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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手心里的阳光(1)

草帽大战

农家的孩子,自小就要常常下地干活。我十三四岁的时候,一放假,都会跟着大人去挣工分。6月天,日头一出来就毒旺旺的,几天就能晒脱一层皮。脱了皮,皮肤黝黑,再晒,再脱,架不住晒,吃不了苦,哪能做了庄稼活。父亲这时照护我的办法,就是每天出工,嘱咐我戴上一顶草帽。就是那种农家的普通的草帽,麦秸秆编了帽辫,再一圈一圈弥合起来。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一般是防晒,偶尔也能遮雨。一把锄,一顶草帽,一个活生生农民的形象就站在那里了。

偏偏我是最不爱戴草帽。戴了几回,觉得它捂在头顶,并不凉快。有时候捂得久了,汗贴着头发流,蜇得更难受。再说,像我一班伙伴里,家里也不怎么管他们,爱戴就戴,不戴就算了,并不格外当一回事。偏偏我这个老爹,几乎把它当成头等大事,每次出工之前,都要严格监督:戴上草帽了没有?戴上草帽!人家不戴?不要管人家,你戴上!

我刚进青春期,所谓反叛心理刚萌发,最反感家里管教。你叫我戴,我偏不戴。出工时,我故意忘了,父亲就要责骂一番,追上来把帽子扣上。要是这样,到了地里,只要不和父亲在同一块地界,我就宁可把草帽斜扣在背上,顶着毒日头光着头。下了工,我会故意把草帽带儿往肩上一套,草帽就拖在屁股蛋扣着,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我那是示威给父亲,我就不戴,你有啥办法。

乡下有些老农有一种习惯,叫做熬脊背。他们一下地,别说戴草帽,连上衣也脱掉。光着背,蹲在地里干活,一晌又一晌,脊背晒得黝黑,汗水一冒,像是滋拉滋拉流油。整个夏天,他们都那样。咋也不咋的。我那时最羡慕的就是这些长辈,人家怎么就没有戴草帽这麻烦。毛主席号召向贫下中农学习,我也试着脱光过膀子,不行,皮太嫩,一天就泛红,接着就脱皮,后来听人说熬脊背的要从春三月开始,那时日光还柔和,三月起晒,渐渐地一天一天强化,皮也就慢慢服下了,熬脊背也不是一日之功。再后来听说老农们也不是战天斗地的豪情所致,多半是为了节省一件上衣,我的崇拜不禁消退了大半。

戴草帽这个事却依然不会退让,乡下小子的牛脾气犯了也犟得很。每次出工,因为戴草帽,我和父亲都有一番争执,有时会爆发争吵。有一回,父亲气得拍手顿脚,悲号“好汉要死在儿女手”!偏偏我还要回嘴说:你哪里算什么好汉!父亲跳起来要打,亏是隔壁的二奶奶拉住了,她悄悄地对我说:憨娃哩,你爸要你戴草帽,是怕你晒黑了。你看咱庄稼户,哪一个不脸黑得像贼一样。

父亲那时的良苦用心,我一个青皮后生哪里能明白。多年以后,经常听到庄稼户自称“黑脸爷爷”,我慢慢有些清醒,原来这脸上的颜色,和职业扯得这么紧。父亲一直不甘心让我窝屈在村里,费劲想让我保住一个嫩白的脸蛋呢,在他看来,当干部,脸先要白。脸一黑,看着就不像个干部。

我20岁出去当兵,当时卸下的头一个心理负担是,从此再不用因为戴草帽和父亲犯口舌了。要戴也是军帽,比草帽威风多了。多年以后转业外地坐机关,也没有戴草帽的问题。草帽呀草帽,我从此不再犯你的愁了。

有一年回乡,兴致所至,突然想去承包地里干干农活。也是多年不干活,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吧。想着田野的青葱,飞跳的小虫,我有一种久违的向往。急急忙忙擦净了锄头,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兴冲冲地起身,招呼父亲带我去认一认地头。

我站在院心等,好一会儿父亲才出来,他背抄着手,走到院心,又站住了。

我催促说:爸,咱走呀。

他不说话,只是怯生生地看着我。我好像第一次发现,父亲确实老了,他已经过了80岁,身形开始佝偻,一辈子干庄稼活的大概都这样。我瞅着父亲,看到他的眼珠已经发黄,目光散乱,全无了前些年的生命气象,完全是一副老朽之身了。他面前站定的,是他已经40岁的儿子。儿子立业成家,在外做一份体面的工作。这已经不是多年以前,他可以打骂的小子了。站在神气的儿子面前,他越发觉得自己琐小。他像是要和我商量什么,又不敢贸然开口,欲言又止的。那神色,是商量,更像乞求。他先是把脸别在一边,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他转过脸,眼珠儿,由下往上扫着,慢慢地才敢和我脸对着脸,目光接着了目光,他那一脸黑黄的皱褶很不自然地抽动着,刚一开口,眼帘又胆怯地垂下了,他终于嗫嚅出一句话,那是探询,更像求告:

你不戴草帽?

声音很轻,刹那间,我的心却被狠狠刺痛了一下,这草帽啊——

父亲的手这时放到身前,他两手下垂,护着的,是一顶草帽。

我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接过这顶草帽。

我和父亲的草帽大战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获胜一方和战败一方都没有想到

情债

我从不在别人面前主动提起他。在我心里,一直觉得有一个懦弱无能的父亲并不是一件让人自豪的事情。

很小的时候,我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那时候,他总是早出晚归,每天忙忙碌碌,见不到踪影,每晚都在我睡下之后才会回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像和他约好了一样,很默契地跑到客厅的柜子里,伸出胖胖的小手掏啊掏。有时掏出来一盒巧克力,有时掏出的是一包饼干或是几根被压得皱巴巴的香蕉。每天我都像寻宝一样从柜子里面掏出各种各样我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双手捧在胸前,大口大口吃起来。有时他会站在一旁,斜靠在门框上抽烟,默默地望着我。有时他也会走过来,轻轻把我嘴边的食物残渣擦去,然后抱着我到外面去洗手。

他只是工厂里一个普通的工人,沉默寡言,喜欢喝两口小酒,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有时候,他会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在公路上遛弯,见到熟人之后就扯着嗓子告诉人家:这是我儿子!

他终究不是闲得住的人,于是在我4岁那年在工作之余做起了自己的小生意。而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经商的才能,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把家里的积蓄全都赔了进去,不仅如此,他还欠下了不少的债务。从那时开始,我童年的噩梦便开始了,我和他之间也渐渐地筑起一道看不见的高墙。

那时候,几乎每天夜里他和母亲两人之间都会爆发出激烈的争吵、申斥、怒喝,夹杂着母亲的哭泣声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紧紧缠绕着我。我常常躲在被子里,假装酣睡,却整夜整夜提心吊胆地竖起耳朵听他们争吵。那时候,债主每天上门讨债简直成了家常便饭。从那时开始,我再也没有去客厅的柜子里掏东西,也再没有叫过他爸爸。

在学校里我很少说话,我也很懂事地不向他们要这要那,贫穷而耻辱的痕迹深深地烙在了我的生命里。同学们的任何活动我都不愿意参加,也没钱参加,别人跟着父母四处游玩的时候,我已经学会用谎言和债主进行周旋了。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他欠我的,而且欠了我很多。

他又回到工厂里一心一意地上班了。我高中毕业那年,他终于还清了自己的债务。可家里却被他折腾得一分钱也没有了,所有的亲戚也被他不停地借钱吓得躲得远远的。我自然也没机会继续上学了,当他告诉我要送我去修车铺当学徒的时候,母亲哭着捶打他,骂他没用,他挥手打了母亲一巴掌,两个人厮打了起来。我重重关上门,红着双眼走了出去。我知道他又欠了我一次。

修车铺的活又苦又累,满屋子汽油柴油的味道让人恶心得直想吐,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睡在铺子里,不用回家面对他。我当了学徒不久,他所在的工厂开始大量裁员,他也下了岗。下岗之后的他整日躲在屋子里喝酒睡觉,母亲也懒得骂他,偶尔回家的时候,只能听见母亲近似绝望的叹息声。

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修车铺又脏又累的活了,开始想方设法地改变自己的生活。渐渐地,我开始和社会上的一群混混混到了一起。我们开始四处偷电缆、汽车零件,卖成现金之后再胡乱挥霍出去。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没过多久,我们几个便因为盗窃被抓到了拘留所里。不仅要交罚款,而且还要找人取保。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凑齐的罚款,只是默默地跟他走出了拘留所。刚走出拘留所的大门,他猛地转过身,扬起手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你有什么权利打我,你尽到了什么义务!这些年你管我什么了?我上学借了多少次学费你知道吗?我遭了多少白眼儿你知道吗?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我大声吼道。他再次抡起来的拳头僵在半空里,狠狠地瞪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也恶狠狠地瞪着他,手指的关节在咯咯作响。

对视良久,他突然长叹一声,转身走开了,留下一路凄冷的背影……

从那之后,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四处寻找工作。没有合适的工作,打短工他也干,只要是赚钱他就干。我在家里躺了没几天,修车铺的老板就派人来叫我回去。我知道一定是他低三下四地跟人家求情了,想起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就觉得厌恶。为了离开这个家,我连想都没想就立刻回到了修车铺。走过了弯路之后,我很珍惜这次机会,开始尽心尽力,踏踏实实地干起活来。老板也渐渐喜欢上了我,不久之后就把我调到了他另一个更大的修车铺里。

工作越来越忙,我也很少回家了。其实,和艰苦的工作相比,我更不愿意面对他。偶尔通过母亲知道他干得也不太顺手,有时候还会受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几年之后,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我开了自己的汽车修理铺,生意还不错,日子也越来越有起色。他也老了,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对着我们大吼大叫了。我们之间也不像以前那样僵持着了,偶尔也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他似乎不记得当年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不快了,可我却一刻也没有忘记,一笔一笔都记在心里。不久之后,我有了女朋友,而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开始商量着买房。他拿出了全部的积蓄,并且主动提出要去给我排号买房。母亲劝他,上了年纪就不要去了,他却执意要去。我没说话,因为在心里,我一直觉得他是欠着我的,这一切就权当他给我还债了。

他整整排了一夜的队才买到了房号。母亲说从那晚开始,他就患上了风湿,每天都疼得龇牙咧嘴的。他却笑着说没事没事,这哪里是什么风湿,不过是上了年纪不中用罢了。说着,他紧张地看着我,我漠然地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等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两个月后,我和未婚妻在酒店举行了订婚仪式。他那天酒喝得很多,也很失态,话很多,多得让人有些厌烦。我只好开着车送他和母亲回去。

没想到回到家之后,他吐得更厉害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转身要走,母亲喊住了我。“给你爸倒杯水去!”我刚想找托辞,忽然发现母亲脸色很不好看,冷冷地瞪着我,我只好生生把话咽了下去,转身到厨房里倒了一杯开水走了进来。

当我走进卧室的时候,他正挣扎着坐起来,从腰里拿出一个油腻腻的塑料袋递给母亲。他醉眼矇眬地看了看窗外,异常神秘地对母亲说道:“快,快把孩子叫醒,我给他带、带好吃的回来了!”我的脑海里轰地一声全乱了,端着水杯呆呆地站在门外。母亲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转身站起来恰好看见了我,我呆呆地望着她,竟不知说什么好。“你爸喝糊涂了,他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母亲拎着油腻腻的袋子,坐了下来,一边轻轻摩挲着他苍老的面庞,一边说了起来。“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他只要去吃点儿好东西,就会偷偷给你带回来,你吃的时候,他自己就躲在外面看,一边看还一边傻笑。”说着,母亲转过头来看着我,继续说道:“你出生那年,为了能让你喝上进口奶粉,他放假的时候就在采石场给人扛石头,一百多斤重的大石头啊,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砸坏了。那些日子我就这么提心吊胆地为他担心。你爸这人又懒又馋,可他为了你什么苦都吃过。你想吃好的,他下班之后就到家具厂去给人打工,满手都磨出了血泡。为了能让你将来能上个好学校,你4岁那年,他硬着头皮去做生意。还有那次你被拘留之后,他是跪着求修车铺的老板的,他这辈子除了父母只跪过这一次……”母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的双眼慢慢蓄满了泪水。母亲叹息着走了出去,我连忙转过身,努力压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胸口莫名地牵痛着。他额头上的伤疤是那次为了救落水的我留下的吧,他扑下水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根本不会水,他的腿上有一片烫伤,那是为了替我挡跌落的热水壶留下的吧;他脸上的皱纹爬满了额角,他老了,我却平平安安地长大了。忽然之间,我觉得胸口一酸,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我轻轻给他盖上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他是欠着我的,他没能给我幸福的生活,没能给我金钱,没能给我地位,甚至没能给我完成学业的机会。可今天我才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债务,不过,不是他欠我的,而是我欠他的。他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温暖,甚至为了我可以牺牲自己的尊严,而却从来不向我邀功。也许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可这一切却是我一生还不完的情债。不过,我很庆幸自己欠下如此大的一笔债务,起码这证明了在这世界上,有人如此地爱着我。

从现在开始,我要还债,还他一生的债。

我们是彼此最爱恋的宝贝

40岁的时候,他才有了我。按照家乡的风俗,要给左邻右舍送染得红艳的蛋。他兴致勃勃地去市场上买来很多光亮饱满的鸡蛋,自己在家里煮,然后用廉价的颜料,将每一个鸡蛋都染得漂亮光鲜。

妈妈说,他是起早提了100个鸡蛋,去周围的几栋楼上送的。挨家挨户地敲门,在别人陌生疏离的目光里,极骄傲极响亮地说,我生了个宝贝千金,6斤6两,早晨6点,最吉利的时候呢!但还是有人,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说,不过是一个收破烂的,说不定这女孩子将来也承继他的事业呢。这样的话,他从来都是很快地忘掉。事实上,他是太兴奋了,甚至在路上碰到抱了孩子的母亲,也会凑上前去,呵呵傻笑说,我们家干金也是这么漂亮呢!许多人看着他因为长期收拾破烂而皴裂枯败的手,常常不等他走近,就抱了孩子远远躲开去。他并不恼,脸上依然堆着笑,顺便将人家刚刚丢给他的矿泉水瓶捡起,哼着曲子笑着赶回家去看他襁褓中的宝贝。

我长到6岁的时候,开始喜欢跟着他,在这个城市里四处转悠。那些炫目斑斓的彩灯,让人觉得无法呼吸的高耸的楼房,穿着细高跟鞋哒哒走来走去的女子,宾馆里要小心才不会滑倒的光亮的地板,比他买给我的糖块,还要温暖诱人。尽管我可以从口袋里漫不经心地剥一块糖丢进嘴里,而这些诱惑着我的东西,却始终装在透明的盒子里,任我怎么努力,也无法打开来将它们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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