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枪指着,耳朵里听得这样的威胁,叶云笙却是淡定的狠,手上小捏一诀,却是连带着白暖一起转移到了屋外,这才笑盈盈地唤道:“你说不许就不许,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墨澜提着银枪追了出来,只见得白暖整个被叶云笙被叶云笙横抱在怀,更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提枪便上,招招如闪电雷霆直取叶云笙的弱点。
而叶云笙步伐千变莫测,时而来个瞬移,就像是在逗弄墨澜一般,亦是悠哉地狠。
在原先的对招中,墨澜多少还顾及着一些叶云笙的身份和他怀中的白暖。
如今叶云笙这么一来倒是激起了墨澜的斗志,长枪一挥一道疾风化作刀刃向叶云笙袭去,此时的墨澜已经完完全全地放开了手脚。
墨澜这一出招出乎了叶云笙的意料,他原本也不过是玩玩、逗弄逗弄的意思,可没想却逗过了头。叶云笙步伐一动向侧面飞掠,躲过了那急速袭来的风刃,再抬头望去,墨澜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却又让他翘起了嘴角。
“有趣。”叶云笙足尖轻点半漂浮于空中,双手捏诀设下一十尺见宽的小型结界,将白暖放下,轻飘飘的一句:“与狐族战神交手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小白你就乖乖地呆在这不要动。”
白暖眼前白衣一掠,叶云笙已经没有了影,紧接着下头五光十色的法术此起彼伏,白暖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过片刻的时间,叶云笙洞府为中心四周的三里地,那好好的风水宝地,硬是被这两人的交手弄的满目苍夷,惨不忍睹。
白暖眼下更是三魂被吓走了七魄,却是没想到这妖怪也能有这样的身手,比起她在昆仑那些位列仙班的师兄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敢情先前她和师父收复的那些妖精,在这两人的面前,岂不是就如同龙王的小虾米,阎王的小鬼差,不过就是打杂的角色了?
这一场意外的高手过招,也意外地刷新了白暖的认知,她傻愣愣地趴在结界透明的壁面上,望着地下那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忽然的有些心虚了起来。
如今她占据的可是别人的妹妹的身体,若是让那墨澜知道,这妹妹身体里的灵魂早已经易了主,以墨澜那极度恋妹的性格,绝对有一百种方法弄死她。
白暖先前因为学习媚术和魂术还有些动摇的心,此时却格外的坚定了起来。她暗自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快地提升自己这具身体的能力,为了能够尽快地回到师父的身边,尽快地换回自己的身体……
她泪流满面地捶了捶结界的地面,仰头格外苦涩地望着天际,呜……师父,我也不想的,不过我会努力引导他们向善的,也……也当是积德一件!
底下又是轰隆隆的一声,一阵滚滚浓烟自森林处升起,两人的战场竟然已经移到了边界的树林。白暖张着一张小嘴,对着两人的破坏力已经是完全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她连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只见一道滔滔火焰化作的火鸟,忽自林中窜起,居然直奔她所在的位置,即便如今白暖身在结界之中,也不能够肯定结界是否能挡住这道火术,但是凭借她如今的力量,却是破不开这叶云笙的结界。
眼见着火鸟越来越近,白暖心里头咯噔了一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惊恐地瘫软在地。
“小白!”
“妹妹!”
耳边忽响起两声惊唤,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林中跃起风驰电掣般地朝她的位置扑了过来。
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墨澜如流光一般闪身挡在白暖面前,手中长枪带着蓝色的幽光对着扑面而来的火焰毫不犹豫地一击挥下,呼啸而来的火鸟,居然在这一瞬之间化作一道轻烟,转瞬即逝。
白暖只感觉到结界一阵剧烈的震荡,还未等她尖叫出声,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来,眼前正是墨澜那眉头微蹙、一脸冰霜的模样,而在这个时候,白影一闪,叶云笙也到了。
“没事吧?”叶云笙的担忧溢于言表,白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假好心。”墨澜一个眼刀丢给了叶云笙,紧接着一枪劈向试图靠近的族长大人,没好气地嚷嚷“让你乱丢火球,要不是我速度够快,我妹妹就遭殃了。”
叶云笙侧身避过这颇有威胁性的一击,这一回却是老实了,乖乖地站在那里没动。墨澜说的也没错,那发出火鸟的罪魁祸首可不正是自己吗?但至于为什么会射偏,在树妖的领地里搞破坏,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叶云笙只能暗自默默地吞下了这苦水。
经历了方才这一观战,如今白暖窝在墨澜的怀中更多了几分心惊胆战。她几乎是僵着一张笑脸,战战兢兢地小声开口说道:“哥哥,可否放我下来?”
白暖在墨澜地怀里小幅度地挣扎了一番,可是下一秒,就见得墨澜眉头一皱,她那小屁股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
白暖双目含着两朵眼泪花,在墨澜怀里乖的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样。
如今的她对墨澜更加的畏惧,就以那最后的破火一击来说,换做以前的她都没有十分的把握直面应对,墨澜却沉着冷静,一招破了叶云笙这术法,法力高深必在她之上……
白暖只是直觉性的觉得,面对这样的高手,靠的越是近了,就越容易被识破……
叶云笙还好说,眼下还看的出来,他是想帮她的,可是这墨澜……白暖感觉自己又想哭了……
白暖自幼生长在昆仑,自小在师父门下修行学艺,再加上她又是天真可爱,在整个昆仑被保护的极好,就如一张白纸一般,什么计策、谋略、心计的,完全是一窍不通。
如今落得这样的困境,她所知道的也就是按照叶云笙所说的,努力去扮好墨盈这个和她互换了身份的女子。即便之前以失忆一说,暂时撑了过去,但是往后……白暖愈发觉得前途迷茫了……
想到这里白暖又不自觉地含着两泡热泪,对着天空,无声呐喊——师父诶,快来救救徒儿吧!
与此同时,在离青丘两百里开外的某处,夜凉似水,白衣胜雪的温润男子,长身玉立站于月下吹笛,笛声悠扬,本是吹到最精彩地方,忽然那男子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硬是打断了这动人心弦的演奏。
男人纳闷地揉了揉仍在发痒的鼻子,难不成是人间来久了,虽已是仙身,也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