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暖,化雪寒。
厚厚的白雪在一个星期的阳光照射下,最终化成一汪汪清水,滋润着大地。道路显得泥泞不堪,无论多么光鲜的鞋子踩上去,都会沾上一层厚厚的泥巴,尤其是没了白雪的黑夜,那些泥巴更是肆无忌惮。
杨萧林拉着苏芳菲拼命的跑着,两人逃命似的,跑过了两条弯弯的泥泞的小路,来到那经典的小树林。苏芳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停下的一刹那,跌倒在泥淖里,双膝下跪,两手胡黑。
“哎呀!你干嘛?到底有什么事儿?非要在这里说?”苏芳菲低着头,看看自己黑乎乎的膝盖,又看看黑乎乎的双手,气的顿时想给某男一巴掌,这,这……这算什么事儿!
杨萧林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出一张纸。苏芳菲急了,顺势朝旁边的树皮抹去,那树皮又硬又糙,擦的双手生疼。
“别搓了,用这个!”说话间,一条白色的围巾被送到眼前,苏芳菲微微一愣,推开了,“开什么玩笑,怎么能用这个?我送你的东西,你就这样不珍惜?”
杨萧林并未说话,直接将围巾当毛巾,拿起苏芳菲的手就去擦拭,“我知道!可是,再珍贵的东西,哪有你珍贵?”苏芳菲脸“唰”的红了,真肉麻!也不嫌的慌!
“来,那只!”
苏芳菲伸出了另一只手,一时间,白色的围巾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的泥花儿。
“没关系,洗洗就好了,放心,你送的东西,怎样都好!”杨萧林一边擦拭着某女的小手,一边怕她心疼,解释道。
“你今儿怎么了?嘴巴怎么一下子变这么甜?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哼!肯定没安好心!苏芳菲斜着凤眸,想要把某人看穿。
只是一瞬间,苏芳菲的脑子突然断电,温热、柔软的唇将她未完的话迅速的吞噬,苏芳菲瞪大了眼睛,想要挣开,无奈他双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腰,并且力道越来越大,虽是漆黑的夜,幽静的林,但她仍旧能看见他紧闭着双眼,还有那认真的表情。对,认真!那认真中有无限的迷恋与不舍,仿佛将要离别一般。
苏芳菲不再挣扎,静静的闭上双眸,开始生涩的回应,杨萧林感到她的反应,内心一阵狂喜,不由得再次加大了力度,那吻变得愈加炙热、激烈、**、痴迷。
“唔……”苏芳菲只觉憋得难受,再次无力的挣扎,天哪!快憋死我了!
正当苏芳菲感到一口气上不来时,杨萧林突然放开了她,新鲜凌冽的空气骤然入口,苏芳菲像经历了一场磨难,九死一生。
杨萧林仍不言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粗重的喘息、热热的气流不断的扫动着她的耳朵,苏芳菲变色龙一般从头红到脚,别扭的动了一动,但没挣开。
“二师兄,到底怎么了?”一股没来由的担忧涌上心头,苏芳菲没有了刚才的飞扬跋扈,柔柔的问道。
“明天上午结束最后一场考试,咱们就要离校了。”杨萧林说的平淡,却包含着无限的韵味,“芳菲,我将有三个周看不见你,怎么办?”那句怎么办像是问苏芳菲,又像是问他自己,苏芳菲一怔,原来是因为这个。
一股股温泉般的水流涌上心头,冲昏了脑袋,苏芳菲的脸红的都能唱大戏了,“等寒假结束,我们不就又见面了!”苏芳菲故作轻松的答道,天知道这三个周,她将怎么过,这才是自己应该思考的问题。恋爱,不是单相思。
“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热热的气流又在耳边回荡,苏芳菲觉得那气流像个大蒸笼,快把自己蒸透了。
“知道啦!你最近老是唠叨,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至于嘛?”
顿了顿,苏芳菲有些羞涩的说道:“你知道,我家没有话机,所以只能去韶华家,可是她奶奶那个人老啰嗦,还喜欢到处多嘴,所以你不能打的太频繁!”
“嗯~”杨萧林轻轻的应了声。
“对了,我把我家的电话号码给你!”杨萧林松开苏芳菲,开始在左右兜儿里摸索。
“我知道你家的号码,你都说好几遍了,我都记在本儿上了!”苏芳菲一度怀疑杨萧林是不是患了健忘症,最近几天把他家的号码给她抄了好几份儿。
“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凉凉的东西落入苏芳菲手中,项链,是一条水晶项链!苏芳菲双眸放光,细细的摸索着手中的至宝,吊坠还是心形的呢!
“我把我家的电话号码塞进吊坠里了,万一你本子丢了,就看这个。”
呃……一群黑色的飞鸟从头顶飞过,“呱呱!”这家伙真的得了健忘症、强迫症、患得患失症……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哈哈,快帮我戴上!”苏芳菲已经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项链上,迫不及待的想感受一下水晶项链的感觉,生平第一次,她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虽然,那项链只值几十块。
当杨萧林黑灯瞎火的摸索了半天,将项链戴在苏芳菲的脖子上后,苏芳菲激动的摸索了一遍又一遍,并在心里产生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回到明月居,好好的在镜子里欣赏一番。
不过念头终归是念头,在杨萧林笨手笨脚的给她戴上项链后,又不依不饶的抱她一下、亲她一下、抱她一会儿、亲她一会儿,俩人又在寒风瑟瑟、幽静无比的林子里呆了近一个小时,这才返回住所休息。
爱情,说来真的很奇妙,不经意的让人忘却了时间、空间、一切,世间,只剩下彼此,两两相望,你中有我,我中,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