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跃起半空,突然手臂一软,居然完全不能支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砰地一声,雾的身体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一时间,雾惊骇欲绝,“这是怎么回事?!”随即她便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床铺!举目四顾,原来自己置身在一间简陋得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茅屋,四周,空空如也,除了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了自己躺着的这张板床了。板床说是一张床还不如说是一个稻草堆更合适,因为整张床上出了一堆稻草取暖外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与他们战斗吗?怎么会到了这里,难道?我被他们抓住了?”
雾此刻的思维还停留在沉睡之前,或者应该说是……暂时停留在前世最后的一点思绪之上!“嗯?这里是哪里?”雾低吟出声。
“啊,娃儿,你醒啦!我苦命的哇啊,你受苦了!那杀千刀的周八缸啊怎么就生了个这般恶虎样凶狠的儿子呢,把我家娃打成这般模样!”就在雾低头沉思间,一个带着浓厚地方口音的从屋外传了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突然射入的光线让雾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右手挡在眼前。慢慢睁开眼睛,雾不禁一愣,“这是?我的手吗?”
雾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只见她此时穿着麻布衣,裸露在外的手细小的宛如小孩子的手一般,指甲缝里还粘着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娃,你没事吧,别吓着娘啊!”
被在眼前回来回去的手打断沉思,雾抬头看去,那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老年农民形象。老妇人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象是在感叹过去,又象是在盼望希望,让雾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视”。干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封干许久,仅剩一颗门牙的嘴里不知饱尝过多少的酸、甜、苦、辣,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捧着一个破了又被重新锔起的粗瓷碗在喝水,细小毛孔里渗出的汗珠不知已滑落多少,稀疏白发,还有那象征着悲剧色彩的苦命痣,都无不打上了她艰苦劳动、生活悲惨的的烙印。
“你是?”雾迟疑道。
“我是你娘啊!我可怜的娃啊,你不会叫那周犊子打傻了吧?”老妇人担心道,一双枯木般的手顿时不知所措的搅在了一起。
“你是我娘?娘?这是什么朝代?”雾吃惊道。
“现在是大秦王朝啊!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啊,这可要我这老婆子怎么活啊!”老妇人陡然一声惨嚎坐倒在地,哭天抢地的骂起周八缸来。
“这是大秦王朝!”声音不是很响亮,雾此时却已经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随即不顾还在骂天的老妇人诧异的眼神,自顾跑到了门前的水洼前。“这、这是我吗?”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是怎样一张脸啊,鼻青脸肿不说,还沾满了泥土灰尘,活脱的就像一只泥娃娃!
雾捧起水就往脸上泼,也许是嫌洗的慢,雾索性一头扎进了水里。“噗!”吐出口里的水,雾才看清那一张脸,一副瘦小的瓜子脸,黄黄的,没有润红色,这是标明着缺乏营养的痕迹。两腮和小鼻梁上爬着几块硬币般大小的癣,围着小嘴呈一圈青色,像长了一圈小胡子。只有黑黑的眸子是活泼的、有生气的;又长又浓的眉毛是精神的。耳边垂着两根编得歪歪扭扭的小辫儿,零乱的碎发,被风吹得在脸上飘来飘去。雾此时穿着厚实的小袄,外面罩着一件黄色麻布长衫,可能是不够长了,袖口和衣襟下边都接了一截相同颜色的新麻布。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雾已经不是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了,这里是——秦朝。
雾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这个秦朝,那我又是谁?”雾狠狠地摇了摇头。
“娃儿,你没事了吧,不舒服的话赶紧回屋休息吧!”老妇人走出屋搀扶着雾回屋休息。
知道被扶上床,雾才再次回过神来,她猛地一把抓住老妇人准备抽回去的手,把老妇人吓了一跳。
“娘,我叫什么名字?”雾开口问道。
“娃儿,咱们老百姓那有什么名字!你要是想要,回头再让你爹托村口的那个给起一个就是了!”老妇人一脸关爱的看着雾。是村里少有的识字之人,平时让给写个东西那也是要收点好处的。其实像老妇人这种吃饭都吃不饱的家庭是没有闲钱来让他起名字的,但是老妇人以为雾失忆了,所以也就想不管干什么也要满足一下娃儿的这点小小的愿望。
“那我们家住在什么村子里啊?”不知道妇人心中所想的雾继续问道。
“我们住在太康县城偏西南三十八里小吴庄啊。”老妇人坐在床头慢慢地解释道。
“那我爹呢?他去哪了?”
“你爹去给周八缸周地主干活去了!”
两人一问一答间,夕阳西斜!
经过雾的一番不着痕迹地“盘问”,雾算是明白了这是在秦朝,中国古代秦朝的残暴统治之下。
始皇三十四年(公元前213年),博士齐人淳于越反对当时实行的“郡县制”,要求根据古制,分封子弟。丞相李斯加以驳斥,并主张禁止百姓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秦始皇采纳李斯的建议,下令焚烧《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对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禁止私学,想学法令的人要以官吏为师。此即为“焚书”。
第二年,两个术士(术音述,通假,术士即述士,取自“述而不作”,即儒士,参见刘向《说苑》“坑杀儒士”,又参见唐陆德明《经典释文》:述亦作术)侯生和卢生,暗地里诽谤秦始皇,并亡命而去。秦始皇得知此事,大怒,派御史调查,审理下来,得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全部坑杀。此即为“坑儒”。
除此以外,秦始皇还创立严刑酷律如连坐等刑法;修骊山墓,建阿房宫建长城等劳民伤财的大型工程无不加重了老百姓的赋税徭役,在民间有苛政猛于虎的说法,可以说当时的贫苦大众恨透了这个所谓的千古一帝。显然秦始皇不是一个懂得舆论压力的人,不然也不会惹得民间如此痛恨于他,而且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其中隐藏的巨大危机。雾记得曾看过一个笑话,就是讲某报社招聘记者,考题为:假设你是秦朝记者,请报道“焚书坑儒事件”。甲:“****当道,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考官大骂:“你不懂政治!”乙:“突发地震。”考官摇头:“智慧还不够。”丙答:“篝火晚会发生意外,三百儒生遇难,大量古书被烧,吾皇亲赴救灾。”考官一拍桌子:“人才啊!录取了!”想想如果秦始皇懂得招收这种人才的话,想来秦朝也不会这么早就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