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琪儿的手,像往常一样走进书院,开始这一天的学习。
或许是今天太贪玩了,他们差点都迟到了,忽忙间才赶到,还没有坐下,梅高清老夫子,就走进了学堂。
“刘若水,你怎么回事?怎么你又迟到了?不会你又要告诉我,刚才在扶一位老婆婆过河,耽误了时间,所以就迟到了!
那对不起,这样的借口,你已经用了多次了,你可以请回了!”梅老夫子瞪着双眼说道。
“你咋知道的?老夫子,你太厉害了!我的好人好事,你现在既然能够,预卜先知了!不愧是我们的夫子!”刘若水拍着马屁说道。
听到刘若水的这番说词,梅老夫子脚底下一拌,一个踉跄,就向着地面摔去。刘若水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将要倒下去的老夫子。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夫子啊,我知道是崇拜我,对我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是,也没有到要拜倒的地步啊!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刚刚缓过气来的梅老夫子,这下就彻底地无语了,老痕眼已是眼泪汪汪了,深深喘了几口气,方开口说道:
“唉,看来,你还是没有玩够啊!你可以回去了,等你什么时候玩够了,想读书而又不再迟到时,再来学堂上课吧!”说完,就蹒跚着脚步,向着门外走去。
看到马上就要走出去的梅老夫子,刘若水顿了一下,刘若水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请留步,梅夫子;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迟到的,而是你教的太慢了,而且你需要教的,我也已经全学会了!我只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罢了!如若不信,你就划出道来,我接着就是!”
儒雅书院成立之今,已有二百年的历史了,从来还没有一个学生,在这么小,就敢对夫子叫板,而且也没有一个,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学完了同龄人,需要几年才能学完的东西。
于是,已经气得无语的梅老夫子,转过身来,走向小若水,缓了缓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一个天才,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而我们儒雅书院,是不会收一个二世祖的!
这样吧,现在已是三月的暮春,你就以院里的景色为题,作首词吧!如若不然,你就可以滚蛋了!”,说完,脸色已是极为的阴沉了。
看着轩窗外面的景色,刘若水不以为意地跺着小脚,向左右各做了一个90度体转运动,并扭了扭他的小屁股,方才向梅老夫子走去,
这般搞怪的动作,顿时学堂一片哄笑。
可怜的梅老夫子,看着装模作样的若水,脸色铁青,哆嗦着嘴唇,一双手,因为用力而变得又些苍白,在刚要再次发火时,身旁就传来了稚嫩的声音: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教;玉勒雕鞍游治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说完,左手插腰,右手中指向天,嘴里还恬不知耻地,念叨着“好词好词”。
学堂上的众人,已经全被震惊了,而一旁的吴雪琪,眼里已经全身小星星,美丽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若水。
梅老夫子原本因愤怒,而铁青的老脸,在此时,已取代的是惊讶和激动,而在窗外扫地的一驼背老头,这时突然直起了腰干,也是满脸的激动。
谁能想到,如此唯美一首词,是出自于一个4岁多的小孩子之口?而且还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
“小若水,你还能再来一首吗?”梅老夫子一张布满遮子的老脸,努力作出镇定表情,在一旁微笑着说道。连称谓已经更改,都没有觉察到。
“来就来,小爷我还怕了不成?”刘若水不以为意地答道。说完,故作镇定的摸了摸,他那稚嫩的小脸;
“不就是抄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少爷我还真来一首了,反正没有人知道!”刘若水的心里想到。只见他用手捏着嗓子,公鸭似的“啊啊啊啊”的吊了一通,方开口吟道:
“莫听竹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
是啊,春虽好,但是,归去时,也无风雨也无情啊!
想起前世的点滴,已是满面的泪水,前世的一幕幕,在此时,已全部重现于眼前,满含热泪地看着这眼前,前世的恋人和慈爱的双亲。如今这一切,都已远去了,也不知现今的他们,过得可好?
任谁能想到,如此年幼的一小孩,却有着一颗成熟,而又不为人所知的心?同时,却有着如此的沧桑呢?
“天才,这真的天才啊!”梅老夫子反复的念叨着这首词,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说前一首是凑巧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是深深地震撼了,更多的是沉醉于,那唯美的意境之中,不能自已。
而那个在院子里扫地的老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满是沧桑的双眼,已留下了浑浊的泪水,伴随着干枯的脸庞,无声地滴落在地上,又消失于尘土之中。
之后,一道精芒,从扫地的那个老头的脸上,一闪而过,“找了这么久,我终于找到了”,他喃喃地说道。
说完,扔下扫帚,一闪就没有了影踪,这还是那个驼背,而又行动不变老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