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琪儿睁着双眼看着上方,那双眼里竟然有哀伤。这让清影很是意外,随即想起了她的身世。就算是动物,亲人死去也会伤感,更何况人呢。也许琪儿还小,可是,那浓于水的骨肉之情也会让她在亲人死去时感觉到吧,也许琪儿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伤心,可是她应该能感觉到最爱她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哀伤。想到这里,清影的心一下就柔软了。走过去将护罩撤了,把琪儿抱在怀里。琪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发现清影走进来,还想了那么多。在清影抱起她是才回神,连忙收拾心情,却也不想违心的笑,就闭上了眼装睡,没有看见清影心疼的眼。这天晚上,清影小心的守在琪儿身边,轻轻哼着一首轻柔舒缓的曲子。那曲子的音调很是奇怪,却奇怪的令琪儿的心渐渐地平静,直到睡着。
接下来的日子,琪儿除了吃就是睡。毕竟,她现在是个婴儿,想要快快长大,就只有好吃好睡。不过真的很无聊,好在清影每天都会和她说话,还与那只可爱的小啸月天狼陪她玩,也许是吃同样的奶水,小天狼完全把她当成亲人了,每天都喝她你在一起,她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银月”。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话了,清影又把她当成真的婴儿,就什么都和他说了。从清影的口中,琪儿慢慢的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这里是一个仙、魔、妖、人共存的世界。其实所谓的仙、魔都是人,只不过信仰和所练的功法不同罢了。至于妖,则是兽类修炼成人后的称谓。千月国以仙为主,封国以魔为主,红枫国以妖为主,黎国以人为主。这四大势力分处这个世界的东南西北四方。千月国在北,那里是雪的世界,终年冰霜。他们一头白发,再加上以白色为主的服饰,因而那里的人又有“冰肌玉骨”之称;封国在南,气候恶劣。那里的人终年身着长袍,再加上沼泽密林较多,是魔虫生长的温床,封国外常年弥漫着瘴气。不论你修为再高,也抵不过触之者轻则呕吐眩晕,重则丧命,是一道天然的防守,只有服食过“清心露”才可以安然走过。而这“清心露”出自封国,每年产量不高,却能为其国带来不菲的收入;红枫国在西,国以枫林命名。因为洪峰国有三分之二的国土上中的都是枫林,这是一个浪漫的国家。以狐族为尊,狐族精于算计,天赋是“预言”;黎国在东,这里大多数人都是不能修炼的凡人。当然也有能修炼的,不过却是天赋有限,无法寸进的被其他三国所放弃的人,在这里,他们可以得到庇护,在黎国境内,禁止一切打斗。违者将会被诅咒缠身,死于非命,绝不会活过第二年的春天。可以说这里是一个凡人的国家,也是一个特殊的国家,是最混乱也是最包容的国家。
琪儿听到的这些颠覆了她二十多年的认知,她以前是个典型的乖乖女,每天就知道埋头读书。有几次被同学带了看里基本玄幻小说,被妈妈发现后没收了就再也不敢看了。但是那些奇妙炫异的世界却让一直她心向往之。所以在她终于“会说话”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央求清影多讲一点给她听。她也问过救下她的那个人是谁,清影只说,那是魔尊,之后就闭口不提了。问了几次后他也就不再问了。当两年后的一天,琪儿在清影的洞前吃饭,银月在她脚下,眼馋的看着她的碗。她正拿了一块肉要喂它时,看见一到黑色的东西朝他们飞过来,清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对她说“魔尊来了”。“魔尊”曲歌以从天而降的姿势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真的傻掉了,随即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中。胖胖手上拿着的汤勺掉到了地上,嘴巴张着,还有可以的透明液体挂在嘴角,呆呆的看着那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确切的说,她是在看那件长袍,长袍以黑色为底,在下摆、前襟和袖口处绣着暗红色的罂粟花,均以金色勾边。真是太有型了,琪儿在心里想着以后自己也要弄一件来穿穿。不能怪她放着帅哥不看,实在是琪儿从来都记不住别人的长相,就算是长的最有特色的人,她也要见过两次以上才能记得住。而且她对帅的男人不感冒,她觉得长得帅的男人都不可靠。可她这样呆呆的的样子却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曲歌皱了皱眉:“就是那个丫头,怎么这么呆?”清影好笑的拍了拍琪儿的头,叫她回神,让后将掉在地上的勺子捡起来擦干净放到她的手中“以前不呆的”。琪儿回国神来后就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嫌弃的表情,接着又听到清影的话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她哪有那么花痴啊。翻了个白眼,她拿着勺子再次进攻她的午饭。她现在主要的目标是快点长大呢,才能出去见识一下清影口中那个神奇的世界。看着琪儿乖乖吃饭,曲歌和清影一前一后的走进清影的房里。不一会,曲歌声色古怪的走出来,伸手将把脸埋进碗里埋头大吃的琪儿拎起来,就像拎着小猫一样,看着她满是饭粒的脸很久,琪儿看着它的那双银色眼眸,觉得那双眼快要看到她的心里了,她心虚了,很不舒服的挣扎着,就在她要大叫之前,听见他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十年后,出去为你母亲报仇。”琪儿一凛,她不是真正的孩子,她的思维是成年人,她知道她的安逸日子到头了,她的身上还有这一世的母亲的仇恨。曲歌说完也不管她是否听懂,拎着她就飞走了。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洞前后,清影才从洞中出来,双眼微红,耳中响起曲歌说的话“这是为她好,她有权利直到真相,而不是躲在这里,你又能护得她几时?”是啊,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能护她几时呢?她,总是要走的,就早点走吧。这两年,琪儿慰藉着她干涸的心,让她有了一种叫做母亲的情怀,也算是在自己死前的一种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