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雾色里,海浪声越来越近,燕云飞揉揉眼睛,像是刚刚睡醒。“呼”燕云飞吐出一口浊气,看看周围,原来自己躺在海边的礁石上,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燕云飞自嘲的嘀咕道:“原来是个梦啊”
“哥哥,哥哥”一个小男孩从远处飞快的跑过来,燕云飞坐起身,看着飞奔而来的男孩,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微笑:“小弟,你怎么来了?”。这小男孩正是燕云飞的亲弟弟,燕翔。
燕翔手扶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说道:“三。。三叔。。从.从镇上回来了。”燕云飞眼睛猛地一亮,从礁石上一跃而下,兴奋的说道:“快回去看看!”拉着燕翔朝村口跑去。
小小的渔村村口,一个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壮汉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边向海边张望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里,壮汉脸上露出笑容,将丢在地上的黑乎乎的包裹捡了起来。
两个少年气喘吁吁的跑到壮汉跟前,燕云飞焦急的问道:“三叔,三叔,这次跟我们带了什么啊?”
被称作三叔的男子道:“你们两个小捣蛋,给你们!”男子从破烂的包袱里掏出几本书递给两人。
燕翔拿着书左看右看问道:“三叔,这书有什么用,不好吃也不好玩。”壮汉哈哈一笑,伸出粗糙硕大的手掌揉着燕翔的脑袋说道:“三叔呢,没有子嗣,你们就是三叔的孩子,你们爹以前不是教过你们十字吗?你们多读书,等明年三叔把你们送到镇上上私塾,以后考取功名,做大官。好不好啊?”
两名少年欢呼雀跃的说道:“好啊好啊,去镇上喽。”时光匆匆,两名少年果然在第二年进了镇上的一个小私塾。虽然什么清苦,两个少年却从不叫苦喊累,而且成绩斐然,被誉为镇上的神通。悠悠六年过去,这一天,年过四十的张三叔,站在镇上的德胜楼外焦急的等待着,燕云飞这次上京赴考一路上过三关斩六将,才子更是之名传遍天下。今天是殿试,位列头名的燕云飞能不能拿下状元称号,成为古往今来少有的连中三元就看今天了。
德胜楼外,一群乡绅围在张三叔的身旁,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扑棱棱,一直风鸟落在了德胜楼二楼围栏上,一个青衣小厮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递给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老者神色威严,不慌不忙的打开信筒,从中抽出一个纸条,慢慢展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者身上,有兴奋,有期待,有惶恐,更多的是渴望。老者看完字条,站起身来,看着楼下乌泱泱的人群,高声道:“新科状元燕飞!”老者说完,整个人群忽然安静下来,紧接着曝出举大的欢呼声,周围的乡绅都在想张三叔道喜,张三叔更是眼含热泪,不能自己。
小镇上响起热闹的鞭炮声,红色的纸屑散满了街道。小镇上千百年来第一次出了状元,更是连中三元。整个小镇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三个月后,皇上将自己最喜爱的女儿玉阳公主许配给了新科状元燕飞,一时间,燕飞春风得意。花开花落,春去秋来,转眼十年过去了,燕飞已经是离阳王朝的吏部尚书,大权在握,更是深得皇帝的宠信。
这十年里,燕翔弃笔从戎,去最远的边境参军,在一场场与蛮人的厮杀中,建立功勋,官拜边境三府都护使,手握三十万大军军权。更是将边军变成了燕家军,使得边军只认燕翔不知皇帝。
终于,兄弟两人招来了皇帝的猜忌,被离阳皇帝先是将燕飞革职,虽然又已勾结蛮人,意图意图谋反的罪名要将燕翔下狱。燕翔大怒,欲起兵反抗,更是与蛮人达成协议,共同推翻离阳王朝。
边塞,最苦寒之地,内陆刚刚入秋,这里已经是冰雪飞舞,白雪皑皑。整个寒冰关已经被厚厚厚大雪掩盖,只有偶尔烟囱冒出的炊烟,还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生气。
寒冰关,一处狭小的小酒馆内,鹅毛大雪噗噗的下着,整个街道上毫无人影,酒馆的老板,叹口气咒骂一声这该死的天气,嘟囔着,要去关门,“砰”一个满是老茧的大手,阻止了老板的行动。
老板睡眼惺忪的抬头一看,一张四十左右粗矿黝黑的脸庞,威严中带着狠厉的表情,穿一眼粗布大衣,却有些别扭。大汉低着头看着老板道:“店家,且不要闭门,我等一个人。”老板面露为难之色,大汉从怀中掏出一锭元宝,抛给店家道:“随意上点酒菜,剩下的酒当赏钱了”
老板没开眼前的接住元宝,讲大汉迎进酒店,大汉坐在靠窗口的桌上,神色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不时的向窗外张望。
远处,出现一个青色布衣的人影,大学密集,竟然看不清楚他的面目,青衣人举着一把油纸伞油,伞上已经落满了雪花,看来已经走了不短的时间了。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跟在他的身后。
青衣人看看酒馆的招幌,点点头,一步一步缓缓向酒馆走来。“吱呀”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呻吟。青衣人迈步走进来,抖落伞上的雪花,拍拍脚底的冰雪。随意将油纸伞放在门后,看到大汉脸上透露出真挚的喜悦。
大汉猛的站起叫道:“大哥。。”青衣人点点头回到:“二弟,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自从你你参军以后再也没有回来。不成想,如今你我兄弟二人竟已如此情况相见。”大汉沉默不语,青衣人坐在大汉对面,将刚刚温好的酒,倒进杯中。
青衣人年约三十五六岁,连饮三杯劣酒道:“边塞寒苦,我知,蛮人凶残,我知,燕翔忠义,我知?”大汉欲言又止,沉默半响道:“我自参军以来,大小数百战,次次身先士卒。十年间,打退蛮人进攻,收服失地三千里。”大汉举起已经冰冷的酒杯,将冷酒一口喝完。愤然说道:“狡兔死,走狗烹!好,我认!可这皇帝将你我兄弟革职也就罢了,竟然咬赶尽杀绝!”
青衣人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自古君臣之道,无非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听哥的话,随我回京吧!”
大汉猛的站起,一拳砸在木桌之上,将木桌砸出一个大洞,双眼血红道:“燕飞,大哥!我我回京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年你没有子嗣,我一死,咱们燕家就断了血脉了!”
被称作燕飞的青衣人淡淡道:“你可知道,一旦你勾结蛮人叛乱,将蛮人带入中原,将会血流成河,千万人家破人亡。你也将遗臭万年。”大汉冷冷一笑道:“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手中酒杯猛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轻响,数十位军士从外边破门而入,将燕飞团团围住。大汉道:“对不住了,大哥,等推翻了昏君,你做皇帝,我帮你镇守边疆。让我燕家世代昌盛。带走!”周围军士一拥而上,将燕飞五花大绑。
大军营帐里,燕飞面色平淡的坐在大帐里,几只火盆i银炭正剧烈的燃烧,营帐里温暖如春。
大汉挑帘进入帐内,将燕飞的绳索解开,一边解一边说道:“别怪小弟,我也是不得不出此下册,哥哥莫怪。’燕飞揉着酸疼的手臂问道:“蛮人大军快到了吧?”大汉一愣,道:“是,再有三天,蛮人大军就来此与我汇合。”
燕飞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燕翔道:“主意已定了?”大汉沉默半响,低沉道:“是!”
“嗯”燕飞点点头,忽然笑道:“帮我把行囊拿来。”大汉将角落里的包袱拿过来递给燕飞。燕飞将包袱解开,一个手掌大小的泥人掉了出来。燕飞捡起泥人道;“这个泥人已经看不出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了?你还记得吗?”说着将泥人递给燕翔。
燕翔拿着泥人一脸的迷惑:“这是?”
燕飞道:“不记得了吗?这是我们离开渔村的时候张三叔送给我们的礼物。一人一个。”燕翔恍然大悟道:“恩,不错,我想起来了,我们一人一个,是传说中的仙人呢。”燕飞眼中划过一道一怱精芒,转眼即逝,随口问道:“你的泥人呢?”
大汉将手中泥人抛给燕飞道:“这么多年,早丢了。”
燕飞淡淡道:“哦,丢了啊,是这样啊。”“噗”不知何时,燕飞将包袱里的一把匕首藏在袖中,猛的插进了燕翔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