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临夜赶到Shelly的公寓,在Shelly询问的时候,只是推说Lucas出国,自己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Shelly没有怀疑,只是取笑了一阵子。
从Shelly的公寓回到S市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在工作室接下下一季的工作后,安卉就回Shelly家收拾了衣物,又匆匆赶回了家。不知是她多心还是怎样,在包厢事件后回到工作室,她似乎觉得Susan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虽然知道Susan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安卉还以为Susan会询问她当晚的事情,尤其是和高旭尧的关系,但Susan并没有,面对她一如往常,但又似乎有点不一样。看她的时候,她有一种Susan是在透过她来看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她不免诧异,难道Susan喜欢上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高旭尧?
下了出租车,看着面前熟悉的大厦,才一周没回来,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原本是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和黄楚一起生活,没想到,就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拿着行李,正想走进大厦,突然想到之后几天要忙起来,没有黄楚在身边,肯定是连饭都忘记做的。这样想着,她之后转身,走到对面大街上的商场。现在是午后的时间,街道上并没有很多的人。
这边的环境是挺不错的,虽说不是热闹方便的市区,也不是环境优雅的郊区,但这里胜在清幽安静,没有市区的繁杂,也不会像郊区的阴冷。在十年前黄楚第一次带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这里。喜欢这里的简单,清净。
许多时候,她真的有和黄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想法。但是,有更多的时候,她却迟疑了。尤其是在十年后的现在,高旭尧再次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开始动摇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对于黄楚很不公平,黄楚为她所付出的是那么多,而她……
从商场出来,安卉手上拿着大包小包,无非是一些日常用品和一些速食之类的食物。
她刚走出拐角处,很不巧的掉了一袋东西在地上,她弯下腰将袋子捡起,刚蹲下,就感觉身后有一道黑影逼近,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安卉警惕的抬头,还来得及站起来,对方就冲了上来,从后面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和鼻子,并扣住她的双手。
不远处,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开过来,同时抓住安卉的男人拖着她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绑架!一瞬间闪过安卉的脑海。她拼命的挣扎,双脚慌乱的往后踢,稍尖的高跟鞋后跟在混乱时正好踩在对方的脚上,对方痛呼一声,放松了禁锢安卉的双手。安卉趁机挣脱对方的禁锢,朝远处人群的方向跑去,刚跑出几步,因为害怕紧张,脚下一歪,摔倒在地上。
她惊愕回头,看到那男人已经是冲了上来。
“喂,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
面前男人见事情败露,咒骂了一声,转身就冲向了不远处正要开过来的面包车上离开。
看到那男人离开,安卉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张小姐,你没事吧。”后面赶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将安卉自地方扶了起来,“要报警吗?”
“没事,没事,不用了,谢谢你。”安卉颤抖着回答,幸亏刚刚被这位大厦的保安发现,并救下,不然她可能遭毒手了。
另外几名同住大厦的好心人帮着安卉捡起地上的东西,一边搀扶着安卉朝对面的大厦走去,一边在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张小姐,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是得罪了什么人?”
安卉苦笑一声摇头,她现在是连什么状况都还没弄清楚,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袭击了。
“现在的人真是够猖狂的,光天化日之下都敢这样做,现在的社会真是混乱啊。”
“张小姐以后出门可得要小心了,这些人,只怕不会就这样的罢手的。”
“张小姐,回头给你男朋友说说,以后出门都让他陪着,尤其是这段时间啊。”
“要是这不行,为安全着想,还是报警的好。”
……
那名保安将安卉送到家,将一袋袋的东西放到玄关,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安卉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到联系大厦保安室。
送走保安,关好门,连摆放在玄关的东西都没收拾,安卉就已经是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现在想起刚刚在街上那一幕,她更加是后怕,还没干的冷汗又流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她得罪了人吗?还是……
如果真的是她得罪了什么人,那,那人捉她去到底是想干嘛?只是想向她一个人报复那么简单吗?
安卉蜷缩成一团,这一刻,她多想黄楚能在她的身边,告诉她不要怕。
她翻出手机,拨通了黄楚的号码,对面却传来在她听来异常冰冷的话语:“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现在无法接听,请在嘟声后留言…… sorry, the number you just dialed is not available……”
安卉沉默了三秒,对着手机含泪,“我想你了。”
等安卉镇定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将整整一周没有收拾过得屋子收拾干净,整理好,再简单的弄了一些东西吃,美美的的洗了一个澡……忙忙呼呼的,一眨眼就已经是晚上9点多的时候了。虽然是夏末,但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外面似乎吹起了大风,稍大的风从敞开的窗台吹了进来,窗帘呼呼的飘起落下。
她只穿着丝质的雪白睡裙的身体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正想要走过去拉上窗帘,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在静谧宽大的空间中显得有点刺耳尖利。她倏地的回头,像是被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吓到。她慢慢的走过去,看了一下电话的屏幕,上面显示是一个匿名电话。她疑惑的接起电话,问,“喂,你好,请问是谁?喂,请说话……”她连续问了好几遍,电话那头仍旧没有人回答。她无趣的挂上电话,心里想,什么人那么无聊,竟还玩起这样无聊的游戏。
刚转身,刚挂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安卉皱眉,又回头一看屏幕,又是刚才那个匿名电话打来的。安卉又接起电话,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的沉默不语,在安卉刚询问了一声后,先是有一秒的沉寂,然后在沉静中突然想起一连串的低沉压抑的笑声,“嘿嘿嘿……”渐渐的低沉划破宁静的空间,慢慢的变得刺耳,仿佛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狱所传来的尖利笑声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吹得窗帘满空翻飞,在夜色中形成一个悚然的弧度。
安卉打了个寒颤,二话不说,啪的一声挂上电话。她有点害怕了,回想起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一联想起来,似乎感觉两者之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同一伙人干的吧,捉不到她,竟用那么卑鄙的手法来吓唬她!无耻的混蛋!
这么一想,虽然气愤的心情稍稍掩下了惊慌的感觉,但独自一人呆在偌大的屋子里,总会有点害怕。更何况她天生怕黑,还不时有人打电话来搞鬼,她就更加的害怕了。
她刚想蹲下拔掉电话线,电话声又倏地响了起来,同时一秒的时间内,煞白的闪电划破天空,随即响起了惊天雷……
“啊!”她低一声,惊愕的抖了一抖,心脏噗噗噗的快速跳动。飞快的拔掉电话线,顿时偌大的空间霎时安静了下来。
安卉松了一口气,快步的走向窗台前,慌慌张张的关上落地窗,拉上窗帘,这时才稍微的镇定了下来。
她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平复下来后,心里不停的咒骂咒骂。
这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哗啦啦的滴在玻璃窗上,给沉静的夜晚蒙上了一层阴森,尤其是经历过刚才的电话鬼叫嬉笑后,这样的雨夜,更让人觉得恐怖。
刚安静下来的,然后又开始了断断续续的电闪雷鸣。
安卉从小怕黑,甚至还怕闪电打雷。要是独处的话,她会更怕。
记得以前还小的时候,遇到打雷的夜晚,总是要妈妈陪着才能安然的睡着。而后来,妈妈再婚了,她也慢慢的长大了,懂事了,也就不好再让妈妈陪自己睡觉。自己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怕着怕着也就睡着了。
到后来,就有了黄楚的陪伴,每当遇到这样的夜晚,黄楚总是等她睡着了才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有时候,她会故意的抱着他,缠着他要和他一起睡。
她记得有一次,半夜被开门声吵醒,一张开眼发现是黄楚正坐在床沿,她愕然的想:难道他终于忍不住,要她了?
谁知道,他静静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鼻头轻点,宠溺的说道,“刚才打雷,我以为会怕,所以就过来了,没想到,你睡得个小猪一样,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他刚说完,正好打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那时候,有他在身边,并不觉得害怕。
她趁他不留神,飞快的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在他怀里抬起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怕,陪我一会。”
面对她的要求,他总是无法去拒绝。
他无奈轻笑,就在他轻轻掀开被子正想要躺下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他愣住了。她当时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睡裙,在昏暗的床头灯的照映下,身材一览无余,凹凸之地若隐若现,因为睡觉,一边的细小肩带已经滑落到手臂上,妩媚至极。
他尴尬的别开眼神,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完全不敢看向她。
她抱着他,将身体贴近他,感受他那一刻身体所传来的慢慢上升的体温,和越跳越快的心跳……
那时候,她已经是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他想要。但是直到她快睡着了,他仍旧还是没有碰她。第二天醒来,床上早已没有了他的踪影。他昨晚又是在她睡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她曾经曾怀疑过他要不是就是GAY,再不是就是那方面不行。
后者还是被否定了,他抱着她的时候,他是有男人该有的反应的,他那方面很正常。
最后就是他会不会是GAY呢?
她曾很正经的问过他,他当时真的是愣住了,反问她为什么这么想。她当时说:“那,你为什么……我们同住很久了。”他又是一愣。她说如果他是GAY,有伴侣后,她会祝福他的,并给他们打掩护。现在想起,她觉得自己当时特傻。
他当时笑了,抱着她,在她耳边不停的重复着,“傻瓜。”
他说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她相信他,只要他说的,她都相信。
但他始终没有回答,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对她下手。
而现在,这样的夜里,身边的黄楚却不知道身在何处,连找也找不到他了。
在又一记巨大的雷声响起后,她惊怕的跑回房间,关上房门,刚躺在床上,床头一道亮光闪烁。
她忘记自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的了,也忘记调回来。她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又是匿名电话。
她迟疑了一下,接着鼓起勇气按下了接听键,她没有说到。而电话那头又是传来一阵空洞恐怖的尖利笑声,那笑声似乎带有一种不甘、怨恨,令人听着毛骨悚然。同时,安卉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她似乎看到了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油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诡异的被一条绳子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摆动尸身,还伴随着绳索被拉扯的咯咯咯的声音……耳边的凄惨怨念的笑声似乎并不再是从手机那头传来,而是从天花板上垂下的诡异女尸所发出的凄惨笑声,“嘿嘿嘿……”
安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摇晃着的尸体,心脏慢了半拍,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嘿嘿嘿……”尸体依旧在半空中摇晃着,尸体的双脚几乎已经快垂到安卉的脸上,她似乎闻到了那种属于尸体才会有的腐烂恶心的尸臭味。
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耳边依旧是怨恨惊悚的诡笑,几乎快碰到她鼻尖上的尸体的脚上的皮肤开始快速的脱落,腐烂的皮肤带着腥臭味的血和一条条蠕动的尸虫掉落在她的脸上。安卉清楚的看到,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许多的尸虫在慢慢的蠕动挣扎,一个不慎,就掉落下来……
煞白带着淡淡黄色的皮肤令人感到恶心,怨恨血腥的眼神,皮肤下蠕动的尸虫,鲜血从尸体的五官中忽然涌出,夹杂着尸虫落在她的身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