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石跑了十几里地才停下来,雷刚如影随形。
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看不惯这帮差人胡作非为,心中气难平,唯有武力解决。雷刚手提一把大剑,不敢托大。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我不想误伤好人。”
“哈哈哈哈,好人坏人跟哪个门派有关系吗?衙门里有好人,也有坏人。就如你们这群王八蛋,是衙门的耻辱。”
“乳臭未干的无知小儿,再不说出师门,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又如何?小爷无门无派,逍遥一散修。”卫青石右脚连踢,嗖嗖嗖三块拳头大的石头朝雷刚面部,心口,丹田袭去。
“哼!”雷刚举剑相迎,三块石头被大剑击成粉末。捕快拿剑的手微微麻木。他心中一惊,对面少年真气浑厚出乎他的意料。
他开始犯难。小小年纪真气如此深厚,后面肯定有个了不得的师门。我只是个捕快,赚点散碎银子养家糊口,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吗?
卫青石毕竟年少,察言观色的本事差得很,如若他能看出雷刚的顾虑,转身就走,非常容易脱身。但他没有。
雷刚一愣神的功夫,卫青石如一头小野兽扑了上去。也没有什么招式,凭着一股子狠劲,速度和力量。
雷刚修行日久,虽然修为始终停滞在炼血境,但剑术精妙。他挺剑直刺,快如闪电,卫青石差点撞到剑尖。少年硬生生刹住身形,脚尖用力,急速倒退。
雷刚并未乘胜追击,他此刻十分清醒,不想无缘无故给自己树敌。两人简简单单过了两招,捕快对卫青石的实力了如指掌,自己三两剑便可把对面的少年斩于剑下。
卫青石主动出击受挫,心砰砰乱跳。刚才太凶险,自己的实战能力和人家不在一个水准线上。从此刻起,少年收起了轻浮,开始对天下豪杰产生敬畏之心。
“捕快大人,我们没有必要打生打死。”卫青石不敢靠雷刚太近,他的剑太危险了。
“你走吧。”雷刚皱了皱眉说道。
“我走可以,你不能为难那些村民。”
“我答应你。”
这时,雷刚的手下骑着快马赶到,雷刚翻身上马挥了挥鞭子,“走。”众捕快也不是傻子,纷纷猜测这少年出身显贵。既然顶头上司都不管,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
捕快们将二十几名海盗的脑袋割下来,用布袋装好回去领赏,吩咐渔民们把缺了头的尸体烧了。村民们直呼青天大老爷。捕快们绝尘而去。
村里人找来上好的原木,点起熊熊大火,海盗们的尸体在浓烟中化为焦炭。在那滚滚黑烟中,一缕颜色稍淡的青烟跳动的非常厉害,旋即没入蔚蓝的海水之中。
苏月茹形单影只坐在崖边,“卫青石,你还活着吗?你还会回来吗?”
“喂,一个人发呆啊。”是卫青石的声音。
小姑娘眼泪哗哗的流,“你没死。”
“当然,那捕快不敢把我怎么样。”
“吹牛。你打不过人家就跑。”
“呵呵,不跑难道等人家来杀呀。”
卫青石回来了,凶神恶煞一般的捕快都没拿他没办法,渔民们笃定他就是传说中的仙人。能在空中飞,岂是寻常人。少年引开众捕快在空中滑翔那是有目共睹的。
村中登高望重之辈提议给卫青石立碑塑像,大家一致同意。卫青石少年心性,也未阻拦。很快,少年经常去的崖边竖起一尊两米高的石像。石像虽有些走样,但大致还能看出来,工匠是照着卫青石的样貌雕刻的。
无名小渔村也有了自己的名字--青石村。村里唯一的秀才为此写了一篇地方志,详尽记述了村名的由来。文中不免夸大其词,把卫青石写成了活在人间的仙人。
少年在青石村又待了一个月,这一天早上,苏月茹的爷爷将两人叫到床边。
“这伙海盗祸害青石村整整五年,你杀了他们,替月茹的爹娘报了仇,替全村的人铲除了毒瘤,你是月茹,是我,是大家伙的恩人。月茹就交给你了。”
老人安详的离去,带着淡淡的笑。
村里人合力把老人安葬,卫青石带着苏月茹离开青石村。那一日,众村民十里相送,与卫青石挥泪告别。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出青石村百余里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已黑,卫青石找来枯树枝,在海边点了堆篝火,下到水里抓了几条鱼,两人边吃烧烤边闲聊。
“我们要去哪里?”苏月茹道。
“等师父吧。他老人家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
“就在这里等吗?”
“嗯。我和师父约好的,在海边等他。”
“哈哈哈哈,徒儿你竟在此逍遥。”无生道祖的声音在海边响起。
“师父!”卫青石从地上弹起,四下张望,哪有无生道祖的影子。“月茹,你听到师父说话吗?”
苏月茹点头,“听到了。你看。”小姑娘指了指海面。
星辉下,黑沉沉的海面升起一朵黑色的莲花。蒲扇大,九瓣莲盛开,散发出落日的黄光。安详,宁静。那是来自冥界的光,带着死亡的厚重,带着新生的希望。生与死完美融合。
被那光照射到,世间一切苦难,悲伤都烟消云散。这黑莲来自冥域,名曰冥域黑莲。无生道祖肉身被毁,玄胎遁入冥域,仙缘极佳的他得到冥域黑莲,炼化成肉身,修为更上一层楼,距离仙只差一层膜了。
冥域黑莲化作无生道祖从海上走来。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卫青石拉着苏月茹跪下磕头。苏月茹也口称师父。
无生道祖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字。
“无生门历来不收女弟子,但我今天要破这个例。”
“谢师父。”卫青石苏月茹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上沾满了沙子。苏月茹喜极而泣。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宗门?”卫青石道。
“稍安勿躁。为师还需要一点时间,彻底和冥域黑莲融合。”
“哦。师父,前些天我和一名捕快打了一场,那人剑术了得,徒儿在他面前一招都走不过。”
“哼,大胆。那人是谁,竟敢欺辱我的弟子。”无生道祖雷霆震怒,口中吐出一朵拇指大的黑莲。黑莲凶狠的撞击在远处的小山上,整座山瞬间被夷为平地。“徒儿,你没有报出师门吗?”
卫青石苏月茹眼睛都看直了,心说这个师父当真了得。
“师父,我跟那捕快说,我无门无派一散修。”
无生道祖面沉似水,继而仰天大笑,“好徒儿,机智过人。你是怕一旦打败了辱没师门,对吗?”
“恩。”卫青石道。
“好一个无门无派一散修。日后你出去挑战各门各派,就这么说。”
“挑战?”卫青石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你两人就在这里住下,为师会抽时间传授你们本事。”无生道祖说完露出冥域黑莲的本体遁入地下,去神秘的冥域去了。
“飞天遁地,师父真的是仙人!”苏月茹笑脸通红,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