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冥叔有些不解。
“不过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升天的,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非做不可呢。”夜瑞握紧了左手手杖。
“深渊……零出生前到过的那个地方,是像童话故事里的牢狱一样,还是一个坏掉的盒子呢?我很好奇呀……那个孕育出无数生灵,有过滤出无数灵魂的母体,想到能孕育出那种空间的,应该是被称为世界核心的存在吧。得到它,我就可以替代神……为了这个目的,我已经努力了上千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夜瑞放肆地大笑着。
冥叔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主的颤了颤,沉默了下来,车里回荡着夜瑞的大笑声,就一直这么持续着,主仆二人不再对话。
虽然是肆无忌惮地笑着,谁也不知道,夜瑞心中的疑虑:零……十八岁的你随时都会被神的信徒找到,哥哥再也不能保护你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我无法解决的事情呀……
与此同时。
无尽黑暗的深渊中,原本静态的房间中,帘幕忽然被威风吹开,缓缓地,蕾丝边的帘幕在窗户旁显露出一丝又一丝的波纹。
码放在房间格架上有许多精致的娃娃,原本应该是死物的它们,静静地坐在格架上,然而……随着微风的轻拂,娃娃们似乎都活了过来。
娃娃们的身上开始响起令人心悸的笑声,嘈杂的混合声音犹如在唱歌一样的旋律,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唉呀呀,嘻嘻嘻嘻嘻嘻嘻嘻。BF睡醒了,BF睡醒了,我们的神,BF睡醒了哟,鲜红的地毯上沾满了血腥的气味,他等待的人却还没有来……呵呵呵呵。”
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纯白的长袍,纯白的发色,白皙的肌肤,浑身雪白的身影。
一双狭长的凤眼缓缓睁开来,暗紫色的眼眸闪耀着一丝厉色的光芒……
机械的声音喃喃自语:“熟悉的旋律,是在呼唤我么……”
原本平静的气氛忽然变的紧张起来,机械的声音忽然变调,变成许多性别许多年龄段可能发出的声音的混合音,他信口低喃道:“零,你想念我了么?我好想你……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的身旁,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玫瑰园么?你不是要带我去树林里摘花么?我要找到你……”
UC学园的宿舍是一个庞大的具有浓厚中世纪欧洲建筑风格的建筑群,就像走进了格林童话世界。大学部的宿舍按年级和性别分成8栋,一间的公寓供6个人居住,单身公寓仍在建设中,因此不管什么身份的人,如果想要入大学部,都得住在拥挤的宿舍里。
回到宿舍,夜零尽量用友好的笑容对着每个人打招呼,这5个舍友都用奇异地眼神看着她。
“大家好,我是夜零。”夜零犹如例行公事的说着客套话,也没指望其他五个人能有什么惊奇的反应。
突如其来地招呼,另外的这5个舍友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愣怔地望着,没人回应,眼看就要冷场了。
“你好,我是傅霜,多多指教呀。”
傅霜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她153的身材有些胖胖的,但是挺可爱,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她心思很单纯,也很善良,她似乎很喜欢夜零,跟夜零套近乎。
夜零友好地回应她,由衷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真可爱。”
听到夜零的评价,傅霜圆脸微微红,在这之前还没有哪个人会张口就夸奖她呢,所以她有些羞赧,但仍旧是笑着。
其余几个人仍然没什么反应,有的人看了一眼,就开始玩游戏,玩手机什么的,有的人仍然看着夜零,眼里带着疑惑。
这几个人心里的想法,夜零当然都听到了:郑姗姗。切,看起来不怎么样嘛,不像个有钱人,家境应该不怎么样,不是有钱人就不用理会,跟我不是一个圈子的,而且没我漂亮,身材也没我好,又比下去一个,我可以算是宿舍里面最漂亮的一个了吧,哼,你们谁交了帅男朋友,我都要去抢过来,然后再甩掉,等他们回来找你们,又继续破坏,我就是有这种资本,你们谁也比不过我……
嗯,的确,因为她很低调……
简随心。嗯,我跟她不熟,看起来不是很脏,不过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比我穷,对我也没有什么利益可言,不是我应该靠近的人。
闭秋琪。哇哦,同期第一名入学的优等生呢,不过看起来很小呀,追求她的人貌似不少吧,真羡慕,要是我也有这么多男人追多好,唉,我有恐男症,看见男人就害怕呀……
唐月华。跟这群村姑一个宿舍真是倒霉,站在一起有失身份。
夜零脸上套着一贯的面具,心里却想到:当中有些人也不能免俗,都是一群嫌贫爱富,虚荣傲慢的小姐。这很正常,完全可以理解,有钱有权的日子,惬意的生活,谁不想要呢?就连傅霜接近我,也仅仅是因为想要多一个爱学习好学生的好伙伴。
不理睬她们,夜零径直走到自己的床下,冥叔已经帮她把所有东西都打点好了。她到书桌旁坐了下去,打算发一会呆就去吃晚饭。
傅霜则凑到夜零这边,自作主张地介绍着。“我睡5号床,你在6号,我们俩挨得很近呢,对了,那边那位是4号床的叫做郑姗姗,还有那边……”
舍友,全是亚裔的学生。
夜零很想认真地听傅霜说话,但是周围那几个人的心声如同苍蝇嗡嗡而来,傅霜后面说了啥,夜零倒是没听清了,这边傅霜兴致勃勃地跟她说着话。
那边的几个人虽然没搭理,但是她们心里翻江倒海:郑姗姗。“什么玩意儿,不过就是个破落户公务员的女儿,叽叽喳喳吵死人了,瞧那身板子,又矮又肥,嘴巴还犯贱,肯定找不到男朋友,即使找得到也会尽快被男人上了再甩掉……”
简随心。“这女人就不能安生点,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热情劲,那夜零怎么就这么随性地跟她靠这么近,她那股汗臭味,真脏!刚才差点就熏死我了,不行,以后要离她远一点,站一起都有失身份,这夜零恐怕也受不了,表面上装得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