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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英雄救美

就在李承杰即将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林秀儿上下其手的时候,远远地站在河岸上的李宗亮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察觉,当然也没有做出什么的反应。因为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不过,当奋力反抗的林秀儿发出声嘶力竭的呼救声时,李宗亮这才终于是反应过来,挺身而出,怜香惜玉,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救命啊,来人呐,有没有人啊,救命……”林秀儿半侧着身子,眼睛的余光正巧看到了站在五六米之外的河岸上有一个年轻的后生,她的反应就像是一个度过了漫长黑夜的人终于见到了黎明曙光似的,把心中仅存的希望都寄托于那个后生身上,于是,她便对着后生所在的方向,一边奋力反抗,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

“住手,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柔弱的小女子,真的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李宗亮听到林秀儿声音中略显尖利的呼救声后,就像是被蚊子给狠狠的叮了一口似的,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他起头来,定睛一看,发现不远处的河岸下,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怂恿之下,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子对刚才的那个浣衣少女正在上下其手,便握紧手中的鱼竿,跳下一米多高的河岸,走到近前,义愤填膺的大声呵斥道。

直到李宗亮从口中吐出了上述的义正言辞的话后,他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满腔的热血已经化作了正义感。更何况,在他的印象中,面前的这个浣衣少女的脸蛋儿长的非常像台湾的第一名模,只是在自己遭遇非礼的时候,所发出的那几句声嘶力竭的呼救,并不是与之相对应的摄人心魄的娃娃音。

突然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听到李宗亮这番义正言辞的喊话后,着实把正欲行凶的李承杰吓了一大跳,站在原地发起了楞。而就趁着李承杰稍待松懈之际,眼疾手快的林秀儿赶紧挣脱掉他的魔爪,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咪似的,浑身打着哆嗦,躲在了见义勇为的李宗亮的身后。

“李宗亮,我看你是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没有躺够。识趣的话,你现在立马给我赶紧滚开,不要坏了我家少爷的好事,不然的话,嘿嘿,老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让你再在床上多躺几个月,看你还敢在这里没事吃饱了撑的管闲事不。”不等李承杰开口,身为大管家的李安,捋了捋袖口,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地叫骂道。

都说,曹州地界出响马,民风尚武,你看,就连这个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力大管家,都站好了马步,摆好了花架子,如果使用了恐吓的方法后,依然不是很奏效的话,那么,他就准备使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我靠,TMD,你这个狗仗人势的老东西,老子在李家庄注意了你很久了,NND早看你不顺眼了。老子管定这个事情了,我哥哥可是县衙的捕头,我看你是雄心吃了豹子胆,敢动老子一下子试试看。”李宗亮一听,眼前的这个老东西竟然想要动手,又通过记忆了解到他李家庄干了不少坏事,有些被激怒了,气急败坏地不甘示弱道。

可能是由于李宗亮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活圈里,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不可理喻的人,情绪激动之下,就把现代语言里骂人的话儿脱口而出。搞的站在对面的李安和李承杰一头雾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对答了。

“TMD是个啥玩意啊?”刚才还一副嘟嘟逼人架势的李安,听完了李宗亮刚才说的那些为所未闻的词语,立马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傻里傻气地问道。

“NND又是什么东西啊?”反应过神儿来的李承杰,此时就像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跟着李安一起,好奇地问道。

“这,这个嘛,就是问候的意思。是,是我躺在病床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做了一个梦里的一个和尚说的。刚,刚才情急之下,就,就说漏了嘴。不,不好意思哈。”李宗亮感到大事不妙,赶紧搜肠刮肚了一番后,即兴编织了一个漏洞百出、好不逻辑可言的谎言来,吞吞吐吐地搪塞道。

听完李宗亮闪烁其词的解释,就连躲在他背后的那只可怜的小母猫儿,都有些掩面忍俊不禁起来,心道: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李宗亮,怎么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后,编造起谎话来也不嫌脸红啊。还说这两个是问候语,鬼才信呢,以我看,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儿,十有八九是骂人的。不过,用在对面的那两个坏蛋身上,倒是比较贴切。

“不管你刚才整的那两个词是好话还是孬话,你现在要是离开这里的话,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然的话,我可真的对你不客气了,这可不是吓唬你是动真格的哦。”李安听完李宗亮的解释,觉得甚是不爽,又继续往胳膊上捋了捋袖子,怒目圆睁地道:“还有,你不要拿你那个在县衙当铺头的哥哥来压我,你也不动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没有我家里正老爷的推荐,你哥哥现在还是一介平民呢。”

“李管家说的对,要不是我爹爹的极力举荐,就凭你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哥哥,想要别说在县衙里混个一官半职,就是在村里当个壮丁都轮不上他。你哥哥对我爹爹是有知遇之恩的,即使你哥哥就站在这里的话,我们要是真的揍你一顿,他也不会敢动我半个手指头的。所以说,你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的话,我们可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当时候,打的你遍体鳞伤,可就别怪我们下手狠哈。”李承杰听到李安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后,精神也跟着为之一振,对李宗亮循循善诱道。

一般在动手打架之前,还是先把道理讲清楚,万一打了对象伤了人,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如果在讲事实摆道理的情况下,可以把问题妥善的解决掉,能不动手就不动,一旦手起手来,下手那可是没有轻重的。

听到对面的两个坏蛋对李宗亮展开了心理攻势,并极尽所能的进行威逼利诱一番,迫使李宗亮离开这里。这让躲在李宗亮背后的林秀儿,又感到恐惧和害怕起来,两只颤抖着的芊芊玉手,紧紧地扯着李宗亮背后的衣服的一角不撒手,就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怎能就此放手呢。

此时的李宗亮可谓是处在了两难之间的境地,站在他前面的是两个差狼虎豹一般的危险人物,如果自己强行的站在这里,那么,一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而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如果他就此溜之大吉,那么,无异于是把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女人,送到虎口里,任凭他们的欺辱,他的良心也会因此受到谴责的。

就在李宗亮犹豫不决之际,突然,通过村南河的那条道路上,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几个妇女的嬉戏谈笑声,而且,说话声越来越清晰。身高六尺的他,转过头去,往哪个方向张望了一下,目测到大概距离此处有十一二米的路程,五六个妇女,人手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盆,里面堆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朝着村南河亦步亦趋而来。

见此情景的李宗亮,在心中暗喜不已道:这些妇女们,真的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啊,想必他们一定是来村南河洗衣服的。那么,永不了几分钟,她们就可以赶过来了,到了那个时候,这两个心生歹念的家伙,肯定会灰头土脸的滚蛋的。

“咳咳,李大少爷,李大管家,两位请容小的想一想哈。”李宗亮此时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两声,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客客气气地说道。

“这还用想么,我看,你干脆识相一点儿,赶紧离开这里的好,免得受皮肉之苦,为了一个小寡女,李兄弟,实在是不值得。”李承杰看到刚才对自己还颇有敌意的李宗亮竟然和颜悦色起来,他也放下盛气凌人的大少爷的身段,好言好语地劝解道。

躲在李宗亮身后的林秀儿,此时,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吓的浑身一边打哆嗦,一边直冒冷汗,面如土色,在心里暗骂道:李宗亮你这个大坏蛋,刚才还给姑奶奶我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呢,怎么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呢,真是一个软骨头。要是今天姑奶奶我被那个恶少给玷污了,遭遇不测,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少爷,大事不好,你,你看那边。”听觉很是敏锐的李安,附在李承杰的耳畔,并用手指着那五六个渐渐行来的妇女方向,不无担忧地道。

“妈的,要是被这几个在村里爱嚼舌头的娘们儿看到我在这里的话,明天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呢。管家,咱们走,他妈的,今天算他们走狗屎运。”李承杰对站在旁侧的李安,愤愤不平地骂道。

“小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哼,下次,再让我撞见你的话,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李。”心有不甘的大管家李安,跟在疾步而行离去的李承杰的屁股后面,回过头来,用食指指着李宗亮,威胁道。

“李大管家,那咱们就瞧好吧。”李宗亮看到李安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有一种喜悦之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待李承杰和李安的身影渐行渐远后,那五六个前来浣衣的妇女们也赶了来,这个时候,李宗亮和林秀儿早已经是隔着有五六丈远,毕竟在那个时代,男女是授受不亲的,而且,寡妇门前是非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者,一个是未娶媳妇的翩翩英俊少年,一个是丈夫去世了的美貌小寡妇,要是被这群以嚼舌头见长的妇女们,瞧见了他们近距离的接触,第二天,李家庄街头巷尾热议的新闻头版头条,那就一定是他们两个在村南河秘密幽会的消息。要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两个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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