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报社陈总把办公室小武批评了一顿,原因是小武用报社名义联系了一家企业以版面换饮料,这家企业送了很多饮料给报社作为元旦的福利,但小武却与个别人把饮料私分了一部分。小武同志在陈总的批评下,承认了错误,把私分的饮料也追了回来。
我在报社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忙于整理稿子,分给我的饮料和食用油都是小孙给我搬的。真谢谢她了!稿件改好后由童总签了字,后交给了郭红梅。完成这些事之后,我便提着饮料和油打车回家了。
院子里空空的,失去了往日的喧闹。我瞅了瞅夏小凤的屋门,门是关着的,但没有锁,估计夏小雨在里面,屋里没开灯,难道她现在还在睡觉?
时间过得真快,我到家刚坐了不一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
这时,夏小雨突然推开我的门,说:“叶哥,你吃饭了吗?
我请你!”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间起床的,对她的突然邀请,我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很高兴。因为,她们向来都是被别的男人邀请,我几乎从来没见过她们邀请过男人,特别像我这种不会为她们带来任何实惠的男人。于是,我连忙回答说:“去,去吃!”
她靠着门,甜甜地冲着我笑了。
我赶忙整理好书和稿纸什么的,锁上门与她一道去市场饭店了。
吃饭时,夏小雨与我说了不少东西,她说像她们这样的要想在道儿上混,首先要交朋友。她说她在歌厅工作进过3次派出所,都是朋友把她给捞出来的,而且每次都没超过两个小时,并且从来没被罚过款,其实也不该罚。她说,她只是正常地陪客人坐在包间里唱唱歌、喝点儿酒,至于有的男人手脚不老实时,只要她稍微严肃一点儿,大多数男人都不敢胡来。“这些男人都是贱胚子,他们也知道我们这些女孩子们不是吃素的。”说到这儿,夏小雨嘴角撇了一下儿。
夏小雨告诉我,她们(歌厅)老板有个规矩,在歌厅包厢内都要尽可能正正规规的,出了门你再怎么着他不管,他也管不着。但有的歌厅就不一样了,老板希望小姐们越疯越好,只要不出大格一切由着客人,这样才能长期稳住客源。她还告诉我,如今在北京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有很多小姐都走了。北京真他妈的严,那天晚上她们坐台的那家歌厅被抄了,实际上小姐们并没有做什么。她说,要说做这事,东北女孩最开放,东北女孩大部分是出台的,特别在北京,那些人他妈的真厉害,有的男人都斗不过她们。她说她最近特别想家,爸爸妈妈已经多次催她和姐姐回去,说她们大了,村里有许多女孩子都结婚成家了,爸妈叫她俩回家也快点儿找个婆家嫁出去。可夏小雨认为回去没什么意思,现在虽然钱挣得不多,毕竟是在京城生活,回去了恐怕会不适应农村生活,在家里也待不住。她说她也经常在考虑今后的出路,但总是越想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还说,女孩与男孩不一样,女孩岁数大了就没什么资本了,真让人着急。说着,说着,夏小雨动感情了,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着。
我在一边安慰她说:“不着急,再好好想想,想一想还有什么更适合你的出路,只要别做违法的事。”
饭吃完了,我要付钱,这小妹就是性格倔强,她说:“我说好了的,今天我请你!”于是,她付了25元。这家饭店是我的朋友小刘开的,我们点了4个菜,按说应该是四五十元,25元结账等于只收了一点本钱。
临走时,小刘与我开玩笑:“老兄什么时候也开放了?”
我笑着没答。我知道他话里有话,我认为有很多问题不用解释得太多,时间长了自然会真相大白的。
院子里很静,静的有些异常。大约间隔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听到夏小雨的声音:“嗯,我是夏小雨……怎么啦?进去了?
在廊坊……那怎么办呀……你没事吧……”夏小雨的声音有些悲痛欲哭的感觉。串联起她的对话,我隐约听出了点儿名堂:有人被公安局抓起来了,此人要么是夏小雨的“姐妹”、要么是夏小凤,因为我听夏小雨说过夏小凤到河北与朋友玩去了……
接下来是夏小雨在拨出电话:“你是姐夫吗?我姐进去了,你说怎么办呀?”是夏小凤被公安机关抓起来了。夏小雨打电话找的这个“姐夫”,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与夏小凤同居了一年多的男友孙晓。夏小雨此时打电话给他,只能是病急乱投医,出于无奈罢了。
一会儿,孙晓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到我们院子,前后也不过半个小时。
他问夏小雨,夏小凤进去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夏小雨也弄不清楚,刚开始时夏小凤在河北什么地方夏小雨都不知道。
孙晓有些无奈地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肯定在廊坊不干好事被抓了。”
夏小雨急了:“这个时候你还怪谁呀,快想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呀!你廊坊有熟人吗?”
孙晓说:“廊坊我也没熟人呀,我能怎么办呢?”
夏小雨在北京待了4年,应该多少也交了几个能上台面的人物。于是,她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找什么人。能听出其中一个男人答复了她,说廊坊有熟人,可以去试试。但这个男人在电话里可能提了什么要求,夏小雨半真半假地骂了一句:“你他妈的真是大骚货,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那点儿破事儿。”随后笑着挂了电话。
这天夜里,夏小雨房里来了一个男人……
我是用破被子里的棉絮塞住两个耳朵眼儿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