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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寻小太监

小乞丐辞别皇甫卿殇,长荣后,走出‘馈重天’,污垢的面容上满目笑意,一手抛起一锭银子,一手拿着鸡腿。

小乞丐走到馈重天距离不远处的一个摊前甚是高兴的喊道:“小太监。”听半会无人回应,看着空无人影的摊后,面容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回想起小太监清瘦的脸上忍饥含屈,便不再多停留,匆忙沿着馈重天前的一条街从头至尾,路边的小吃摊子,包括小餐馆,面馆,茶馆只要是与吃喝有关的统统都进去寻了一遍,却是不见小太监的身影。

小乞丐面容上显露愁色,心里平添上担忧,暗责自己太过心急,小太监身无分文,断断不会去那些收银两的馆子。

小乞丐快速走回馈重天旁与小太监分开的摊后,双眸扫视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心里气恼着小太监不守信用,自己清楚记得离开时,特别嘱咐过小太监一定不得擅自离开此地。本想四处再寻寻,可一想到,小太监只是暂时离开,若是一会回摊后仍不见自己,俩人可能会再次失之交臂,又静在原地等候,猜想着有哪些地方小太监会去。

“少爷,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往何处。”

皇甫卿殇抬脚踏出馈重天,俊美的冰颜上探不出所思,剑眉下锐利深邃的冰双眸威气慑人。长荣跟其身后,恭恭敬敬的等待皇的吩咐。

摊后,小乞丐双眸瞅着前后的巷子,突像是想到什么,走近身后的巷口,灵动的双眸朝巷里望去,心知了这巷口是通往馈重天内厨,不觉疾步步进巷口。

长荣见皇停下脚步,心里也默默寻思,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早已不见小乞丐的身影,暗暗叹惜。

“将军府。”皇甫卿殇冷冷的声音拉回长荣的思绪。“是,少爷。”

长荣听从吩咐后,立刻先行到馈重天前的街道边,解下系在木桩的马车。待皇甫卿殇霸气潇洒的登上马车,坐定。长荣才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了馈重天。

小乞丐顺着巷口一直深进,便看到一道门,果不出自己所料,门上方墙刻横幅:馈重天内厨。察觉到门内并未锁住,推门而入,眼前顿时出现忙忙碌碌的内厨和一些打杂拣菜的婶子,婆子。

小乞丐双眸四处张望,可未见小太监的身影。正准备关门欲走,突听见一个粗声粗气略带好奇的女音说道,“今儿个是怎么着,这会又来了一个没饭吃的小乞丐。”

小乞丐顿住脚步,再次踏进院内,面容上露出喜色,走到刚刚说话的婶子面前,“大婶,你的意思是,之前这里来过一个小乞丐,他人呢?现在他人在何处。”

忙于拣菜的婶子着实没想到,眼前的小乞丐并非让赏饭吃,而是来内厨寻回之前的小乞丐,停下手中差事,眼中的惊讶透着不解,指着内厨里。

小乞丐见婶子手指内厨的主屋,二话没说,踏进内厨主屋,双眸扫视着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厨子,只要是在视线内的任何角落都未落下,“小太,小太太。”

馈重天内厨中的厨子面显怒色,“小乞丐不去街边乞讨,接一连二的,来内厨做什么,外人不得擅自进入馈重天内厨主屋,识相点就赶紧滚。”

小乞丐扫视完内厨主屋的里里外外仍不见小太监的身影,忽视厨子脸上的怒色,也并未计较厨子言辞,从袖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定在内厨主屋的桌上,厉声问道:“之前来过内厨的小乞丐现在何处。”

厨子相互交换眼色,不曾想到一个小乞丐竟能拿出十两银子,出手如此大方,看小乞丐气势远远高于一般的平民百姓,结巴的急声回到:“在,在院中右拐的小屋中。”

听后,小乞丐走出内厨主屋,无视院中一些谈笑的婶婆子,直径右拐池后的小屋,踏进屋门,到处可见碗,盘,筷。一边干净清白,一边油光渍碴。便轻声喊,“小太监,小太监。”

半晌,小乞丐见小太监从叠着高高的箩筐后面探出头,灰头灰脸看上去甚是狼狈。

小太监见喊自己的是小乞丐,难怪声音比哪些厨子,婶子,婆子的声音甚是好听,立马笑逐颜开,“乞儿。”

“咱俩明明说的好好的,你等候在摊后不可离开半步,一定得等我拿回佳肴,你倒是好,消失不见,一条街道上的每家馆子都找过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小乞丐语气里连带怒气,边说着边走到小太监面前。

“乞儿。”小太监愣愣的,见小乞丐怒气冲冲的逼近自己,语气里虽是责怪,可,小太监听的出来,其实满是关心。

小乞丐拿下小太监手中的刷具,指着叠合成一堆油光渍碴的碗,盘子。“还有,你在宫中是专门伺候皇上,妃子,怎能在这里,刷盘子洗碗。”

小太监将洗好的碗,盘子,分列在箩筐,缓缓道出,“我以前生活在宫中,可毕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伺候皇上,娘娘哪能轮到小太监,在宫中都是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提着脑袋生存。虽然每餐不会挨饿,可吃的也是些剩饭剩菜,经常被那些宫龄稍长,得宠的太监,宫婢欺负,自然少不了干些粗重杂活,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小太监。”小乞丐怒气渐无,双眸紧紧盯着小太监,没想到,小太监在宫中竟如此心酸,并不是长公公身边得宠的太监。上次自己也只是随意说说而已,可此次,小乞丐抚慰轻声道,“宫中有什么好,做小乞丐也未必不好!以后生活在宫外,只要有我小乞丐一口饭吃,就不会让小太监再受饥饿,吃剩饭剩菜。”

小太监听后深信不疑的点点头,“乞儿,我饿了。”

小乞丐大笑,打开油纸,立现两只鸡腿,递到小太监面前,“小太监,给你的,快吃吧!。”

小乞丐见小太监大口大口咬着鸡肉,啃着鸡腿,心里甚是高兴,想到小太监消失后真是难寻,故微变脸色责声问道:“小太监,你为何不守信用,自行离开摊后。”

擦了擦嘴角边油渍,小太监抬头,脸色浮上歉意,“我在摊后静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仍不见乞儿回摊后,以为,以为乞儿嫌小太监心烦,故意找的借口离开,不会在回来,真的不会在管小太监了,肚子饥饿的厉害,眼见一个巷子,如是就,朝着巷里一直走,便来到这里了。”

小乞丐回想进入馈重天后,确实是耽搁了将近一个时辰,看着眼前因自己私欲而回不了皇宫的小太监,双眸里尽是怜惜,“乞儿岂会丢下小太监,只是,在馈重天遇到高手,耽搁了时辰,总算是拿了鸡腿立马就回摊后找你了。”

小太监眼中泛着泪花,吃完鸡腿,感激的看着小乞丐,“乞儿对小太监真好!无论是在宫内,在宫外,这样的话还是头一回听见。”

“好了,如今已是不在宫中,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欺负于你,我们走吧!。”

小乞丐看看四处堆成的碗,盘子,筷子,对小太监说着,起身就要往小屋外走去,可不见小太监跟上。

小太监坐着丝毫未动,低头低语,“乞儿,我现在不能走。”

“为何,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小乞丐甚是疑惑。

小太监垂着头低低的声音,“我答应了内厨,今日都会在这里刷盘子洗碗。”

小乞丐想了一会,并未反对,像是做了决定似得,“那好,小乞丐陪你刷盘子洗碗。”

顿时,屋外传来粗野的脚步声,转眼间,小屋内走进一个满脸横肉的厨子,说起话也亦是粗声粗气,“小乞丐,去堂内帮着小二哥收拾饭碗盘筷,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说完,自顾转身走出小屋。

小乞丐看着满脸横肉的厨子离去的身影,锁眉深思,细语对小太监说道:“你好好在小屋待着,我去堂内收拾饭碗盘筷,很快便会回来。”没等小太监回答,起身跟上满脸横肉的厨子离开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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