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为父知道知道你平时看的书多,也有自己的一些见解。但是,这些话只可对我说,万万不能再对他人讲,否则为父与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久久不言的凌之佐一开口就提醒着凌劲云。
“孩儿知道父亲的忧虑,也明白父亲心中所忌。孩儿自知轻重,不会胡言乱语,只是心中有些不平。”凌劲云明白凌之佐的意思,他当然不会拿全家的性命去开玩笑。
“儿啊,官场实在是太险恶了,为父多希望你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凌之佐看着凌劲云,多少无奈欲言又止。
“人总是要长大的,这一切迟早都要经历。您能护孩儿一时,但您不能护着孩儿一辈子。未来无论是坦途还是荆棘,孩儿注定要一个人去学着面对。”凌之佐被凌劲云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地震住了,他看着他,复杂的心绪已不知该如何理清。如果说先前的那番言辞是刀刃,那么这句话就是刀尖,刀剑带给人的刺痛远远比刀刃来的更为猛烈。
“儿啊,到了庭州万事小心。”沉默了一阵的凌之佐此时又把那车轱辘话说了一遍。他也想换点别的,但是什么话也不如这句来的最实在。
“孩儿会小心的,父亲放心吧。”凌劲云躬身回道。
“你要与韩绍玉太医好好相处。”凌之佐话里有话。
“孩儿记住了。”凌劲云再次躬身回道。
“子——龙——”凌之佐还想再说几句,却被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高喊声打断了。
马上的凌之佐回过头来。凌劲云却没有回头,因为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我带大队人马先走,你这事情处理完后再来追我们。”凌之佐看着骑马追来的人,脸上又添了几分愁容,他叹了一口气,随即扬鞭而起,刚才还在其身后的将士此时都跑起来跟着他去了,只有凌劲云驻马留在了原地。
那个骑马之人连续抽了两鞭子,胯下之马就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般朝凌劲云跑来。
“吁——”骑马人大声的叫着,但马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看就要冲过凌劲云超前跑去,被凌劲云一把抓住缰绳拦了下来,那马虽然不跑了,但还是很不安分,鼻子里还喘着粗气。
“伯父先怎么走了?我还想说几句告别的话呢。”马还没有安静下来,马上之人也是气喘吁吁的说道。
“行军的时辰不能误了,父亲只好带人先走。”凌劲云在马上恭敬地说道。
“我以为赶不上了,还好赶上了。”骑马之人的马还是不太安分。
“殿下怎么来了?”凌劲云问了一句。
“本不想来,但是还是想再送送你,因为昨天有好多话还没说。”原来这个骑马追赶之人就是懿煊,她今日穿着与昨日相同,只是因为骑马驰骋雪白的衣服上沾了些尘土。
“殿下还有何话?”凌劲云问道。
“此去庭州,万事当心。”懿煊把所有的话凝成了这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