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有个鸿钧吧?苏钺感觉不妙。
而且看族长和大长老的表情,似乎这鸿钧还很出名的样子,我了个去的,这都能中,老天爷,你还真是“厚待”我啊!
“你师父真是鸿钧上人上人?”大长老问道。
“嗯。”还真有,苏钺心里叫苦,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我可严肃声明,他要是干了的话,你们去找他,可与我没什么关系。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大长老看着努力做出一脸“纯真”样子的苏钺,不由哭笑不得。
族长则是虎眼一瞪,给了苏钺脑袋一巴掌,斥道:“胡说什么!哪有这么编排自己师父的?”
“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坑我一把。”苏钺摸着脑袋,委屈道。
“你还乱说!”族长伸手欲打,苏钺连忙向后躲开,妈蛋,这老头还真是暴躁!
被这么插科打诨一闹,族长和大长老都是无奈,气氛倒是没了先前的严肃和庄重。
“你这性格?还真是……”大长老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师父去哪儿了?你们一直都在猎龙地?”
不管如何,继续编吧,苏钺说道:“不是,师父说要想明心见道,就要行万里路,观宇宙之深,知天下之大,因此之前他带着我,我们就在天下流荡,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两个月前,我们才来的猎龙地,后来他说我尘缘未了,叫我留在人间历练,说完这些他就走了,我问他去哪里,他说有缘自会再见,说完就从山上跳下去,不见了。”
“走了?”族长显然有点儿失望。
“神仙手段啊,怪不得你们在猎龙地待了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大长老闻言叹道。
苏钺心道,果然说的越是云山雾罩,越容易让人相信,看族长和大长老那一脸的向往和惋惜,这就是时代局限性啊。
至于神仙之说,他自己是绝对不信的,也不能相信,这也是苏钺能坚强愉快地活下去的理由之基。
如果说自己来到这里是因为空间折叠、时间节点什么的,还可以接受,但要是说这一切都是神仙干的,自己的一切都被人控制在指掌之间,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族长看着苏钺,忽然问道:“你觉得像吗?”
“像什么?”苏钺奇怪道。
“你是说灵若……”大长老也看了看苏钺,若有所思道。
族长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很大的绳结,说道:“你忘了吗?”
大长老说道:“那次洪灾?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活得下来?”
族长说道:“我们救不了,可有人能救。那次,我们到最后,不是都没找到那个孩子吗?说不定就是叫鸿钧上人给救了。而且这次,他为什么把这小子留在猎龙地,还说什么尘缘未了,应该就是指的这件事。”
苏钺顺着族长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好多挂在房顶的绳子,上面一个个的绳结有大有小,仿佛许多停顿的逗点,结绳记事?
苏钺对着那些绳结看了半天,结果除了大小,他什么差别没有看出来,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区分的,居然还煞有介事地谈论了半天。
大长老似乎被说服了,他回头问苏钺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吧。”苏钺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师父没跟我说。”
“十二?那就对了。”族长点点头,说道,“那个孩子活下来,差不多也就是这么大。而且他这模样,完全就是灵若小时候的样子。”
那个孩子?灵若?这就给我找到来历了。苏钺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自己这个身子似乎还真是另有来历,那自己这算是魂穿?
不过下一刻苏钺就否决了这一观点,无论是自己的模样,还是自己肩头的部族烙印,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巧合,魂穿什么的就太离谱了。
“灵若是谁?”苏钺问道,虽然他不信,但灵若既然和自己长得很像,说不定真是自己几千年前的老祖宗也说不定呢?
族长闻言面色一黯,大长老也是叹了口气,解释道:“灵若是族长的女儿,我们怀疑你是她的孩子,当年她生下你不久就去世了。而你在不久后的一次洪灾中,不小心被水冲走了,我们一直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应该是被鸿钧上人给救了。”
苏钺心里暗暗补了一句,我被你们救了,嘴里却是说道:“应该是这样,师父以前好像说过,我是他在河里捡的。”
“这就对了。”族长伸手抓住那个绳结,叹了一声,“灵若……唉!”
“灵若,不,我姆是怎么死的?”
苏钺问道,看族长和大长老的意思,这里面似乎还有隐情啊,既然自己做了人家的便宜儿子,总要了解一下自己的母亲。
“哼!”族长忽然愤怒起来,瞪了苏钺一眼,拂袖而去。
苏钺莫名其妙,问道:“这是怎么了?大长老,族长瞪我干嘛?”按说看到自己这个外孙还活着,族长这便宜外公应该高兴才对啊,干嘛突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大长老苦笑道:“没打你就算好的了,谁叫你是你大的儿子。唉,要不是他,你姆怎么会早早地死去?当年那一笔烂账啊,你就不要细问了。”
痴情女、负心汉的故事么?
苏钺点点头,看来族长老头对自己那便宜父亲是充满怨念啊,也不知道这负心汉是谁,居然让御龙族的族长都没办法。
“既然你的身份确定了,你就是我御龙族人,以后你就住在格拉帐里吧。这些年的漂泊苦了你了,欢迎归族!”大长老笑着伸出双手。
望着大长老亲切的笑容和伸出的双手,苏钺过去抱住了他,眼泪忽然就有点儿止不住,这些天的苦闷一下子爆发出来。
“呦,怎么哭了?”大长老感到怀里的小人一阵颤抖,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他本来还是有点担心苏钺的来历,但现在看来,显然一个哭成这样的孩子是不会作伪的,怎么可能是另有所图。
“我没哭!”苏钺狠劲儿在大长老身上蹭了蹭眼泪,怎么就哭了呢?
“好,好,你没哭,我哭了还不行。”大长老笑呵呵地拍了拍苏钺道。唉,再聪慧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这算是有家了?苏钺想道。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这种温暖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过也真让人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