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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迎客

“你叫浅淼?好名字,今年多大了?”无尘细心地询问着。

“十八岁了。”浅淼见他是为长者,换做别人他是没有太多的耐性回答一个陌生人的问题,尤其是在他干活的时候。浅淼是这村庄的有名的机灵,生性活泼深受各家喜欢,就是调皮任性。就拿上回他母亲叫他去菜地帮忙采一把青菜直愣的不去,气头过了等客人用完餐都走了他不知发的哪门子脾气带回一把青菜回来,还是从隔壁家的菜园子里采的……

“老师傅,你从哪里来?”浅淼好奇,又略带地主之气的问道。

“我从很远的地方而来……”无尘想把事情说个明白,可是又考虑道面前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就没说了。

“很远的地方,那你一定饿了,到我家吃饭吧。”

“好啊,走了那么远的路是有点饿了。”

浅淼停下手中的活,领着无尘来到自家门前,在这里浅淼家算得上是最富有的人家了。门前俩小厮见礼后径直来到客厅,浅淼的父亲浅戴在练功房里耍着大刀,问询客人来了便立刻收势走出来迎接客人。

“在下浅戴,不知阁下是?”浅淼在家里邀请客人是不和父母商量的,因此也私下交了不少朋友。久而久之浅戴也只能有客便应。当然乡风淳朴的这里不速之客倒是很少见到。

“在下无尘,一个老朽而已,承蒙贵公子邀请不甚感激!”

“哪里的话,来者是客。请坐!”

俩人喝茶话语,聊的不亦乐乎。随后饭菜端了上来,浅淼母亲避嫌不出。

“哎呀,忘了叫不了了!”浅淼失声道,颇有自责之意。没等无尘反应过来便一溜烟地跑向不了家。

话说皓炎收了弯成和千药甚是欢喜,大摆宴席。这让在渺巫山暗夜殿的苍南极度不悦,遂立刻派了冷鹤去查看一二。

“大祭司,小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出来看看不就知道该不该讲了嘛,哼哼哼!”苍南对自己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甚至于自负。

“既然皓炎那小子招兵买马,定是知道我们一举拿下灵族和仙界的决心,小的在渺巫山也认识几个朋友,不如让小的为您多尽一份力招他们来。您看如何?”

在渺巫山,魔尊苍南从不关心有什么,也不需要关注什么。至于这个提议苍南觉得没有白养冷鹤。

“这才是你该做的该说的!不过首先你给我去看看皓炎那小子的实力。”

“是,大祭司。”

冷鹤立刻用它轻车熟路的遁地术来到宴会旁,打伤一个兽族小兵,用易容术化作他的模样端茶送水。平日里皓炎对于这种雕虫小技是一眼看破,可是那晚他见了新晋的两名得力干将之后便去了红霄殿看望陪伴凡青去了。

冷鹤色性不该,直盯着含茗,撞了一下桌子差点露出破绽,急忙收手。继续服务着千药为他斟满酒杯……含茗天生一尘不染如明镜一般,一眼看出此人是谁。只是大家正在尽性又不想打扰尊主,就继续为大家偏偏起舞,好不美丽……

这边无尘虽是仙人之躯却也难料世间之事,听到浅淼说道不了,便问道,“浅戴老弟,贵公子刚提到的不了是什么人。”

“哎,无尘兄有所不知,这个孩子与我儿一般大,从小偏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待人对事认真。据他母亲说道,有一次家里揭不开锅了,不了实在太饿,又喝了很多水还是不解事,调皮的劲儿犯了起来,到了不远处的园子里偷了一根胡萝卜还只吃了半根,剩下的准备留给她母亲吃的。那年闹饥荒闹的厉害,不了父亲呆坐在田边很久很久。那知道还没有到家里便被人发现了,追了上去就乱打一通,说道,‘这孩子平时老实巴交的,居然是个小偷,还真没看出来。这下逮到了吧,看你往哪跑。’能让哪里跑,小家伙一个劲的让家里跑。”浅戴暗暗叹息道

“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到了家里,一头栽到她母亲的怀里,大声哭了出来,喊道,‘娘,我不是小偷,不是!’,他父亲本身又有疾患收成又不好,觉得愧对自己的妻子,急火攻心不幸身亡了。”浅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几年前,他带着母亲来到这里,和犬子认识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现在那孩子很努力,是长大了。”

话刚一落音,浅淼带着不了来到客厅见道浅戴便说道,“伯父好。”浅戴越发的喜欢这孩子应了一声。无尘看了更是欢喜只见眼前的这个孩子,体格敦厚却不失协调,一身素裹粗布显得地气至极,眉若重墨,一双淡雅聪慧的明目镶嵌在宛如天人的脸上,虽稚气未退但几分担当显得比浅淼沉稳憨厚。

“这位是?”

“这是我在路上的遇到的一个老人,他走了很长的路我就带他来到我家了。”浅淼还没等浅戴说话就抢先一步。

“这位是无尘老先生,快来见过老先生。”

“见过老先生。”不了双手抱拳弯下腰立刻施礼道。

无尘欣喜如狂,这趟下山本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不到一下子来到这个小山村就得到两名自己看中的上上人选。便立刻向浅戴解释道,“浅戴老弟,在下有事刻意隐瞒了你,还望你见谅。”

“哪里的话,先生虽年近百岁,却又仙风道骨,想来不是紧紧是做客的吧。”

“惭愧,老道本是风云山的无尘,因近日事情变化特来凡间招收弟子,见的贵公子和不了这孩子甚是投缘。想带着这俩个孩子去风云山修的正果,他日有大用,不知浅施主能否答应让二位公子随我同行?”无尘忙解释道。

“我素来好武,风云山向来除魔卫道,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道长果不其然,只是事情来的突然,还望容我与夫人商量。”浅戴接话娓娓道来。

“那时应该的,还望浅施主多劝尊夫人。”无尘为了风云山的未来几乎是恳求道。他心里也暗自默许到绝不能辜负清泉大师的嘱托。

片刻间,哪知浅戴欣喜来道无尘面前,说,“夫人说了,孩子不喜欢舞文弄墨,快也老大不小了,就让他上山历练一番。”

无尘听了对浅戴妻子是一个劲的称赞道她明事理是个贤妻良母。无尘当着众人面一个转身化作原来的摸样,一来不再隐瞒身份二来可以让浅戴放心将孩子们交给他。浅淼和不了惊愕了一会儿,表示愿意拜无尘为师并在浅戴面前行了拜师之礼。无尘捋了捋他白如雪的胡须意气奋发。浅淼和浅戴作别后,又和母亲告别。

不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突然向师傅请求道,“家母身患重疾,又没人照顾……”这边话没说完,浅戴便插话道,“贤侄不必担忧,男儿志在建功立业,你的母亲就由我派丫鬟伺候着,你一个小伙子总是这样瞻前顾后……而且你娘也希望你能够成为有用之才。”

听了这话,加上平日里浅家人对自己和母亲的照顾便回去和母亲告别,浅戴也顺道将不了的母亲带到了自家一个厢房里住下了。浅戴之妻莲氏得空便来看望了不了的母亲。并说了以后以姐妹相称。俩人一见投缘。

这边无尘领着俩个得意门生就向着风云山上赶着,刚出村口,来到一条清幽狭长的路旁见一人骑着枣红马身穿着官服,身后还带着一群侍卫,那人不是皓炎的长子凡明吗,无尘心里不时一惊。十年都过去了,模样儿还是没怎么变化,凡明见了无尘便立刻下马,向无尘鞠躬而拜,说道,“道长,可曾记得晚生?”

“怎么会忘记呢,你可是我老友的长子,凡明啊,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回去看看你父王和家妹?”

“家妹可好?”凡明急切的问道。

“很好,天资聪颖,能来到风云山是我这个老头子的福气啊。”

“那就好,家妹年纪尚轻若有不懂事的地方还望道长多关照。”

“一定一定,”无尘感叹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你在世间当上了父母官了,记得当年你父亲没让你修练黑暗之力,是怕你走火入魔,加上你性子急躁。切莫怪老道我当年也横加干涉了你的事情。”

“怎么会呢,是我当年不懂事,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新追求,还望道长以驱魔为重,我们并肩维护正义。”凡明语重心长道。

“你看看,我为了这俩孩子都亲自下山了,哈哈哈。”无尘见到凡明若此更是欣慰。

“我去看看村民的生活,以便熟悉这里的状况。就先告辞了。”

“告辞。”

各自让路,无尘带着新收的弟子一路来到风云山上的光明殿,众弟子来到大殿向无尘叙述了各自的情况。

“大家做得很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魔族的人来袭扰我风云山?”

“是由几个魔族探子来到这里打探虚实,只是都是一些在魔族犯了错误的小角色,我们抓到一个活的,审问了一下。得知魔主苍南正准备招收新弟子,并由冷鹤全权负责张罗。”大弟子仇诺向殿中走来汇报道。

“恩,知道了。魔族依然嚣张,却有它的势力,尤其是魔族祭司苍南更是深不可测,连为师也自叹不如啊,所以我们要齐心协力共同抵御魔族。”无尘训话,“这俩位是我这次下山新收的弟子,浅淼。”

“在,”

“不了。”

“在。”

“现在你们当着众师兄的面,可以正式行拜师之礼,成为我风云山的一员。”

二人再拜,又和仇诺、木一、瑞生等互相见过。

“仇诺,今后不了就由你来教他门规、御剑之术还有本门的基本功。”无尘吩咐道。

“是,师傅。”

“浅淼,你以后就随为师修炼吧。”无尘目光落在浅淼身上,“有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向众师兄请教。”

让师父亲自传授修炼之道的只有仇诺和桥力。其他弟子也只是师兄们带出来的。自然不必多说风云山上的很多弟子多以浅淼为新的中心。就连叶明也开始围着浅淼转了起来。从那日起浅淼随着师傅日益修炼,加上自身的慧根很快便在几个大弟子中脱引而出。甚至超过了叶明和承望。

这让叶明看在心里很是不服,凭什么自己先来的却只能和仇诺后面一起练功,更加难以忍受的是当初被师傅看好的不了,就连门规都背了好几个月。居然让我和这种笨瓜一起去修炼,这不是在开玩笑嘛。叶明越想越生气,于是每次上玉环峰的时候自己御剑先到在那里随便找个地方等着这个笨瓜一步一步爬上来。

仇诺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些天来不了一直很努力的背着这些讨厌的门规,一边还要去玉环峰上砍柴。在大家眼里不了成了风云山上最笨的一个,可是在他自己眼里不了是最努力的一个。

“加油,你可以的……”“你不会让母亲失望的。”不了不住地给自己鼓劲儿。大师兄仇诺是个脾气极好的人,又极有耐心。他并没有责怪不了的迟钝,反而越加的对他进行耐心的指导。

无尘又忙着自身元气的恢复,和对浅淼地训练。而浅淼地进步让无尘看到了风云山地希望,他的天资绝对比仇诺好上几倍。无尘心里明白仇诺地成就就是他日以继夜地修炼。是勤奋和汗水的结晶。是坚韧和磨练的结果。也正是如此无尘才放心把风云山交给他,把不了交给他。

这一天,不了像往常一样徒步走在玉环峰的山道上,此时的叶明御剑来到他前面。听着不了一步一念的样子不禁的笑了起来。“我说不了,你是怎么蒙骗师傅把你带上山来的,你也不看看你的同伴浅淼,师傅亲自带他现在已经不用御剑了。”“你知道什么是御剑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这样回去还有脸见你的娘亲吗?”

不了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提他没用还在娘亲面前丢脸,话还没说完整不了一个拳头直接打在叶明的肩膀上,出拳之快让叶明这个身为大弟子中的一员来不及躲闪,或者说是似乎被一种莫名之力吸到不了的拳头上。疼的叶明落下剑来……

“也后不许这样说我。”不了丝毫没有停滞自己的脚步一直往峰顶上走。

“长得好看也没用,笨就是笨……”叶明没好气的骂骂咧咧,不了全当没听见。来到自己以往的砍柴的地方,选中好的又不伤树的枝桠。

凡青在红霄殿一待就是几个月,这些天,她一直和萧竹的巨鹰在一起玩耍,都快易主了。反正修炼完了火凤正气闲暇之余就让神鹰来到玉环峰看看。不了正在下面聚精会神的砍着柴火,一分憨态可掬的样子,半卷的袖口时不时地一张一弛,显得粗壮有力。凡青通过鹰眼看到了这一切,让她傻傻痴痴地笑着,这也许是她这些天看到最好的最好看的了,突然一根枝桠划伤了不了的手臂,不了一点没吭声继续干活,可是凡青却一阵心疼,眼泪都快下了来。

“我怎么了呀?”凡青泛红的脸颊上带着点心酸。

“不看了,不看了……”她还有点舍不得呢,就立刻招神鹰会来。“他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几个月风云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凡青心里想着想着……

“萧竹哥哥,我想回风云山了,我想去看看这几个月师傅在干吗?”凡青言不由衷的说道。其实她也很想和师兄师姐们一起玩乐。在这里,皓炎除了每天闭关修炼直到晚上或清晨,才能看到凡青,萧竹又直挺挺的护着她生怕她出了点什么事。含茗师姐又喜欢独自一人。除了和丫环阿莲说说话以外,基本和鹰度过的。

“不行,师傅交待过以后红霄殿就是小青公主的家了。”萧竹喃喃说道,“没有师傅的命令,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只想出去走走。”凡青心里惦记着那个背影,“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他犯了什么错了……”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坐立不安。

“你放心把,那人没事。”萧竹轻言慢语。额,难道萧竹哥哥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

“不用你的我的,小青你应该知道我和我的鹰是一体的哦,知道你善良,你照顾好自己吧。”

“哦。”凡青无奈的点点头,有轻松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坐下,没多久又起身要萧竹陪她练蝶舞剑。二人你来我往时而箫声如雀跃,如湖水荡漾,若弄梅之雅。剑锋凌厉,断水水长。实时箫声裹着剑锋,又剑气如燕轻掠着音符。美不盛收,就连一贯独来独往的含茗师姐也来欣赏着美妙的时刻。

“好不热闹,我也来一段吧。”说着含茗便舞了起来。

“好啊,茗姐姐一起来。”凡青一边打斗一边说道。此刻三人一箫一剑一舞惹得万物寂静丝毫不敢扰却也不想闭目。静静的欣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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