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吗?”君浩阳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爽,唇角却不自觉地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堂堂一国之君,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死皮赖脸了?若是你闲着没事,就去批阅奏折,或者,去付思柔的寝宫坐坐。”苏浅不再看君浩阳,转过身去。
君浩阳看着苏浅,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室内,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可谓落针可闻。空气亦变得有些沉闷起来,令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两个各有所思的人,就那么坐着。不知过了,他们才纷纷回神。
君浩阳看着苏浅,少许,方才站了起来,道“我还有国事需要处理,就先走了,待我忙完,便来看你!”
“你不必如此刻意,来不来都没有什么关系。”苏浅的目光锁在君浩阳身上,不动声色道。
“好好照顾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你们应该知道结局。”临出门时,君浩阳还不忘吩咐在场的侍候丫环。
说完,君浩阳便头也不回去走了。
室内再次恢复平静,苏浅静静地抚摸着白灵身上的鳞片,不发一言,心里却是极为复杂。
“主人,你还是不相信皇上对你的爱?”白灵忍不住问道。
说起来,白灵是大概知道苏浅与君浩阳前生之事的,她怕君浩阳,感激苏浅,凭心而论,她并不看好苏浅与君浩阳,但她又非常清楚一点,不论前世今生,苏浅与君浩阳都似注定般妓纠缠不清。不论是否相爱!
“相信?我能相信吗?君浩阳为了能夺回付思柔而算尽一切,付出一切,无怨无悔!闯罗湖洞天,争皇位,事事充满凶险,不论成败与否,死伤必定无数,他如此不惜一切,更欲攻南璃,灭北圣,所做一切,都只为了一个女人-付思柔。”苏浅温柔地抚摸着白灵身上的鳞片,道。“如此情深,又怎会因我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
“你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他,对吗?”白灵再次问道。语气如此肯定,她的心里却不免担忧。
青灵醒来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偏生苏浅出了意外,灵根俱毁,令青灵不得不只身闯天堂,这也就意味着有些已经注定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改变。
白灵知道,苏浅虽看上去很平静,表现得淡淡的,但她的心里定是挣扎不已。爱君浩阳,却不敢接受他,她是在怕自己又一次的沦陷仍然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梦醒了,就什么都结束了。
“放不下又如何?时间,是一把双刃剑,你在得到的同时,必定会失去。与自由相比,我宁愿简单平静地生活。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除了有你相伴,我还能得到什么呢?一个帝王,不可能只有一后一妃,今后的日子何其漫长,我总有容颜老去那一天,届时,我又拿什么去与那些人争宠?”苏浅如实说道。“我要的爱情,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我与他人分享同一个夫君,那我宁愿不要。”
“主人,感情这个东西,白灵也不懂,但白灵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开心,不论你如何选择,白灵都会支持你,陪在你身边。”白灵肯定地说道。她只是一条小小的白蛇,除了精神上的支持,她还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苏浅轻轻点头,却是不再说什么,抱着白灵,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宁静。
面对苏浅的拒绝,君浩阳该如何去做?苏浅又会否接受他呢?
君浩阳一如既往的来凤藻宫,苏浅不开口,他从不过夜;苏浅不点头,他绝不碰她。他小心翼翼是呵护着苏浅,无微不至的关怀,苏浅心中有着感动,本就沦陷的心,更加不可自拔。
日子就那么平淡地过着,有了白灵的陪伴,苏浅从不主动去找君浩阳,有时听到消息说君浩阳与付思柔亲密一起,她的心会止不住地疼。明明恨他的多情,表面上的态度却在渐渐转变。
不知不觉的,冬天已然悄悄来临,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动,直直灌入颈内,令人不自觉地哆嗦。
身为后宫之主,苏浅本该是早起,接受众妃嫔的请安,可是,君浩阳的后宫并无佳丽三千,过来过去,也就只她与付思柔两人而已。
本就与付思柔不对盘,并不太愿意见到她,因此,苏浅取消了付思柔的请安,让自己可以睡到自然醒。
这日,当她起床,穿戴整齐之时,已近午时,难得的金色阳光柔柔地洒下,带来些许温暖,令她不至于那么寒冷。
见得阳光还不错,自己又不知道去哪里,苏浅便令人将太妃椅从屋内搬了出来,坐着懒懒地晒着太阳。
当君浩阳来到凤藻宫的时候,便见到苏浅眯着眼睛,懒懒地晒太阳的情景。本打算带她出去转转,但看到她那么享受的模样,竟是有些不舍起来。
一旁的丫环仆人看到君浩阳来,赶紧要下跪行礼,却被君浩阳一个表情动作给制止了。“都退下!”
闻言,丫环仆人立刻退了下去,瞬间,院内便只剩下君浩阳与苏浅二人,连空气都开始变得沉闷。
苏浅享受着阳光的洗礼,更想吸取日夜精华,似乎并没有看到君浩阳的踪影。她不明白,为何受伤这么久了,还是没好?为何自己想要吸取日夜精华的时候,总是那么无力。
君浩阳则是很认真地看着苏浅不时皱眉的模样,心里也说不清是何滋味。良久,一直没有反应的苏浅,突然开口道“春桃,传膳吧!”
君浩阳微微一愣,却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宣布传膳,并道明自己在凤藻宫用膳,尔后,又返了回来,站在苏浅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少许,午膳一一呈了上来,闻到菜香,苏浅本能地睁开眼睛,欲起身向屋内走,转头的瞬间,却撞进了君浩阳深邃的双眸中。
不知是沉醉,还是深陷,抑或太过惊讶,以致于忘记了如何去反应。
“你什么时候来的?”良久,苏浅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心里亦在同时翻腾起来。
苏浅啊苏浅,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警惕性竟是如此之差了?反应变得如此迟钝?若是危险降临,你如何抵挡?
“刚来而已!”君浩阳平静地说道。
“若是刚来,会将你的午膳传至此处?别告诉我,你有先见之明!”苏浅毫不留情地道出事实,看着桌上那一盘盘精致的菜肴,除了自己爱吃的,还有君浩阳的最爱,别说菜是比她平时所要的菜多了不少,单是君浩阳的最爱的菜肴便能猜出。
“我何时来的,并不重要,不是吗?”君浩阳亲自为苏浅移开凳子,让她先坐下,边做,边说“你定是没有食过早膳,先吃饱喝足,其他的后面再说吧!”
苏浅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很自然地坐了下去,在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们倒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