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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进军闽北

在南昌方面战事紧张之际,福建军阀周荫人改变了援赣计划,转而向广东进攻,妄图袭击北伐军的后方。10月初,福建战场开辟,何应钦为东路军总指挥。由于一军排斥了共产党员,所以战斗力很弱,被周荫人打得大败。后幸因敌内部发生分化,周荫人才不得不退出广东,向浙江撤退。南昌攻克后,北伐军损失较大,不能马上东下取江苏、安徽,于是决定派赖世璜十四军及二军六师协助何应钦攻取福建。大约在十一月底十二月初,也就是在涂槎解决敌人后不久,我师接到总司令部南下策应何应钦,与十四军共同截击周荫人部的命令。从这时起;六师脱离二军在闽北单独执行任务一个多月。直接受十四军指挥(其军长赖世璜因病留赣休养,由副军长兼党代表熊式辉指挥),总的受命于东路军总指挥何应钦。

我师沿临川、资溪、光泽、邵武挺进,由建阳直趋建瓯。副师长朱耀华率领十六团为先头部队到建瓯时,守敌见我们兵少,企图抵抗。我和戴师长一商量,率领特务连赶到城内,虚张声势,限期四小时内缴械投降,可以保证生命与个人财产的安全。敌人不知虚实,也慑于北伐军的巨大影响,便缴械投降了。与此同时,十七团在党城截击敌人,歼灭约三千逃敌。十八团在政和一带截击敌人。十八团团长刘风指挥部队打了一仗之后,没有抓住时机追击残敌,致使周荫人亲率的一部得以从松溪、政和窜入浙江境内。戴岳对刘风再次贻误战机非常恼火,与我商量要撤他的职(当时条例规定,主官发布命令,必须有党代表附署)。刘风这个人不仅军事上不太听指挥,一再贻误战机,而且在政治上也很反动。于是我们便撤了刘风的职,改派洪汉杰代理团长。另外,敌驻闽北的何麓崑部三千余人,主动与我方洽降,被收编。至此,闽北之敌除周荫人所率一部得以逃脱外,其余全部被解决。六师浩浩荡荡开进建瓯。这时,熊式辉从福州何应钦处归来,向我师传达了“暂时休整待命前进”等指示。这样,我师便在建瓯驻防一月有余。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据戴岳回忆,熊式辉从何应钦那儿回来后,在与戴岳交谈时,曾问到“萧党代表是CP,还是CY?”当戴说“是共产党”,并说了一番赞许共产党的话之后,熊式辉露出非常惊讶的样子。估计是对戴岳的试探。熊式辉是比较反动的,他趁赖世璜因病滞留江西之机,改编了赖的部队,以后在“四一二”政变时,他与何应钦的部队都成了蒋介石的别动队。

北伐军进入建瓯后,即逮捕了伪县长,解散了欺压百姓的保安、警察武装,帮助地方建立了县行政委员会,推选了委员。师部驻在被接管了的帝国主义天主教堂里,并约法三章:不拉夫、不筹饷、不强住民房,深受人民的欢迎。为了宣传和发动群众,师政治部在城北广场主持召开了庆祝北伐军胜利进军大会。这是每到一地几乎都要做的事。我作为师党代表,在会上演讲。演讲的主要内容是叙述当前国内革命形势,出师北伐的胜利经过,号召国民组织起来,为谋求自由、幸福而斗争。由于语言不通,还有一个当地的同志作“翻译”。会上还枪毙了一个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首恶分子。我们还帮助建瓯县筹建了国民党县党部。这也是我们党代表、政治部在北伐中的一项重要任务。每到一地,没有县党部的帮助筹建,已经有了的进行改组。不论是筹建也好,改组也好,实际上是把腐败的国民党的县党部变成了有共产党参加领导的县党部。这样,我们走一路,改造一路,便把革命的火种播撒了一路。建瓯县党部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加入了国民党的共产党员。县党部成立后,除了帮助我们开展宣传发动工作外,还公开组织县工会、农会、商会、学生会、妇女会等群众组织,开展斗争土豪劣绅、取缔奸商、增加工资、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等扶助工农的活动。一时间,建瓯县的工农运动蓬勃兴起,人民群众扬眉吐气。

1927年1月底,我师奉命离建瓯赴浙。临行前,我与戴师长开会向地方各界人士告别,并以师部的名义捐款2000元,倡议建设黄华山公园,以留纪念,并扩大北伐的影响。今天黄华公园依然坐落在建瓯县黄华山的万绿丛中。它是北伐战争的一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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