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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深情的承诺(3)

也许真的是需要一个温暖的家,也许更需要一个有力的肩膀。这个时候出现的男人,无疑是给女人雪中送炭。女人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无意抬头看见了男人那双真诚的眼神。女人想:“算了吧,这都是命,既然这时候来了,也就接受吧。至少为了孩子,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双亲,应该不会虐待孩子!”女人点头默许了。

就这样,女人领着她的孩子,进入了这个男人的三间土坯房里。家徒四壁的家,一双筷子,一个碗,这就是女人以后要生活的家。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退缩。在她想退缩的时候,却看见男人抱着丫丫出去了。

“看看,我闺女,俊吧,我闺女哩!”男人把丫丫举在肩膀上,一边笑,一边炫耀,好像,丫丫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望着这一切,女人心底的石头落下了,既然他心疼丫丫,就这么跟着他凑合着过吧,也许,以后日子会好。

过完年,男人出去上班了,男人虽然不识字,但是男人会修理汽车,自行车,摩托车,收入还算可以。女人就下菜地干活,丫丫进了幼稚园。女人很会理财,把家收拾的干净利索,钱也攒下不少。女人想,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把这土坯房拆了,盖个大一点的房子。男人每天都会把他赚的钱交给女人,女人再存起来,女人知道一个大男人,在外面不能没钱,所以,女人每个月就给男人五块钱零花钱,还叫男人买包烟抽。男人每次也都笑着接过来。

男人每天回来,都会看到丫丫在门口等着他,所以,男人每天不是一本小人书,就是一块糖。女人曾经说过男人,说居家过日子,钱难攒。别老买些东西给丫丫,钱花完了,就再不给他了。男人总是憨憨的笑着应承,从不反驳。

有一天,女人在收拾柜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大包烟叶,女人看着这烟叶,什么都明白了。卷烟最便宜也要一毛五一包。而旱烟,五毛钱可以买一大堆,一个月有一块钱的旱烟叶子就够了。怪不得,男人总是有钱给丫丫买东西,怪不得,男人从来不当着她的面抽烟,说什么伤害身体,其实是怕她发现。

“他爹,你看,要不我再生一个吧。丫丫毕竟不是你的闺女,我再给你生一个!”女人看着老实的男人,有点于心不忍。

“没啥,以后再说吧。丫丫挺好的,这孩子懂事,嘴甜。有她挺知足的,现在条件不怎么好,以后好了再说吧!”男人憨憨的笑着,算是安慰女人。

“别的,这样,街上的人会说闲话,说我不给你生孩子,说我有目的,那样,我的名声也不好,咱生一个,给丫丫做个伴,行不?”

“你看行就行,啥事都依你。再生一个给丫丫做伴也好,省的丫丫孤单了!”

(三)

丫丫的妹妹出生了,丫丫很高兴,每天都会看着小妹妹可爱的样子笑。女人从来不担心,男人会对丫丫不好。因为女人一直记得那一包旱烟,所以,女人相信,就算是男人有了自己的亲骨肉,男人一样不会对丫丫不好。

“丫丫,来,看爸爸给你买的什么?”男人一进门,总是会说这一句,然后一把抱起丫丫,举过头顶,转上一个圈,直到把丫丫逗得咯咯笑为止。

“爸爸,这个糖好甜,可不可以给妹妹?”

“不行啊,妹妹太小了,等妹妹和丫丫一样大,丫丫就可以给妹妹吃糖了!”“恩,爸爸,丫丫知道了!”

转眼间,丫丫要上学了,丫丫的妹妹多多也在幼稚园了。因为丫丫的学校和多多的幼稚园就隔了一堵墙,所以,丫丫每天都是和妹妹一起上学,然后刚放学的时候接妹妹一起回家。虽说同母异父,可是丫丫很喜欢多多这个妹妹,而多多从小就依赖姐姐,什么事情都要和姐姐商量。可是多多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衣服都是旧的,姐姐的衣服都是新的。

“爸爸,你偏心,为什么姐姐的衣服是新的?多多的衣服是旧的?”多多撅着小嘴,很不开心的问。

“多多,爸爸告诉你,因为姐姐大了,所以,要穿新衣服才漂亮,等多多比姐姐大的时候,就让姐姐穿旧衣服,好不好?”男人摸索着多多的头,用用天真的谎言哄骗幼稚的多多。这些话,全被在屋里做饭的女人听到了。女人一边做饭,一边掉眼泪。当初害怕男人对丫丫不好,现在看来,当初那一步还真走对了。这男人,真的是说到做到,一辈子对她好,对孩子好。

多多一直相信爸爸不会骗她,所以,多多一直在等着比姐姐长得更大。到了多多上学,多多才知道,原来,这是爸爸骗自己的谎言,她一直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骗她,要偏心丫丫。

“爸爸,为什么每次好吃的,姐姐比我多,为什么姐姐的零花钱比我多?”多多有点不服气。

“多多,那是因为姐姐大了,吃得多,所以啊,爸爸就多给她一点,等多多再大一点,我也多给你!”

“算了,爸爸,你别骗我了,你就知道对姐姐好,从来不知道对我好。你是不是我爸爸?”多多有点生气了,大声和爸爸吼着。

“你……”男人的手停在半空,没有落下。是啊,这么多年,一直想弥补丫丫缺失的父爱,也就一直忽略了多多。生活还是太艰苦,如果不是盖房子,如果他们家是有钱的人家,或许,多多也不会这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丫丫已经毕业上班了。丫丫对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丫丫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事情:就是,她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她只是爸爸的继女。三岁之前的记忆,丫丫已经忘记了。所以,一直等到她长大了,看到了爸爸妈妈的结婚证,还有那张她亲生父亲的火化通知单,她才明白,这么多年,她所得到的父爱,其实应该是多多的,是她,掠夺了多多的父爱。丫丫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爸爸好。要很好很好。丫丫结婚的时候,趴在爸爸的耳朵上,说了一句话:“爸爸,谢谢你,把我养大,你用一辈子完成了你的诺言,现在,我也许诺一个诺言,下辈子,我还是你的闺女!”男人憨憨的笑了。这辈子,男人用一生完成了自己对女人的承诺。有时候,承诺很渺小,就如同一颗尘埃,随风飘散,再也看不见踪迹;有时候,承诺很伟大,就如同一座高山,风吹雨打,也不会让它消失。

亲情爱情

白驹过隙,11月生日了,不知不觉又老了一岁。时间是一直延续着,可失去的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感觉到了孤单,身边的人越来越纯粹,可以信任的几乎越来越少。我不想说出时间如果停止,我会怎样怎样的话,人会变,时间不会停,时间铸就人。正因为时间不可能停止,所以很多人说过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或者“不能看过去看将来”等一些话。

时间让人有了往日,有了记忆,所以往日过的一些事情就如同昨日一样,封守不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一路泥泞走来,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失败者,初出“茅庐”看不透人间百态,社会复杂,识人不清,被人轻而易举的欺骗,却足足让自己看见了人的虚伪,那时候委屈,难过,却只能自己独咽,伪装内心,不敢表露自己的痛彻心扉,没人想到我也是受害者,家人的责备大过于安慰,从此我在他们眼里成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即便没有发生这些事,这个家给我的定义,就是没有一个家的温暖。让我很想逃离,逃离这个家,这一切。

几年后,成了家,当有天晚上坐车回家晚了,天气很冷,晚饭没吃肚子很饿,回家都快11点,婆婆特意起来煮了米粉给我吃,虽然加的料不多,可手里捧着婆婆为我端来热气藤滕的米粉,心里一阵感动,像打翻了五味瓶,捧着米粉躲在厨房,眼泪啪嗒啪嗒滴了下来,想想自己长这么大从没有这样的待遇,一边吃,一边思绪万千。自己的妈妈,哪怕在晚回家,也从来没有半夜起来给自己煮东西吃过,之前在泉州上班,为了看小宝都很赶,即便在晚回家,也从来没人问我吃饭了吗?。一碗米粉,才发觉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容易满足。

现实给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偏离了家的意义,亲情越来越冷淡了,各有难处,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理解不理解。各自有了追逐,难能可贵的亲情越发虚无飘渺,没有了沟通,没有了安慰,发展到最后,亲情竟然可以拿来设计和欺骗,这一刻,我心寒了,迷茫了。才发觉,没有什么相信不相信,只有不能去相信。

太烦了,也疲惫了,不想去想了,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一个从不轻易显露自己内心的人。但一但受伤了,就特别会记恨,会去想,会去挣扎,会悲观,为什么我不能让它船过水无痕,只记得明天,不管怎样,终究是家人,是最亲的人,我可以去想他们的好,可以不去想他们对你的伤害。这个家给了我好大的压力,不是不爱你们,而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了。

往日的往日写也写不完,也许自己是赢得了感情,却输给了亲情,有得有失吧。一年的时间也让自己心智更成熟了,有经历才有阅历。呵,现在的想法只想能快点能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让身体有了着落,不用居无定所,让小宝能在城市立足,接受好的教育,也让自己更接近社会发展的趋势,不要差很多。

至于感情路上顺其自然,比起别人或许自己是幸福的。只要自己要求不要太多。说实话,老公很疼我,就是思想等有些格格不入。难于沟通。但我知道他人是善良的。这些年来也有一个人一直默默的对我好,不管我怎样伤害他,他始终没放弃我。在我人生低谷黑暗陪着我,安慰我,帮助我。甚至是最后我结婚了,他始终没放弃对我的爱。对我好的无可挑剔。曾经的记忆珍藏在我心里面。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对我的微笑。可是我不能给他什么,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不敢也没勇气去迈这一步。只能选择彻底伤害。心不动,则不痛,选择伤害时,我心是痛的,所以我心动了,我动心了,可我只能“按捺不动”,不能去爱。我没有多少青春可以蹉跎,快奔三了,到那时我已是黄脸婆,你刚意气风发。我不敢冒险,也不敢放弃所有。所以只能注定说对不起。但是也希望他能得到幸福,站在最远的位置,遥祝你幸福。

夏天走了,知了不会再飞过来,秋天打掉了树上的落叶,却忘了抹掉留在地上红色的伤痕,虽说寒冬是不可能变春天,但我相信寒冬过后绝对是春天,春意嫣然的春天。那时我会把自己想像成河边的一棵垂柳,在若有若无的毛毛雨中,望着这诗意黯然。

北大崖头,我一生的场景

一个人幸或不幸,都拥有故乡,一个人过的好与不好,都有过童年。只要是没有忘记故土和童年的人,不论在什么样的艰难困境中,都能衍生出温暖自己和别人的力量,并重新获得点燃希望之火的信心和勇气。

最初的眷恋,是禾苗眷恋土地,是飞鸟眷恋天空,是游鱼眷恋大海,我眷恋故乡,那最初生长的地方。一个人即使很小就离开了故土,也剪不断和故乡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是源于血液同于呼吸的一种自然存在。

也许那里算不上故乡,但那是长大的地方,也许那个地方的人群冷漠,但在那里我享有了人间最真挚的爱。全部的记忆就是在村北头。洼地中间是一条小河,河两边有连绵的庄稼地,河南岸是村子北的大崖头,河北岸是远方,连着通向城里和梦想的路。

小河上游有一座桥,桥上游是大大的天然水库,所有的喜悦都是从桥向下延伸的。河流、沟渠、庄稼地是儿童的快乐天堂,还有一条线绳一样的小路,跨过河流,连着北山下的小学校。背着书包的小小身影们,跑跑跳跳点缀这条细细的线绳小道。

上身穿鲜黄色的滑雪衫,下身着大裆棉裤的小姑娘,怎么看怎么像个假小子。裤子是老老实实的蓝色本地布,那是姥娘亲手缝制成的,最古朴最本色的式样。而鲜黄色的滑雪衫来自于香港,鲜艳时尚,都市化十足,那是爷爷从南方给捎来的。这时髦而又乡土的矛盾组合,融合了两种不同的背景和爱。

1猫耳朵草

一种花,娇黄,没有香气,喜欢开在上学的路旁,把道路两边长的满满的,于是边走边采,来回都有满满的两手花。以至于多年以后闭上眼睛还能看见满手的鲜黄,小小的花瓣盛开在怀的样子,所以记忆也拥有了香气和色彩。只是后来忽然忘记了花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甘心就这样忘记,只好拼命的回想,却一直没有记起来,问了很多人,也没能找到答案。如同丢了重要的东西一般,寻寻觅觅,魂牵梦绕,一直不能圆满。去年去南方看姐姐,因为担心爱人开车打盹,于是和姐姐一路攀谈,翻肠缕肚、翻箱倒柜的把童年的趣事说了个遍,忽然福至心灵,想起问姐姐童年花的名字,“那是猫耳朵草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得来就是这么容易,我的童年花—猫耳朵草,终于有了名字,我终于找回了她。

2童年的鸡毛毽子

童年背景里的孩子们真多,做过的游戏真多:摔哇哇响,驱脚盘,丢手绢,老鹰捉小鸡,打拐,仍沙包,闯大刀,蹦房,跳绳,踢毽子。一伙大人没时间管的野孩子,疯子似的玩。但他们都比我大,不愿和我长时间玩,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家还是不同的吧。妈妈是人民教师臭老九,而爸爸是下乡知青和右派,外地的爷爷奶奶是反革命呢,即使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了,村里人看我们的眼神仍然很冷漠,我们和这个村子还是有段距离。姥娘每天把我们打扮的干干净净,看着我们兄妹,对妈妈骄傲的说:“我们家的孩子,哪一个走出去都像大家门的。”那时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和爸爸比赛踢鸡毛毽子了。爸爸下班回来,会与我和姐姐踢毽子(大哥大姐和二哥在县城上学,家里只剩下和我年龄最接近的姐姐),游戏规则是五个砧十个打,就是每踢五下就要把毽子落到脚面上停住,然后第十个的时候跳起弯腿把毽子从后方打回来。一只毽子上下翻飞,伴着爸爸年轻的身姿,如穿行飞舞于空中的蝴蝶,毽子有时高过屋檐,再直直的落到爸爸的脚上,院子里就多了我和姐姐的惊叫声和爸爸的大笑声。虽然我和姐姐从来没有赢过爸爸,但在外面却从来没有人赢过我们。

3村北头的乐园

我们家就住在村子北头。北大崖头立在我们屋后。崖头下河两岸的庄稼地郁郁葱葱,每个季节都丰富多彩,呈现不同的生动面孔。地瓜秧爬满地,高粱低垂着红脸庞,一片金黄麸子随风摇摆,风过来是一片黄色波浪,风摆去又是一片荡漾亮黄,每个季节每种作物都穿插在早已分不清何种作物何时播种何时收割的脑海中。蜻蜓飞来飞去,拿着大扫把的孩子扑来扑去。小小身子抓不牢大大扫把。扑捉很长时间,拴着线绳的瓶子里头仍空空如也,好不容易扑着一个,胖乎乎的小手稍微漏了一小点缝隙,蜻蜓就展翅飞走了。河道边孩子成群,抠螃蟹的抠螃蟹,逮小雨的逮小鱼,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以后,孩子们四散跑开了。原来是调皮的玲子掀倒了久立于浅水中的一块大石,大石下一盘红色的小蛇正在休息。小心翼翼的再次靠回来,比较勇敢的梅、小花、学文摸起石头准备丢过去,岸上传来大人的呼唤声:“快回家吃饭了,光玩吧你们,再不回来,饿死你们算完。”原本热闹非凡的河岸,转眼变得安安静静,只有风继续温情的抚弄着庄稼地,还有不甘寂寞的青蛙,时不时的叫上几声。

4童年的异乡客:毛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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