,正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我心里早已动摇,尽管那乌少生世有诸多疑点,在金钱的驱使下,我也找到了借口,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还得找大炮确认一下。
大炮,你说光头会不会阴我们呢。
蚊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俩现在连乞丐都不如,他为何要阴我们,为了两个肾,又何必千里迢迢将我们骗到柬埔寨呢。
那我们曾今的理想和抱负呢?我不甘的说。
蚊子,别跟我谈他妈理想,没有钱一切都是空想,你说我俩搞发明,还不是为了帮助更多人,如今我们都要别人帮助,又怎么帮助别人,说白了还不是没有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何苦要去盗墓,做个贼。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大炮,大炮又习惯性的用他的五指犁起他的头发来。
大炮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那些沉睡千年的珠宝,好比一颗好白菜,你不拱,别人也要拱,与其拱手让人,还不如咱哥俩拱了他,再说,咱们也没有亏待那西哈努克亲王啊,援助了柬埔寨人民不少东西,礼尚往来,也是该他们回报回报了。
我继续接着说“他们不掘,还不是被那些洋人掘了,落在我们手里,还不是跟落在柬埔寨人民手里一样”
“蚊子,你这比喻打得好啊,我还从没听过你说如此俗气的话,不过我爱听,只要你从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坛走下,凭咱哥俩的本事,发财那是早晚的事,我现在就向组织提议,我看我们也别耽搁,免得夜长梦多,明天就行动”大炮得意的说。
圣人常说渴死不饮盗泉之水,我和大炮却是一介凡夫俗子,总要穿衣吃饭,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光头得到我和大炮的回复,很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从女人堆里抽开了身,立即前去购买了车票。
光头说有的东西国内也是有钱难搞,装备可以到柬埔寨搞到,我们只是背了几个旅行包,装扮成游客,就从广州火车站匆匆出发了。
除了我们四人外,还多了个叽叽喳喳的阿秀。
阿秀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父母去世的早,性格却很活泼开朗,流浪漂泊中与我们结识,走得很近,我们都将她当着亲妹妹看待。
我们并不是去游山玩水,都不同意带着她,但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加之我们能摆脱龟田的纠缠,几个大男人躲在屋里白吃白喝,阿秀功不可没。
大炮说“阿秀一个女孩子,能经得起几下折腾,说不定一到云南她腿就软了,到时你拉她也不会跟你走,再说阿秀妹子在酒吧里上班也不容易,就当带她出去散散心得了”
阿秀开心得要死,一路上像小鸟般飞来飞去,完全是个开心果,大炮和光头都陪着她斗地主。
乌少只是望着窗外发呆,我因为想着心事,也没心情和他们掺和,只是歪着头呼呼大睡。
在火车上睡得昏天暗地,两天一夜后终于抵达,这昆明果然名不虚传,南国已是热如火,春城之夜依旧凉爽如春。
一路上花费不小,不敢再做停留,打听到有人送车到西双版纳,我们就凑了个顺风车,花费不多,依然感到手头拮据。
大炮和光头本嚷嚷着到了西双版纳,定要去走走瞧瞧,听说那里风景如画,特别是美丽的傣族姑娘,据说从小以银腰带缠身,腰姿纤细,身材婀娜多姿如仙子,都被书上吹得神了,我口头上给他们泼冷水,其实自己心里也想去看看。
他俩胃口又好,余下的钱还得购买装备,不要说去看傣族妹子,就是去看猴子都也不成,还是光头找到了一个在西双版纳的朋友,给我们解了燃眉之急。
那朋友日子也过得很艰苦,但是个关系网很广的江湖袍哥,为人很热情,盛情款待了我们,更重要的是他给我们打通了关节,还给我们找到了一个南下的船主。
那船主姓何,是一对夫妇,经营着一艘小货船,将一些东南亚的土特产拉到云南卖给商人,再经过这些商人从云南销往各地,再次南下时,为了不跑空多挣钱,自己又购买了一些啤酒香烟衣服之类的东西,再拉到东南亚去贩卖。
见我们要以船员的身份随他的船南下,船主两口倒是有些高兴,非但一文钱不收还管我们几个的伙食,只是说到了各口岸,倒要麻烦我们给卸卸货。
坐船耽误时日但我们也别无选折,全当旅游,沿途还可以欣赏一下这澜沧江两岸的风光。船主何老大说,澜沧江发源于青藏雪域高原,在中国境内叫澜沧江,在东南亚又叫湄公河,是东南亚第一大河,也是一条国际河流,堪称东方的多瑙河。
何老大文化不高,长得朴实憨厚,他妻子则是一位勤快利索的女人。但对这些大江大河的知识何老大却很熟悉,尤其是他漂泊了半身的澜沧江,那里有陷滩那里有激流,在他嘴里如数家珍。
上船之前,何老大也跟我们讲了很多船上的禁忌,翻,覆,倒这些敏感的字眼都不能提。那些规矩大多不实用,但我还是理解的,谁听到那些字都会觉得晦气,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些好。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提,大炮便憋屈的难受,好在这湄公河两岸的风光甚好,一路行去也不觉厌倦疲劳。
湄公河上游地势平坦,两岸风光秀丽,东南亚的异域风情似乎连那阳光也充满浪漫情调,站在船头,见到两岸林木葱郁苍翠,暖风如春熏得游人醉,江水泛起鳞鳞波光,很想啪啪的拍几张照片,可惜我们穷得没有相机,也只得作罢。
一时兴致颇好,不时见到穿着异国风情的少女和天真的孩童,在艳阳下顶着个莲蓬,好奇的打量着我们,我们逐水而流,她们驻足观望,好想停下这匆匆的脚步,纵情高歌与美人共舞一曲,方才不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一日便在这愉快中过去,残暮中,艳阳如血,天地昏黄如动人情怀的枫叶,船舶停止了一天忙碌的呼吸,何老大却不紧不慢的洒下了渔网,阳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他抬头露着男人味十足的牙齿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今晚就让你们几个小伙子尝尝这湄公河里的鱼是啥滋味。
夜色下,何老大拿出了他自己珍藏的好酒与我们对饮,何大婶和阿秀就在这河里洗剥了丰美的肥鱼,开始做起水煮酸菜鱼来,何大婶叮嘱何老大要少喝几口,明日还得早起驾船。
鱼肥美而不腻,以江水为汤,催人胃口的酸菜中,却能够感觉到这江水的甘甜与清澈,大炮和光头胃口很大,如此美味,怎能放过,面前都是吃了一大堆鱼刺,好在打的鱼多,何老大两口又甚是热情,这一晚是美酒佳肴,吃得十分畅快。
第二日,天色蒙蒙未亮,何老大就开船了,等我们起来时,阳光明媚日已过三竿,放眼一看美景只不必说,岸边一群少女却是死死的吸住了我们的目光。
我们都来到船头甲板上,我笑着说“如此良辰美景,可惜没有美酒佳肴,倒是辜负了美人一笑,大炮,贤卿可否一舞,供朕一观”
大炮转头对着河岸的少女们不断挥手,见那些女子打望着船头,对着岸边的女子欠身扭腰施礼,憋着京剧腔唱到“陛下,臣妾遵命”大炮那肥硕高大的身躯,又是踮起脚尖跳天鹅舞,又是跳起西域的肚皮舞,还不停向岸边的少女抛着媚眼。
离那些少女越来越近,她们也忍不住发笑,挥舞着纱巾,我们看得真切,那些女子身材苗条婉转,特别是站在中间的那名女子,身如春风般轻盈,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神里似乎暗藏着少女之心的一汪秋水。
风景如画,人如在画中,何老大一边开着船,一边扯起嗓门唱起山歌来,只听他那雄浑的嗓音唱道“山歌好比春江水哎,不怕险滩弯又多,噢,弯又多。。。。”他唱的歌词由心而发,信手拈来,到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不过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见这沿途南洋水国异乡,浪漫多情,我们心情大为畅快,管他有没有唱歌的天赋,都扯开嗓门跟着何大叔嚷嚷着,也不管会不会搅浑了这天然的画卷,几年来的疲惫伤心压抑,都一笑而过了,身体说不出的轻松舒畅。
船身缓缓前行,抛下了她们倩丽的身影,我们都不觉有些遗憾和不舍,正准备回到船舱里,大炮却突然叫道“蚊子,老蒋,你们快看那些女孩正在追我们的船呢”
我们回头一望,果然见那几名女孩都在风中向我们奔来,正追逐着行进的货船,急切的挥舞着纱巾,纱巾在风中飘扬着,我们的心也跟着飘荡,招呼何大叔快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