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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离去

有克劳迪娅的服侍照顾,我过着堪比帝王般的生活。我意念一动,克劳迪娅就会抢先一步为我准备好吃穿洗漱,不论大事小事都不用我动手,她都会料理得妥妥帖帖。最要命的是她习惯在我面前赤身裸/体的行动,举手投足妙相呈现,常常害得我欲火焚身。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克劳迪娅委屈地穿起用植物花瓣制成的,挡住重点部位。结果穿了的她比不穿更加迷人,那美妙的山峦沟壑若隐若现,令我肝火大盛,好几次都流出鼻血。克劳迪娅发现了我的癖好,顿时得意起来,变着法子设计缝制出花样百出的,每天轮换,在我眼前飞来飞去,尽情展示她的美好身材。

木兰却天生反感克劳迪娅,每次一见到她就没有好脸色。但是克劳迪娅仗着我的宠溺,并不害怕这名震八荒的巨猿领袖,反正打不过可以逃嘛,谁叫木兰没有翅膀!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精神力也在一天天的增强。终于,我可以在气海内压缩凝聚出液体状的灵气!我原先吸纳储存在经脉内的灵气,经过压缩,仅能凝结成十滴液态灵气。随着液态灵气的生成,和我精神力的不断增长,我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和转化效率也在加快。可惜我只掌握了第一层的炼气口诀和基础炼体术,纵然在修行上实现了质的飞跃,却苦于没有更高级的修炼口诀和方法,只能停留在吸纳炼化灵气的阶段。就好比一个人拥有了一座金山,却不知道如何去开采挖掘,使用自己手中的财富。而炼气修行之路是极其险恶的,我不敢胡乱尝试冒进,老老实实地按师父所授坚持修炼,想着等日后再见到马厚德,一定要把他私藏的口诀心法武功招式都掏空。

时光飞逝如电,又过去了五百多个日夜。

当晨曦降临,我吐气收功,遥望着喷薄而出的那轮红日,心中明悟,是时候离开了。我体内的经脉都充满了流动的灵气液体,除非我获得更高一阶的练功心法,开辟新的储存空间或者新的经脉运行路线,不然我已没有办法再容纳更多的天地灵气。我的第一层炼气心法修炼到了极限,再滞留于此,对我而言将是浪费时间。

“木兰!”我叫住忙着监督众手下练习炼体术的母巨猿。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么多年的并肩作战,忽然要离开走人,我最放不下的便是木兰了。我对木兰的感情很复杂,像朋友,像家人,也像兄妹。不过木兰实力日益增长,统领的族群持续壮大,逐渐在各族的争霸战争中占据了上风,哪怕没有我的辅助,她也会成长为森林之王。

木兰迎上我深情而伤感的眼神,不禁一愣,似乎从中感应到了什么,缓缓走到我的面前,垂首望着我,嗫嚅半响,终于开口道,“雷,走?”

我笑了笑,“木兰,走!”纵身跃上她的肩膀,指示她返回被废弃多时的巨猿部落旧居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木兰按我的指示穿越森林,往旧居奔去。在巨树树冠上奔行,狂风拂面,我们的威压所到之处,各种猛兽纷纷躲避。林海起伏,飞禽出没,远处的山峰湖泊一如昨天,仿佛从未改变。但我们都清楚,时间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还将改变一切。木兰不用吩咐,径直攀爬到岩洞上方的崖顶,和我共同眺望着那片熟悉的荒野,宽阔的大江,宁静的森林,以及远方的群山。

我指着那片白色的山尖,“木兰,山,雷,回去。”

木兰浑身一颤,转眼看着我,眼眶竟在瞬间通红,“雷,不回去。木兰,想,雷,留下。”

我长叹一声,摇摇头道,“雷,回去,寻找族人,危险,战斗。木兰,不要阻拦雷。”

木兰见我神情坚决,黯然垂首,悲伤沉重的情绪难以掩饰,雄伟高大的身躯垮塌下去,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有些孤独迷茫,有些难过哀怨。

我拍拍她的肩膀,指着脚下的荒野道,“木兰,雷,会回来。等待,雷!”

木兰眼睛一亮,精气神重新回到体内,咧嘴大笑,“木兰,等待,雷,回来!”

这一天,我和木兰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坐在崖顶,看着四野景色变幻,云聚云散。生命就是如此无情,那些闯进你生活中的兄弟,朋友,亲人,迟早有一天会离你而去,不会与你相伴到永远。你能够留住的,唯有属于自己的记忆。

次日清晨,我没有和木兰告别,悄悄地起身离开巨猿部落。缩小的克劳迪娅蜷缩在我的胸口,兀自甜睡未醒。我渡过大河,穿过曾经令我恐惧的密林,再次回到祭台山谷外。我看着高耸的山峰,黑色的原始森林,狭窄的山谷通道,不胜唏嘘。当日刚刚抵达试炼之星时,本来是想走出谷外寻找食物充饥的,谁知一走便是数年,直到今天才返回出发之地。

这时克劳迪娅醒了过来,从我怀中飞出盘旋,看着周围的山林,双翅急颤,“主人,这里有很浓的死亡之气!山谷内肯定有恐怖的魔王存在,不要进去!”蜂族少女天性纯洁,有很强的灵气感应本能,可以轻易察觉各种危险的临近,或是凶险绝境散发出的死气。

我大笑道,“我就是从这座山谷走出来的,你难道不怕我吃掉你吗?”

克劳迪娅如蝴蝶般上下飞舞,“人家才不怕呢!主人不舍得吃掉克劳迪娅,主人喜欢看克劳迪娅的身体。”

我哭笑不得,这么隐私的事情不用大声说出来罢?如果回到了幽冥,这可爱纯美的蜂女到处宣扬我的床上战绩,我还怎么泡妞?别人暂且不说,恐怕龙女首先容忍不了我的荒唐。忙告诫她道,“克劳迪娅,今后不论在什么地方,我和你亲热的事情一律不能告诉其他人,懂吗?”

克劳迪娅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主人喜欢克劳迪娅有什么不对吗?”

我简要解释道,“如果其他人知道我在意你,喜欢你,就有可能绑架抓住你,用你的生命来要挟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你难道希望看见我游走于死亡边缘吗?所以,我们的亲密关系要保密,知道吗?”

克劳迪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旋即开心地围着我飞舞,“这是属于主人和克劳迪娅的秘密,我决不告诉别人!”

搞定单纯如白纸的蜂女,我取出刀片,在草丛中砍开一条道路,正大光明地走进谷中。为避免不必要的争斗厮杀,我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念力,把挡住去路的蛇虫尽数驱散。想当年数百米的距离我提心吊胆走了几个小时,连甲虫老鼠都敢欺负我,如今前后一对比,令我信心满满。

踏入白骨区域,克劳迪娅再不敢到处乱飞,钻进我的怀中,仅仅露出半边脑袋向外探望,分明对暗处不知名的神秘存在恐惧之极。黑色的祭台在白骨的包围下,依然是那么沉默死寂,仿佛亘古如此。我大步踏上祭台,亮出隐形珠,沉声道,“夏洛特老师,我回来了!”

感应到隐形珠的气息,祭台发生了变化,一根黑色半透明的晶石圆柱缓缓升起。我立刻感到一股强大而隐秘的神念扫过我的身体,两股神念一触即分,对方惊咦一声,显然没有想到我的精神力也如此精深。圆柱顶端裂开射出光线,英气人的暗之训导师夏洛特再次在空中现出身形,她惊异地望着我,“真的是你这废物神使你怎么可能把精神力修炼到这么高深的境界?是谁在偷偷教导你?”

我耸耸肩,微笑道,“亲爱的夏洛特老师,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那么爽快直接。其实我没有您想象那般残废,离开您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拼命修炼。不过我练习的是武术功法,这是一门同时锻炼肉体和精神的修行术法,只要肯吃苦肯钻研,便能达到我如今的境界。”

夏洛特断然道,“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神奇的修炼之术?即使按我们暗黑一系的精神密炼术修行,以你的资质和所花费的时间来看,也不可能把精神力凝练至这般地步。你是否吞噬了兽魂精魄?或者是掌握了某种专门锻炼精神力的方法?”

如果换成从前的我,必定在夏洛特的喝问下露出心灵破绽,被她隐秘的神念侵入,最终会把自己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但今日的我心志坚如金刚,丝毫不给她半分可乘之机,淡然说道,“夏洛特老师,我是否吞噬了兽魂精魄,以您的眼力和经验难道看不出来吗?兽魂侵蚀人心,我岂能保持清醒镇定?关键是您不了解武术的修行原理。如果您想进一步了解我如何吸纳灵气,如何做到精神、意志、身体的和谐统一,我可以慢慢解释。”

我当然不会把修炼精神力的方法告诉陌生“人”,哪怕她是智能生命。说难听点,就算我如实说出修炼方法,夏洛特也无法掌握,因为这根本和魔法的修行是两个方向。

夏洛特皱了皱眉,“我不管你是如何修行的,反正这不重要。你还活着,而且实力增长飞快,说明我当初的判断错误,你并不是废物。以你目前的境界,应该有资格学习我暗黑一系的魔法了。”

我苦笑,怎么又提到学习魔法这一茬呢?我的体质根本不适合啊!“夏洛特老师,我无法学习魔法的原因曾经跟您解释过的。这学习一事是不是免了?”

夏洛特眯起眼睛,“你不想学习魔法,那你为何来此?”

我肃然道,“末日浩劫将至,而我已经在试炼之星耽误了太长时间,必须立刻返回暗之神殿,开始寻找神殿之主的行程。夏洛特老师,请您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

夏洛特微微笑道,“我不管什么末日浩劫,也不管什么神殿传承,这些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的创造者给我设定的指令是,没有掌握暗黑一系魔法精髓的试炼者,一律不允许离开,以免回到现实世界丢人现眼,玷污我暗黑一脉的名声。你想走可以,通过我的魔法考核标准后,我自然会打开空间通道送你回去。”

我瞠目结舌,这是什么见鬼的设定?如果达不到考核标准,难道就要一辈子滞留此地,孤零零的老死吗?尽管这里远离魔兽杀戮,不用顾虑末日浩劫到来与否,可是我这么辛苦的修炼历险,为的不是自己强大无敌,而是为了那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啊!假如不能拯救他们的生命,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假如他们都丧命于魔兽口中,我的武力值强悍到逆天又有什么用?尤其是龙女敖沧月,正深受毒素困扰,随时有可能毒性发作变成神智失控的疯子!

我忙哀求道,“夏洛特老师,情况特殊啊,您是否能通融一下,让我先回去完成神使的使命,然后再回到试炼之星跟随您学习魔法?”

夏洛特摇头道,“这是创造者的原始设定之一,我不能违背。如果你能拿到初始授权密码,更改创造者设定的指令,我可以依据新的指令行动。”

拿到密码?这怎么可能,神人族都灭绝数十万年了,你让我去哪里获得授权?我急得满头是汗,苦着脸道,“除非时间逆转,不然谁能获得神人族的授权?夏洛特老师,您提的这个条件太难了,还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夏洛特露出一个恶魔般的诱惑笑容,“想要简单一点是吗?跟着我学习魔法就行了。”

我哑口无言,事情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恐怕到了八九十岁的时候,我都通不过她的考核!难道从今往后,东海龙女、精灵公主、光明神女她们只能与我梦中相会吗?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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