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洒在荀怡霁和吕米拓的身上。因为吕米拓没有说话,所以荀怡霁也没开口,这让她有种回到那次两人闹变扭得的错觉。谁说沉默是金,至少现在她觉得沉默不是金,而是像被人用手掐住脖子快要窒息时的感觉,难受万分。
“小怡,你这是怎么了?”
吕爸一开门,见自家儿子背着荀怡霁进来,担忧地问道。
“没事,只是不习惯高跟鞋,脚后跟有些不舒服。”
荀怡霁脚一着地,赶紧将害自己受伤的鞋换下,果然疼痛好了很多。
“不习惯的干嘛要穿。”
“你这小子,怎么用这口气跟你姐说话的。”
“姐?你们不用再瞒我,我早就已经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
吕爸愣住,不明白吕米拓所指的知道是指些什么。
“我也真服你们,合伙演戏这么长时间都不嫌累。什么姐,她根本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又怎么会是我姐?那个你们总叫我连着妈妈一起祭拜的那个姐姐才是我的亲姐,不是吗?还有,她真是的年龄比我都要小上半岁,你觉得我可能会叫她姐吗?”
吕米拓的话如连珠似的一串串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沉默、尴尬、不安同时上演。
这就是他一直不交自己姐而老是叫霁的原因啊!还单纯的以为是他不喜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荀怡霁暗暗道,可惜这不是她原本的注意。那时醒来知道被吕爸误认,她就说明自己的身份。或许出于信任,她还告诉吕爸自己的遭遇。后来,吕爸没说什么,只是过了许久才让她以他女儿的名义生活在这,而且还让她跟吕米拓保密。没想到,还是让吕米拓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吕爸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让自家小子知道这回事,他觉得自己和荀怡霁一直都隐瞒的很好,没出什么错才是。
“她回到家一个星期后,那时你们在书房谈话,门没有关上刚好路过时听到你们的对话,虽然只听见一句,但也让我明白她不是我姐。”
吕米拓这话是对着荀怡霁讲的,这让她能体会到他是有多么不想让她当他的姐。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将再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呢?
“可是,就算你们俩没有血缘关系,她还是你名义上的姐姐,她注定跟我们是一家人……”
“我没有说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是我就是不想以姐弟的关系。荀怡霁,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为什么非我以姐弟的身份去面对你?”
难道真的被元小忆说中,可是又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荀怡霁仔细捉摸着吕米拓的话,心里没有因为这而半分高兴,更多的不过是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没有那种感觉,一直以来只有单纯的姐弟情,如果按实际来讲也只是兄妹间的亲情仅此而已。
见荀怡霁很久都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吕米拓甩手气愤地一个人上楼,留下吕爸和荀怡霁两个人。
“小怡,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
荀怡霁打断吕爸未说完的话,首先自我道歉。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见她自责,吕爸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十多年的相处让他早已将这个坚强却又有时脆弱的女孩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把自家儿子和荀怡霁凑成一对。但是,他怎么也算过来人,看得出她对自家儿子没那个意思,所以就没有乱点鸳鸯谱,省得到时大家都痛苦。
“我知道你对小拓他没有那个意思,希望你能趁早跟他讲清楚,好断了他的念头,省得到时你们俩都难受。”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荀怡霁听到这话点点头,随即上楼去找吕米拓。房间的门没有因生气而反锁,所以她像往常一样打开门走进去。人没有如想象中的在屋里,难道是在上面的阳台?带着不确定的心里,来到阳台,果然在这。
头上是一片星光,在夜幕中神秘却闪耀。一个人正趴在栏杆上,视线眺望着远方。听到脚步声,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又把视线转回去。
“拓。”
如料想中的一样,没有回答。
“对不起。”
“理由,我是有哪里不好,你会这样拒绝我。”
或许是从刚才她的态度已经知道回事这样的结果,他没有太惊讶,只是心里很不舒服。
“你对我的感情可能并不是那种喜欢,因为我们从小长大,相互了解的也很透彻。由于爸常年在外,我们一直都是一起,所以可能让你产生错觉。”
“错觉,错觉。”
他嘲笑般的笑声回荡整个阳台,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炎辰浩和周若杰那家伙跟你说喜欢你的话,你也会这样吗?”
吕米拓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回是真的回不去了,不仅恋人做不成,连亲人搞不好也不成了。
如果是他们对自己说喜欢的话,会怎么样,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可是如果真的发生,或许她应该不会像拒绝吕米拓一样吧!因为对于吕米拓,她非常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而对于他们俩,那种感觉是她也说不上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吕米拓和荀怡霁都在互相有意躲着对方,似乎不想触及那敏感的东西。这些都被吕爸看在眼里,心里虽有点感伤担心,可总比不解释要来得好。但愿家里那小子冷静一段时间后,能更明白自己的心。
即使有误会尴尬,日子还是得照常过不是么。荀怡霁依然去打工,只不过如今身边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罢了。她经过那事以后,就和炎辰浩、周若杰保持一定距离,没有再靠的太近,尽管大家以前有过种种。
“小荀,今天小吕又没来啊!”
“嗯。”
荀怡霁一边清理杯子,一边回答道。那人很识相,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就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不过就算再问也不见得她非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