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940500000006

第6章 愤杀新官余姚举义,难挽乱局合家逃亡(一)

奋起反抗

清王朝的决策者在兵不血刃地占领南京后,被江南各府县出乎意料的迅速归顺所鼓舞,终于一反入关之初的容忍态度,悍然决定在势力所及的范围内严厉推行剃发改服的诏令。但是,正如陈名夏等人所忧心忡忡地预言的那样,这道蛮横无理的命令,果然成了引发大规模反抗的导火索。事实上,恰恰就是在清朝打算变剿为抚的江南地区,被弘光政权突如其来的崩溃弄得蒙头转向、不知所措的士民们,已经从最初的沉重打击中逐渐清醒过来,并在那些不甘屈服的前明缙绅暗中策划下,酝酿着反抗的行动。正当剃发风暴呼啸着向南推进的当儿,在浙江省的余姚县,一场杀官起义的事变也猝然爆发了……

黄宗羲是在通德乡黄竹浦的家中,得知县城已经起事的。一个多月前,他同陈贞慧、顾杲一道从南京的监狱逃出来,半路上,顾、陈二人先后分手而去,剩下他和黄宗会兄弟俩,还有书童黄安,狼狈回到家乡。看见他死里逃生,平安回来,一家人自然十分高兴;但是,他们带回来有关清兵正在南下的消息,又使乡人们感到惊恐不安。大家几经商议,觉得结果将会怎样,虽然还不清楚,但是起码也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于是立即清点全村的丁壮,从中挑选出三百人,由黄宗羲自任头领,每天一早一晚,认认真真地操练起来。

过了大半个月,外面的风声愈来愈紧,忽而传说潞王已经投降,杭州已经失守;忽而又传说清兵正在沿钱塘江和大运河东下,浙东各府县望风归降,闹得人心震恐,开始设法躲的躲,逃的逃。黄宗羲虽然没有动,但是心中的那份混乱和恐惧,也是不可名状。“啊,完了!终于彻底地完了!这是注定了的,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他一次又一次紧攥双拳,痛苦而又激动地想。虽然为了防备盗贼乘机捣乱,他仍然坚持操练乡勇,但对于大局的那一份绝望和阴冷,却变得越来越深重了。

这样一直挨到三天前,派往外间去打探消息的人忽然回来报告,说县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在闰六月的初九日,曾任明朝九江兵备佥事的孙嘉绩和吏科给事中熊汝霖,已经把“鞑子”任命的知县王元如抓起来杀掉,并且重新打出了大明的旗号。如今正在招兵买马,修整城池,准备大干一场。四乡前去投军的人很多,把县城挤得水泄不通,热闹极了!黄宗羲乍听之下,虽然也本能地冲动了一下,但随后就阴郁地觉得,孙、熊二人的勇气固然可嘉,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说大势已去,很难有什么真的作为。更何况,经历了这些年目睹耳闻的种种奇祸巨变,他越来越痛切地感到:为了一家一姓的王朝私利,去白白葬送无数民众的身家性命,是根本没有道理的,而且是愚蠢的。“不错,既然这些朱姓藩王一个个都是扶不起来的天子,那又何必非得死死捧着他们,为他们效忠卖命不可!”他憎恶地、决绝地想。不过,尽管如此,几天下来之后,他却发觉,要对县城发生的事根本不闻不问,还真的不那么容易;强自压抑的结果,反而使自己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因此,在村中的父老们一再催促下,加上母亲姚太夫人也主张不妨先去瞧一瞧情形,他终于还是带上三弟黄宗会,还有书童黄安,乘坐小船,前往县城去……

隶属于绍兴府的余姚,是个历史悠久的县份,它的得名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近世由于人口繁衍,货殖日增,位于姚江北岸的老县城已经容纳不下,又在南岸新筑起半爿城池。久而久之,南城的居民比北城反而多出一倍有余。不过,县衙和多数公署仍旧集中在北城。眼下,大约县城起事的消息已经传开,从四乡赶去投军的、看热闹的人,很是不少。他们有的背着小包袱,有的手中拿着刀枪棍棒,有的有头儿领着,也有的只是临时搭伙,空手而来。瞧着河道里穿梭往来的船只,以及堤岸上络绎不绝的行人,黄宗羲多少有点意外,也有点心动。“嗯,看来民气像是还可一用。况且听说宁波、绍兴、金华、台州也都起事响应了,那么,或许还能与鞑子一拼?”他沉吟地想。但只是一忽儿,他又把这种冀望否定了:“哼,要同鞑子相抗,不是光有人、有兵就成的,说到底,还得有一个新的朝政格局!否则,必定还会再蹈崇祯、弘光的覆辙!可是眼下,这做得到么?做得到么?”由于痛切地感到一切都已经太晚,以至任何试图挽回大局的努力,都只能是徒劳的挣扎,黄宗羲的心情甚至变得更加灰暗和绝望。如果不是担着一重弄清情形的嘱托,而且已经走到半路上,他很可能就会吩咐转船回去了。

将近晌午时分,他们终于来到县城,并且在横跨南北两城之间的通济桥附近上了岸。这一带正当水陆交通的要冲,平日往来进出的人本来就不少,眼下更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在隔桥相望的齐政门和北固门的城头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小旗帜,那一个个锦绣的、墨写的“明”字在风中夺目地舒卷着。齐政门的雉堞上,还垂挂着一团累累赘赘的东西,那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的头发被捆扎在一起,其中有龇牙咧嘴的,有愁眉苦脸的,依旧各自保持着被砍下时的神情。不过,也许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缘故,人头丝毫没有影响两岸城墙下的热烈气氛。那一片黑压压、闹哄哄的人群不光有大人,而且有小孩;不光有男人,还有妇女,其中有的还穿着新衣裳,梳起油角髻,脸上涂得红红白白,在那里招摇过市。堤岸两边的路口上,分别用桌子和凳子垒起了几个台子,一伙扎缚得精干的汉子在上面各自“嘡——嘡”地敲着锣,扯着喉咙吼叫:

“保大明啰——来投军啰——杀鞑子啰——”

喊声中,那些卖小吃、卖杂货的纷纷出动,起劲地向人们兜揽生意。更有那一干耍枪棒卖草药的江湖客,也乘机摆开场子,在那里翻跟斗,舞钢叉,引来围观者的阵阵喝彩……

由于对时局越来越不抱期望,眼前的一切,并没能使黄宗羲变得兴奋起来。有好一阵子,他站在码头边上,尽自冷淡地,甚至反感地环顾着。倒是站在旁边的黄宗会,分明被周遭的热烈气氛所感染,大睁着眼睛,苍白敏感的脸上现出既惊奇又快活的神情,嘴巴还不停地喃喃着:“嗬,好呀,必定是四乡的人都来了!哎,竟有这么多,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直到发现兄长已经移动脚步,走向设在城门边上的一个兵站,他才猛一慌神,忙不迭跟了上去。

那是一个露天而设的兵站,格局相当简陋,只是临时并排起几张方桌,上面摆着些笔墨簿册之类。不过几个执事人十分卖劲,一唱一和地接待着投军者。当得知眼前站着的就是黄宗羲兄弟,那些人顿时显出肃然起敬的神情,又是行礼,又是让座。黄宗羲无心周旋,只摆一摆手,接过一瓢水,随口问道:“你们在这里立站几日了?投军的人可多?”

“好教相公得知,小可等在此立站已经三日了!”一个头儿模样的小老头仰起多皱的脸,神气地回答,“投军的人可真不少,一起一起的,几乎不曾断过!”

黄宗羲抹了抹胡子上的水珠,放下茶碗:“总共收了多少人?”

“哎,不少不少!”老头儿翻动簿册,指点着说,“喏,到这会儿为止,已入册二千一百九十八人!”

黄宗羲心中核计了一下,不禁摇头,觉得招了三天的兵,才只这个数目,实在未免太少。不过,尚未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个商贩模样的人已经吃惊地插了进来:

“怎么?才只这么一点子人!怎么打得过鞑子?”停了停,看见没有人接口,他又伸长胳臂比画着:“闻得、闻得那鞑子一个个身高丈二,腰粗十围,行军走路时飞沙走石,唉,厉害得很哩!”

“你胡说什么!”人丛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那是一个矮小结实的青年儒生,“身高丈二,腰粗十围,谁又见过这样的人了?莫非你见过不成?嗯?要没见过,就别来这儿乱放屁!”把那个商贩噎得不敢应嘴之后,他又转向众人,眯缝着眼睛:“其实,那鞑子么,也就是长相古怪点儿,别的倒也稀松平常得很!”

“长相古怪?怎么个怪法?”有人好奇地问。

“哼,他有一条驴子尾巴!”

“驴子尾巴?”

“还有两只猪蹄子!”

“啊,猪蹄子?”

“自然,也不是真的驴子尾巴。皆因好端端的一头头发,他偏要四面这么砍掉一圈儿,却在后面拖出一根长辫子。看上去,活脱就像一条驴子尾巴!”

“这……那么、那么猪蹄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那两只袖管,又长又窄,还要在袖口上这么斜砍一刀,不妨想想,这像什么?”

听他这么一形容,人们都不禁张大嘴巴发了呆,显然都在想象着如此这般的“鞑子”,该是怎样一副鹘突难看的模样。

“娘希匹!竟有这样的打扮!”有人骂了一句。

“一条驴子尾巴,外加两只猪蹄子,这岂不成了畜生!”

“这等打扮,真亏他们想得出!”

“咦,咦,”一个响亮的声音说,“这有什么奇怪,那鞑子本来就不是人嘛!”

这话无疑颇能满足天朝臣民们的优越感,大家先是一怔,随即就快意地哄笑起来——

“哈哈,不错,他们果然不是人!是畜生,是畜生!哈哈!”

不过,这种快意也只维持了一会儿。因为接着就有人惴惴不安地问:“听说、听说鞑子近日在杭城贴出告示,着令全体百姓剃发改装,不知是真是假?”

“嗯,是有这话。”那个矮小结实的儒生回答。

“娘希匹!我们又不是鞑子,谁会鸟他?”一个粗犷的大嗓门震得人们的耳鼓嗡嗡作响。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紧挨着桌子旁边站着,满脸鄙夷不屑的样子。

“那就砍你的头!闻得为这事杭城里已经杀了好些人。鞑子还在告示里写着:‘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什么?留……留什么?”有人没有听清。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就是你想要脑袋,就得把头发剃掉;你若不肯剃掉头发,脑袋就得搬家!”

“啊!”这消息是如此凶暴、骇人,以致人们叫出一声之后,有片刻工夫,又变得鸦雀无声,一张张脸孔全都失了颜色。

在他们对答的当儿,黄宗羲一直自顾着喝水,没有参与。但当这话进入耳朵,他心中也是猛然一震,不由得抬起头来,惊疑参半地望着。

“哎,请问阿哥,”黄宗会在旁边很着急地插嘴说,“这话可是真的?不剃掉头发就要砍头——这、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又不是鞑子,怎么能同他们一样装扮!哎,这、这是什么道理嘛!”

“是呀,”那个小商贩模样的人从旁附和,“前些日子不是听说鞑子的那个什么贝勒,在杭城贴出告示,不许我汉人百姓剃发么?”

矮小结实的儒生冷笑一声:“不许剃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错,他刚进城时是假惺惺地这等说,可如今全不认账了!老实告知列位,我汪某两日前才从杭城东门外经过,看见鞑子派出无数剃头担子,每副担子都有兵跟着,城里城外的到处捉人剃头。稍有违抗不肯的,便即时拿下砍了。那颗头还滴滴答答地淌血呢,他就拿来挂在担头的竹竿上示众!我遇上的那副剃头担,就挂着两颗!若不是我脚快,立时飞奔走脱,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这消息无疑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大家不由自主地你看我,我看你。一种压抑的、不安的私语,开始在人丛中嗡嗡地回荡着,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嘈杂。小半天前那种嬉笑欢腾的情景,不知不觉间全变了。有的人甚至开始悄悄移动脚步,打算退出。兵站前的报名入册也停顿下来……

看见人们这样子,黄宗羲不由得愤急起来。因为事情很清楚,征服者这样做,就是要汉家民众一个个像骡马一样,全都打上他们清朝的标记,从此彻底忘掉自己的祖宗,放弃自己的习俗,俯首帖耳地永生永世当顺民。“啊,这是连当初蒙古元朝也没敢做的!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好蛮横的气焰,这些可恶的鞑子!而眼前这些人,竟然如此孱头,被他一吓,即时就像丢了魂似的!这副样子,还起什么义,打什么仗!”这么想着,黄宗羲的胸膛就止不住猛烈起伏,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突然,他把茶碗往身旁的桌子“砰”地一放,声色俱厉地呵斥说:

“混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就是鞑子手有刀,要逼我们剃头么!难道就值得怕成这样了!须知这儿是余姚,不是杭城!鞑子要剃我们的头,我们就乖乖给他剃么?我们如今手中也拿着刀,就不会先把他们的狗头剃下来么?啊!”

“说得好!”身材魁梧的汉子把醋钵大小的拳头使劲一挥,大吼说,“他狗杂种敢要老子剃发,老子就先把他的头给剃下来!”

“哼,还有他那对猪蹄子,也要割下来喂狗!”一直没有作声的黄安也跳起来,恶狠狠地从旁帮腔。

人们起初还在发呆,听他们这么一叫骂,才纷纷动弹着身子,回过神来,并且显然醒悟到:那场可怕的灾难既然已经逼到眼前,如果想避免,唯一的办法只有拿起手中的刀枪,与征服者拼命。而眼前这场起义,就是一个最现成的机会。于是,他们的表情开始改变。一股重新迸发的仇恨和愤怒像无形的波浪,在全场迅速扩展开来,汹涌起来。

“娘希匹,这狗鞑子占我地方,杀我人民不算,还要逼我们剃什么鸟头,老子非同他拼到底不可!”有人直着脖子大叫。

“这头一剃,我们还成什么样子?”

“两只猪蹄子,再加一条驴子尾巴,岂不也同他们一样,成了畜生!”

“对,对!这头绝不能剃,死也不能剃!”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声议论着,不停地吼叫着。忽然,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叫一声:“你们都给我让开!”说着,“嗖”地从腰间拔出钢刀,等错愕的人们向两旁退去,他就使足全力,直砍下去,“咔嚓”一声,把身旁那张桌子的一角,当场剁了下来。

“哎哟,你、你这是……”兵站的老头儿吃了一惊,心疼地说。

那汉子却毫不理会,径自转过身,举起钢刀,环视着四周,恶狠狠地大叫说:“众人都听好了,我茅瀚有言在先,我们这头头发,这身衣裳,可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万万改变不得的!若然改变了,就是叛祖灭宗,必遭天诛地灭!如今鞑子想逼我们背叛祖宗,我们唯有同他拼了!今后若有哪个昧心的软骨头、鼻涕虫,敢背叛祖宗,向狗鞑子学样,那就莫怪我茅瀚无情,眼前这张桌子,就是他的榜样!”

“这位茅大哥说得好!”那个矮小结实的儒生把拳头一挥,首先响应,“我汪涵虽然不才,但却知天地间第一逃不过的,便是忠孝二字!我汪某生为大明人,死也要做大明鬼。绝不向鞑子低头,绝不做辱没祖宗的事!”

“是呀,绝不做辱没祖宗的事!绝不做辱没祖宗的事!绝不做辱没祖宗的事!”狂怒的人们一齐放开喉咙,使出全身的力气吼叫起来。这一声高似一声的呐喊沿着河道远远传送开去,在耸出于两岸的城墙之间来回翻滚着、激荡着,有好一阵子,听上去,就像奔涌着一股经久不息的怒涛……

“哼,剃发改装!竟敢要我们剃发改装!”当领着弟弟和黄安从人丛中走出来的时候,黄宗羲一边听着身后传来的闹哄哄声响,一边余恨未消地想,“真亏他们想得出!须知再怎么着,我们也是上国臣民,不是他们虎狼禽兽!竟然要我们变成他们那个样子,哼,真是狂悖得可恶!既然到了这一步,确实唯有一死相拼……只是,话又说回来,将来的朝政如果没有一个新格局,拼得过鞑子么?拼得过么?”

这么暗自思忖着,黄宗羲就不由得沉吟起来,并且重新感到了一种犹豫,一种选择的为难。这时候,那两位汉子——汪涵和茅瀚从后面赶上来,着实说了好些感慕的话,但黄宗羲已经无心周旋,只问明对方的住处,约定前去拜访,便领着弟弟和黄安,继续往城里走去。

同类推荐
  • 0.01秒之差:生死狙击

    0.01秒之差:生死狙击

    狙击手、抗美援朝、热血、一击必杀、兵临城下、幽灵、死神代表、1952年冬,硝烟弥漫、滴水成冰的北国战场上,敌我双方的狙击手都在寻找着目标。在严寒和鲜血的磨砺下,我军狙击手单龙迅速成长起来,几乎弹无虚发,威震敌军。不甘遭受压制的敌军从国内调来一名超级狙击手,企图摧毁我军的狙击队伍。两名狙击手卧冰藏雪、斗智斗勇,展开了一场巅峰对决。零下的低温,零点零一秒的差距!
  • 嘉莉妹妹

    嘉莉妹妹

    《嘉莉妹妹》是美国现实主义作家德莱塞的重要作品之一,是《珍妮姑娘》的姐妹篇。《嘉莉妹妹》描写了农村姑娘嘉莉来到大城市芝加哥寻找幸福,为摆脱贫困,出卖自己的贞操,先后与推销员和酒店经理同居,后又凭美貌与歌喉成为歌星的故事。作家以嘉莉为代表深刻揭露了美国资本主义制度对贫苦人民压榨的残酷性和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对小资产阶级分子的腐蚀性。
  • 折子戏

    折子戏

    《折子戏》是一部以民国时代的北平为背景的小说。故事主人公淮泗儿是一名清高的女伶,在戏台上演出别人的故事,油彩斑驳的脸谱后面,藏着无尽的悲喜。她自己也被卷入了复杂的爱恨情仇,与沈家三公子沈如安在爱恨中纠葛,同时还面临着战争、革命带来的风云变幻、生离死别与难以决定的取舍。
  • 一诺千命

    一诺千命

    曾经脉络清晰的重大事件,曾经鲜活生动的著名人物,或者由于岁月的风吹雨打,或者由于别有用心者的篡改修饰,从而陷入到历史的“罗生门”中,在真相与假象之间徘徊,变得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变得扑朔迷离,真假莫辩……
  • 隐身人

    隐身人

    天才物理学家格里芬自幼患白化病,因此执着于对身体颜色的研究,进而产生对隐身术的迷恋,最终发明了某种成分不明的药物,可以改变身体组织的折射率,使整个身体变得彻底透明。不过,当他在自己身上做了实验后,却无法复原,于是,他的全部身体都被改造了,成为隐身人……
热门推荐
  • 重生之异国爱

    重生之异国爱

    一名现代杀手,在一次任务中为救和自己命运很像的一个孩子牺牲生命,误穿到一个未知的国度,想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加入书架,慢慢看。
  • 当女汉子撞到恶少

    当女汉子撞到恶少

    她,本是天真无邪的一个女汉子。他,本事冷血无情的一个恶少。当女汉子撞到恶少,她变得有心机,变得狠毒。当恶少撞到女汉子,他变得柔情,懂得了爱情。
  • 镇九天

    镇九天

    在这个玄气萦绕的大陆上,一个简简单单的村子内居住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他幼年父母便失踪了,一直靠着邻居接济才能长大,也因此一直被人欺负,坐看一介凡人怎么镇九天,踏八荒,成就一带无上存在!
  • 双面相公太妖孽

    双面相公太妖孽

    绝色温柔,年轻有为的哥哥是她理想中最完美的白马王子,可是一不小心穿越后,她竟然被皇帝指婚给貌不惊人,深不可测的新科状元爷。偏偏她又一不小心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白天“她”是倾国倾城的待嫁公主,夜里“他”是冷酷无情的复仇皇子,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然而新婚第二天,“烙,不要纳妾,好不好?”“不可能。”“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太尉小姐?”“我可以宠你,但你别妄想我会为你改变什么。”“宠?你当我是宠物还是玩物?”明明他长着一张跟哥哥一模一样的极品脸蛋,却原来是个三妻四妾的腹黑男!哼哼,来自21世纪的她可不是忍声吞气的小媳妇……
  • 迷途法神

    迷途法神

    和你我一样的青年,穿越到魔法大陆。只想守住身边人,只想找到回家路。可天不遂人愿,一次次危机摆在他的面前,一个个障碍横在归家路上。困难,不是问题,可是当人族美女,精灵美女,甚至是龙族美女,神魔美女挡在面前的时候,他又该如何选择呢?本书基本属于传统玄幻魔法文,友情,爱情,热血,11,YY,一个都不能少。
  • 神兵时代之兵王崛起

    神兵时代之兵王崛起

    本文说了一个男孩韩渊和他的好朋友小乐一起进入神器学院,觉醒神器,然而韩渊觉醒了银针,最废的神器,但是总是有四个字在他的神器上若影若现,那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 柯南之黑猫的探险

    柯南之黑猫的探险

    当他来到柯南的世界后,本以为能够好好的经历经历那些剧情,却没想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小猫。“小黑!你给我滚出来!为什么又把我的杯子薅下去!”“喵,是它先动手的!”
  • 逆天妖皇:爆宠傲娇神符师

    逆天妖皇:爆宠傲娇神符师

    北冥羽,天才杀手,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失败,在爆炸中决然赴死。再次醒来,穿越至符文大陆,天赋绝佳,却无法像正常符纹师开启天赋符纹。阴云笼罩,原本幸福的她,在族人的绞杀下逃出生天,却失去一切。她努力到达云端,却不知对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夕之间,整个黎阳王朝天翻地覆,掌控于他一人之手。她亦是他眼中的猎物,挣脱不开。“这便是离开我的代价。”另一个他,剿灭四州神兽,斩断黎阳力量之源,驱逐黑暗本源,只为带她回到自己身边。“我后悔了,羽儿,我不该让你去黎阳。”
  • 回头别来无恙

    回头别来无恙

    李幻儿:“我愿你好即便后来与你全然无关”“我没有打扰他他也没有想起我”“我不回头别来无恙”江轩:“不用说再见就不必再相逢了”“第一次不回头”“别来无恙”洛禹城:“到后来,就连喊你名字都要哽咽”“我说过要你回头”“别来无恙”张颜水:“毕竟你深情如海不为我”“你们叫我回头,可是这是对做了错事的人说的”“别来无恙”
  • 军机娘子:妾身求放过

    军机娘子:妾身求放过

    号外号外,自小被养在王府的准王妃失踪了!王府上下,莫不拍手称幸,老管家喜极而泣。可谁知与此同时军帐大营出了个嚣张跋扈的军机娘子,虽然弄得军中士兵苦不堪言,但却运用出神入化的战术平定边关叛乱,深得当今圣上喜爱。圣上体弱多病,黎元王乘势起兵,是应该帮助旧爱夺得皇位,还是不负圣上真心?都说女子不如男,我军机娘子倒要看看是谁来主导这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