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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请到我梦里来

文/孙梦洁

孙梦洁 | 最世签约作者已出版作品:《世界病》

只花了一周的时间准备,何若鱼就轻而易举地考入了首都艺术大学。甄选考试她表演了一段德沃夏克《鲁莎卡》的对月咏叹。

——无可挑剔的高音,绝对出色的技巧,把握得恰到好处。这是评委老师的判词。但何若鱼只记住了最后那句:可你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苏汉江和她是同一时间考试的,但是他没有被录取。

情感丰富,表现力也很强,唯一需要弥补的是因为太注重表演,转调的时候唱错了几小结。最后他进了舞台剧专业。

何若鱼那天从门缝里瞥见过苏汉江表演,那是格鲁克《奥非欧和尤丽狄丝》的一幕“我失去了尤丽狄丝还怎么活?”他的头埋在手掌里,头发微微抽动像真的要哭了似的。

——你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何若鱼还记得自己为苏汉江做的第一顿饭。苏汉江的租处离轻轨很近,每隔几分钟就会有呼啦呼啦车辆行驶的声音,屋子的顶不够高,也会跟着一颤一颤,单薄的木板上的烟卷,门开后苏汉江单薄的背。若鱼替他收起烟灰,帮他把韭黄洗干净炒上肉丁,姜蒜山药熬鱼汤,他不爱吃青椒,所以每次出去的时候,若鱼都会拾青椒进自己的碗。饭后总是苏汉江刷碗,然后若鱼在小厅里把自己上课的笔记什么的都整理起来备份给苏汉江。

苏汉江二年级的时候就转学到了歌剧专业。两个人在不一样的小组,大家都在背后说着两个人或许是刻意躲着的,不过课间的时候还是会相约着一起排剧,演两个人都喜欢的段子。近黄昏的时候苏汉江把若鱼送走,他就一直站在轻轨洞下,默默看着若鱼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瘦落的街道。

那一年里大大小小的剧,苏汉江排了不下十部,简直废寝忘食。一得空还不断买改编原著,或者自己试着下笔写。跟苏汉江比,若鱼就轻便了很多,除了期末大戏和随手拈来的精短片段,鲜有放在心上,但是她是学校有名的天才,无须多努力便手到擒来,有她的戏,几乎场场爆满。若鱼每次期末大戏都会留最前排中间的位置给苏汉江,苏汉江的戏若鱼也总有个位置,只是苏汉江喜欢把她安排在不同的角落。渐渐地,苏汉江在学校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几乎要及上若鱼,所有人都忘记了当初他是从歌剧系落选的。

若鱼和苏汉江切磋该怎么演,苏汉江只说用心演,若鱼问苏汉江,心在哪儿。苏汉江说,不就在胸腔里。才不是他们说的血红血红。身体里没有光,全是黏膜包裹着血管,血管缠绕着心肝脾肺肾,喑哑地扑通扑通跳动,任由他们怎么想飞都挣扎不出去。

若鱼联想起看他演戏,倒像是自己尽力挣脱开自己。

轮到若鱼说的实话,她说不出一词,苏汉江揉了揉她的头,天赋吧。

逆着光苏汉江的脸半明半暗,他俯视下来,眼里不知为何有一丝无奈。

那天晚上,是若鱼第一次梦到苏汉江。身影这么模糊,但是醒来的时候若鱼就是知道那是苏汉江,或许是因为那孤注一掷的目光,或许是他这么一个不温情的人身上突然的温情。

从那之后,若鱼晚上都会抓一把米放在枕头底下。小时候一生病阿嬷就给她抓一把米,如果米的痕迹走了样,那就是有神明来过把病带走了很快就能好了。若鱼把米抓好,躺下后就念着苏汉江,如果你心里也有我,就请到我梦里来。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意冒险,恰好若鱼就是这样。她总是对自己说,想一想,再想一想。等到自己实在忍不住,再告诉他。

后来也是若鱼第一个知道苏汉江交了女朋友。模样和若鱼差别不大,都是细长的眼睛,人偏瘦,双肩削薄,可苏汉江偏偏选了她。她是某个小剧院的演员,比他们年长几岁。

若鱼没有勇气猜测,也没有埋怨自己果敢。

苏汉江渐渐减少了和若鱼一起排戏的时间,换了个人消磨耳边枕边飞过的轻轨声。女朋友要看电影,他就问若鱼最近新上映的电影,女朋友想要买包,他就在培训学校打工教芭蕾和唱歌。那天若鱼走出学校门口,看见苏汉江踩着一辆很小的单车,粉色的,他并没有主动打招呼,若鱼在心里默数着一秒、两秒、三秒。擦肩而过后三秒,若鱼还是没有忍住回头喊住了他。

喂。她没有直接喊名字。

嗯?苏汉江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啊,他好像意识到是若鱼,惊讶了一秒又回复了常态。

苏汉江告诉她,刚刚去办了个银行卡,说是以后卡交给女朋友,每个月两个人都往里面存些钱。他说这些的时候,还是一副很酷的样子,叼着烟,头发有些长,在后面扎了一个小辫子。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手表的指针,天很热,只着汗衫背心还是汗流满面。若鱼没舍得,不忍心,便叫他回去了。

其实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外挥了挥手,苏汉江也就乖乖地笑了笑转身走了。只剩若鱼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学校的林荫道终点。心里的小人,也终向瘦落的街尾奔去了。

从学校毕业后,若鱼去了某所职业高中当老师。同学聚会什么的,也很少去,避免去。她不愿承认,但她真的不想再触碰任何关于苏汉江的消息。碰巧这个时候阮言出现了。虽然不爱和老同学叙旧,可若鱼却愿意定时去大学母校逛逛。阮言是个怪人,那天穿着运动衫,肩上还披着运动毛巾就过来要号码了,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若鱼有些不敢不说。后来交上了朋友才发现,其实他也只是固执一点、无畏一点。他一点都不像苏汉江,他每天都运动,注重摄入维生素,爱吃新鲜蔬果,不会为了参透一部戏几天不出门、只吃冷冻食品和外卖;他是金融公司的部门主管,有稳定的收入,穿高档的西装,开不菲的车,这样的人却会为若鱼洗生理期的床单。

那天若鱼穿着很长的睡衣,那还是大学时代她和苏汉江一起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若鱼在毕业后才翻出来,在没有人认识的苏汉江的地方,做最切肤之用,整整穿了两年,直到衣服上苏汉江写的“苏”字模糊不识才功成身退。

若鱼靠在门栏上看着阮言蹲在厕所间,衬衫撩到手肘,西装裤绷得很直,若鱼的心在他不断生疏地变换着姿势,吃力地搓着床单的过程中,慢慢柔软下来。

那件他最心爱的外套褶着皱团在马桶盖上,若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帮他叠起来。阮言觉察到她的动作急忙推她出厕所,他说:“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菠菜猪肝粥,你赶快趁热吃。”若鱼愣愣地看着阮言。他好高,比苏汉江还高。他在若鱼终于没忍住泪水的时候,笨拙地挽住她的肩膀。

若鱼一直觉得对人好很容易,就像对任何人好一样。问你在干吗,最近在干吗,要记得准时吃饭早些休息,病了要医烦心可以找自己聊。可是要是想真的对一个人好,要掏心掏肺,脑子里还是会闪过他的影子。

苏汉江曾经想排一部自己的剧,他说想演自己的故事。

若鱼问:“自己演自己吗。”

苏汉江回答:“当然不是,虽然可以再爱一遍,但却也会再失去一遍。不,是千千万万遍。”

每排一遍就会愁苦一次。

若鱼本想问,能让我来演女主角吗。可是她没有问出口,反倒说:“若你不上演到全国最大的台上去,我是断然不会去看的。”

现在一想,本来该有的也被自己掐断了。

大学剩下的两年里,若鱼再没有理会苏汉江,每次碰见,头都不抬一抬,眼神都不愿碰见。可却还是想在半夜的时候出去逛一圈,若是碰到散步的苏汉江也好。但想到他的身边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又愁眉苦脸了。她一直盼望着早上醒来,会有苏汉江的短信。说什么都好,哪怕是问个早借个东西也好。

谁知道两年这么快呢。还没来得及反应原来两个人已经形同陌路结束了。

阮言开始带着若鱼到处见他的朋友,穿精心挑选的小礼服,温雅地站在他身边配合地笑。在阮言说这个是我的女朋友的时候微微颔首,说这是我未婚妻的时候默默皱眉头。

这两年比那两年还快。好像自从毕业,时光都飞快。阮言问若鱼,什么时候嫁给我。若鱼答不出来。

阮言早就知道苏汉江的存在。一次酒后失言他无意中透露出来,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苏汉江和若鱼。也是,若鱼想。那段日子他俩的事在一起的传闻被同学传得沸沸扬扬,直到苏汉江找到女朋友。只是若鱼没想到,阮言也是他们学校的。若鱼只知道他从事金融业,却从来不知道他跟自己一个大学,学的是艺术管理。

他们还是没有结婚。或许是因为阮言酒后错口说出苏汉江毕业那年就跟女朋友分手的消息,或许不是。

两个人结束的时候都很平静。那天阮言出差回家,若鱼煮好午饭等着他,她又把他爱吃的鳊记成了苏汉江爱吃的鲳鱼。他依旧一言不发地吃了下去。他刷碗的时候,若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他又问了一遍:“是时候结婚了吧,都快三年了。”若鱼没有出声。过了很久,厨房传来碗碎了的声音。

若鱼知道要分手了。

那天晚上若鱼又梦到了苏汉江。她以为自己早该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若鱼还是忘不了苏汉江。

的确如此,千真万确,毫无办法。

看清了这事儿,心里倒也坦荡明净起来。同学聚会也会赴约,学校更是频繁地去了。与一个当时跟苏汉江还算熟悉的兄弟联系上,知道了苏汉江去了很有名的大剧团,不知为何突然改唱了男高音,交了一个富二代的女朋友。“他也有打听过你呢。”那个人对若鱼说,“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同他好久没有碰头了,他好像开始筹划个大戏,很难找到他了。”

他又问:“你其实一直喜欢他吧。”隔了这么多年,若鱼承认地点点头。

她的脸上一直残存着爱着苏汉江的表情。旧识的同学都说,就是靠着那种表情辨别出她是何若鱼。头发剪短扎

在脑后,穿着职业短裙,说话也变得简短而直接,完全不是大学那个头发披散在身后穿着长裙安静地站在苏汉江面前,忙碌着帮他穿戴烦琐戏服的女孩了。

但她还是那个爱着苏汉江的女孩。爱他时而拖沓的唱腔,时而狂暴的脾性。可以爱的她都爱。

只是她从前一直在想。想着等一等,再想清楚一些再踏出那步。反倒是现在,苏汉江变成了远处的人,似有似无的影子,若鱼开始一遍一遍讲苏汉江的故事给自己听,大张旗鼓地迷失在这段情史里。

不知不觉若鱼三十岁了。一边继续着学校老师的工作,一边为某个剧团做着客座职业教授,工作倒是风生水起。但身边却再没有出现过合适的人,家里人一直催着结婚,可每次提若鱼都只是默不作声,敷衍地点头说再看吧。

安排相亲也不是没有,一开始硬着头皮去了几次,若鱼低着头在心里扳着手指数,这是第一个戴眼镜的,这是第三个啤酒肚的了……这个人也扎着小辫子,这个人的上衣口袋里也总放着一包黄鹤楼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也喜欢占上风,爱辩驳爱狡辩……跟苏汉江一样。

后来有一次相亲的时候,若鱼竟然真的碰到了苏汉江。他坐在对面,头发剪成齐耳短发,整齐的衬衫西裤,面容变得愈加清秀,跟往日的随意邋遢完全不一样。若鱼心里惊叹了一声,我爱的人,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苏汉江看到若鱼的时候倒也没有多吃惊,随意地叙了叙旧。他脸上的表情变少了,变得沉稳又小心翼翼,熟练地用着西式刀叉,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若鱼的近况。

他们回忆着当年,说着往日种种趣事。

她很想问苏汉江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来相亲了,但没有问出口。

很自然地,两个人都多喝了几杯,离开了相亲的餐厅,又去了附近的酒吧继续喝。苏汉江很快就醉了,他抱起若鱼哭了。应该是为了分手的女朋友吧。若鱼有些失落,看着自己怀里的像孩子一般的苏汉江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一直等待的人就在眼前。自己竟然一等就这么多年。

两个人相拥着开怀地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情不自禁拥吻。

接下来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

谁都没有说明,若鱼自然而然又开始去苏汉江的公寓帮他煮饭洗衣,看他排练给他意见,有时候会在他家留宿,有时候不会。不一样的只是耳边没有了轻轨声,只有高楼间穿梭的寂寥风声。从梦里消失的苏汉江,也又每天回到若鱼的梦里来。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若鱼原本的盼望也一天天低下去。他们依旧相处如朋友,没有情调,没有浪漫。若鱼很喜欢以前苏汉江的声线音域,每次问他为何突然改唱男高音他都避而不谈。他总是很少跟若鱼谈及心里的话。若鱼想,或许他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只是习惯性地接收着自己对他的好,爱情,还是另一回事,而在他心中,自己跟那回事毫无关联。

要不要说呢,还是要再想一想。十年过去,她依旧困顿在同一个苏汉江的旋涡里,挣扎不出去。

那天在苏汉江公寓附近,若鱼偶遇了阮言。两人发现对方的那一瞬间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又同时相视一笑,于是就近喝了个下午茶,闲聊了两句。若鱼告诉阮言她又重遇了苏汉江,阮言叹了口气说:“果然是这样。”

他说:“看着你啊,就知道你是没办法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的。”

若鱼也只得自己苦笑。她愿意爱无法满足她的苏汉江,而不愿爱百依百顺的阮言。那样的无法满足让她对爱情重创更感深刻。

那天若鱼在苏汉江的公寓等了好久。他说好要回来吃饭的,可拨了好久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她本该早已习惯这样的状态,但今天阮言的话却撩拨着她的焦躁和不甘,他说:“只要你不要忘了,你还是有权为了他以外的事情喜乐的,哀怒也不必全为他一人。”

大概是第二十多个电话,苏汉江接通了,电话那头一副慵懒的声音,可能前几天太累不小心在工作室睡着了,耽搁了大家排戏,不能让他们白来,看来今天得通宵了。

若鱼哦了一声,挂了电话。他也没有说,对不起,也没有说,你不要等了。你不要等了,这句话他本该在十年前就说了。若鱼没有回去,在苏汉江的床上就这么睡下,一夜未眠。他依旧没有回家,等到中午,又等完下午。傍晚时分,虚弱的太阳照在若鱼身上,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爱情也疲惫不堪。

她下定决心再也不见苏汉江。苏汉江等到一个礼拜后才想起来联系若鱼,若鱼静默地坐在空旷的屋子里,听铃声响了好久。铃声终于结束的时候,她如释重负。那之后苏汉江再也没联系若鱼。

若鱼觉得,那些年的荒唐,足够让她开始新的生活了。那些清清朗朗的夜色里,幽幽渺渺的月光,他遥遥无望的名字奔出梦境如一匹骏马。

便不要让他再回来了。

这一年年底,苏汉江所在的剧团登上了全国最大的剧场。场场爆满,红遍整个演艺界。

若鱼在最后一场公演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买了票,她在门口对着偌大的海报上“导演:苏汉江,主角:苏汉江 ×××”发愣。海报上是一个女人优美的背影,若鱼想,现在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又变成了谁。

若鱼以为她已经够熟悉苏汉江戏的套路,却完全没有猜到这一部。

台上那个高挑的男人女生装扮,穿着长裙,面容清秀,却一点都不突兀。那个男人的脸再熟悉不过了,若鱼倒吸了一口气。

身边的人轻声讨论着,这部剧最出乎意料的地方在找了男高音扮女主角,女低音扮男主角。

场内环绕着轻轨的音效声,那个女生扮演的男主角开口唱道:

我不告诉你我这些年的艰辛苦痛,是因为你没问。

我到底爱不爱你,你为什么也不问。

——我不会演自己,因为要经历一遍又一遍的失去。

我选择演你。

——若你不上演到全国最大的台上去,我是断然不会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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