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是吧？你们俩一个减法一个乘法？”撕裂夸张地张大嘴，“别这样啊！Tellmewhy！”
“用得着这样吗你。”方谦用话和眼神鄙视了他。
“好吧好吧——哦对了，你们有没有在路上看到什么人？”
“你指哪种？”若风不语翻着乘法书懒懒地问。
“就和你们一样，二转之后的。”
方谦叹了口气：“我们怎么会知道谁是二转之后的……”
“简单啊！二转的人没有系统护腕啊！”撕裂一副你真是无可救药的脸，“难道你们一直都没发现我没有系统护腕吗？”
“……还真没发现。”方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想说点什么挽回自己的面子，“这个嘛，主要是考虑到现在游戏装备这么多，套个外衣就看不到护腕了……”
“哦，呵呵。”撕裂干笑两声。
“撕裂，你那个是什么能力？”若风不语合上了书籍，抬头问道。
撕裂嘴一撇：“我？我是方程！”
“啊？”方谦愣了一下，“难道不只是加减乘除吗？！”
“加减乘除个头啊！”撕裂揉脸哀嚎道，“你们想想游戏的名字啊！《绝对运算》啊！虽然官方是不要脸了点，像我这样拿个学生证照样能玩，但是很多细节还是很用心的嘛！就像砌冰天崖那个副本！对吧？！”
“你的意思是说，二转之后可以获得关于数学上的任何能力？”若风不语问，“包括微积分和线代吗？”
“……那是啥？”一大一小两个回头，表情茫然。
“……不，没什么。”若风不语抽了抽嘴角。
方谦知道自己又被鄙视没文化了，但习惯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东西。因此他也没当回事，转头和撕裂聊了起来。
“我这个方程很坑爹的，就是我划定一个区域范围，设置一道方程题，如果有人进了里面但答不出正确答案的话就会一直被困在那里。”
“这不就是陷阱束缚吗？好样的啊你小子！”方谦听得直乐，“不过你怎么知道进入里世界的办法？”
“这个嘛……”撕裂示意方谦点开屏幕，二转之后没有了系统护腕，打开屏幕的方式就变成了手势。方谦按照自动设定画了一横，也就是通俗来讲的挥了挥手，熟悉的屏幕便展开在他面前。
“看副本记录。”
方谦于是翻开副本记录，现在出现的副本有二十一个，普通副本已经全部被人找到，隐藏副本也出了六个。根据官方之前的说法，现在还剩下四个隐藏副本连边都没摸着。
副本记录分为两种。一种是首杀记录，记录首杀玩家的ID和等级，按照不同BOSS的情况选取出力最多的一个人上榜；另一种是时间记录，记录最后一击的玩家ID和通关时间。
普通副本只有在高级时才会显示首杀，隐藏副本三个等级都会显示。而时间记录就没那么多规定了，只要有人刷过了上一个记录便会显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抢首杀对公会和玩家来说更有吸引力。
先是普通副本，首杀记录上的名字方谦大多不熟，其中爱无痕和月夜的光的名字也在上头。除此之外的一些，偶有两个眼熟的，都是哪个公会的会长。翻到隐藏副本也是如此，自己的虚幻鬼境和撕裂的砌冰天崖首杀还在上面十分悦目。方谦满意地笑了笑。
“别自恋好吗——”撕裂看他那笑容，就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赶紧提醒道，“有你眼熟的名字。”
“眼熟的名字确实有啊。爱无痕、月夜的光，哦，这个也是，精英前十，爱无痕的人。……等等，有个人叫无影？”
方谦听了撕裂的话先是翻回了普通副本页面，再点开隐藏副本页面的时候赫然看到了这样一条：
钟楼魅影首杀：无影27级
“对，这个无影，就是百里无影！他不知道从哪弄到一张可以改一次ID的卡！”撕裂狠狠哼道，“他也是二转的人！只要在官方开启里世界之后，再拿到了副本内稀有物品的人，全部都能进入里世界！”
“哦？”
“这个无影领了一大批人进入隐藏副本。”撕裂切了一声，“在副本里拿到了稀有物品之后，他也像你一样，找NPC分成了很多份。然后他们一起进入了里世界。”
“那么多人？那要怎么分能力？”方谦现在也能根据规律推断出，一起进入里世界的人获得的能力也差不多，就像他和若风不语一样，两人都属于加减乘除的范围内。
“别提了——你知道无影获得了什么能力吗？函数！”撕裂用力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
“函数？！那，那要怎么用啊？”
“啊啊啊啊烦死了真不想说！”撕裂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掏出弓弩就射死一只小怪，“以他为中心，周围铺开只有他和被他选定的人才可见的坐标图！坐标图有多广，他能感知到的范围就有多广！”
“你说什么？！”若风不语用指节扣了扣怀里的书，“他们还是一大批人，那不就是一人指挥其余狙击埋伏的团队型吗？”
“说的没错啊！”撕裂干掉了三只小怪，恨恨道，“他们一共十三个人，百里无影只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开了能力，接着指挥其他十二人分别埋伏，到时候任何踏入范围的人都是找死！这还不算完呢！那十二个人得到的能力是随时可语音可视频联络的通讯器！他们这个阵型，完全就是这么被打造出来的！他们如果有闲心过来抢怪抢首杀的话，只要百里无影往地上一站，马上就能清场！”
“有点不好办啊。”方谦微皱眉头，此时撕裂愤怒地在一边斥责游戏的不公平，“这种洞察力和灵活性，如果是对手的话也太——”
“那，他们要是内讧怎么办？”若风不语拉住了拿小怪出气的撕裂，问了不同角度的问题。
“他们怎么可能内讧？那可是个连骚包伪娘都能包容下去的团队啊！”
“你跟他们是有多熟？”
“——不算太熟。”撕裂听到这话一下子蔫了，“和其中两个比较熟吧。顺便说一下，百里无影那个人，特别！特别！特别的！讨厌！”
“你跟百里无影究竟有什么仇啊？”方谦看撕裂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仅仅嫉妒他的能力。
“百里无影是当年和我爸抢我妈的那个男人的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逗我玩！”
撕裂翻了个白眼，继续虐小怪去了。
“我觉得我可以脑补出十万字的家庭伦理剧了。”方谦目瞪口呆地盯着撕裂扎在怪堆里的背影，好一会才嘟囔出一句话。
“十万字还能叫家庭伦理剧？网络写手写的都比这个长。”若风不语不咸不淡地，“要是那个叫神喵的，说不定已经脑补出三四百集的韩剧了。”
“神喵？谁——啊，你说的是论坛上的那个——”方谦想起来了，这妹子就是写他多么的善良坚强放手真爱的那个。现在想想仍然有些汗颜。
“你看了？”方谦问。
“看了个开头。”若风不语笑了一下，却是转开了话题，“你不去试试新武器？”
“试就试咯。”方谦说着夹出一把小刀，朝着前面一个小怪投掷了出去。然而却没有出现飞刀必杀的效果，那把小刀在距离怪不远处蔫蔫的掉在了地上。
“——显然，还得练呐！”若风不语看着他，目光慈祥的像看着自己亲生儿子似的，“小绝绝啊，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
“去去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方谦跑过去捡起小刀，周围的小怪理也没理他。谁让人家是被动怪呢？
“这怎么还考验飞镖的技术啊？”方谦将小刀夹在两指之间，盯着目标瞄准。
“如果你文艺一点，动脑一点，你就会发现这是系统在让你训练臂力眼力和准头。”若风不语懒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瞄个远一点的，比较有效果。”
“嗯，嗯。”方谦敷衍地应了两声，“这小刀没有自动回复，真有够烦人的啊——”
他说着手腕使力，将那把小刀飞射出去，结果仍然毫无收获，方谦叹了口气，冲到怪堆里捡起它，接着当成近战的刀剑来用，把周围一圈小怪扎的嗷嗷叫。
“没救了。”若风不语摇头道。
“谦哥你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吗？”撕裂在那边发泄完了，凑过来问。
“嗯？还有这些——”方谦打开盒子给他看。
“……乖乖，这是**十八件还是满清十大酷刑啊。”撕裂看着那些带钩的带尖的带刃的带刺的，无语片刻后就冒出这么一句。
方谦一愣：“**十八件？那是啥？”
“咳！咳咳！没啥！”
“还真不能对你们俩抱什么信心啊。”若风不语将她散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拿着她那本厚重的乘法书起了身。
“我看看——这词跟有病似的——火焰的力量，啊。请为我所用，增强我的同伴的力量——”
若风不语念出的咒语和卡带的CD一样，并且还是RAP版的。
撕裂痛苦地捂住脸，方谦表现的比他要淡定一些，他捂住了耳朵。
“——火焰的灼烧！”
若风不语伸手冲着方谦一指，下一秒方谦的右手腾地一下燃起火来！
“啊！——”方谦疼的原地蹦起来，但火就烧在他的手心，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过，只得一边甩着手，一边冲着若风不语喊道，“赶紧！停下！我靠好烫！”
“啊啊，这个，呃，停！”若风不语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略有慌张，不过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呼，呼——”方谦喘了两口气，又往滚烫的手心吹气，他注意到那个“绝”字变得嫣红嫣红的，说不好听点，有点像大姨妈的颜色。
“怎么回事？这不科学呀？”若风不语在那边疑惑，“书上说这个是辅助技能啊！”
“我看看我看看！”撕裂跑过去凑上前，“这个——它会不会是在武器上附加的啊？”
方谦的手还冒着烟，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味。
“你，你先悠着点。别乱来。”方谦看到若风不语张开了嘴，赶紧抢话道，“我先拿点什么东西试试——”他伸手掏出了严烛的执念，墨绿色的弓身凉凉的，握在手里缓解了疼痛。
“嗯……火焰的力量啊，请为我所用。增强我同伴的力量——火焰的灼烧！”若风不语抬手指着严烛的执念，第二次念出了咒语。
“——靠！停！停！”这一次，严烛的执念直接烧了起来，方谦看的比自己被烧还心疼，立刻大声喊停。
“停！”若风不语又一指，火焰应声而灭。她疲惫地垂下头，颇有就此打住的趋势。
“看来这样也不行。还是说，若若姐这个技能根本就是用来攻击的？你指那边的怪试试？”撕裂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着那边新刷出来的小怪。
“为什么这种中二病一样的话我要念三次啊？”若风不语翻了个白眼，抬手就一指，方谦连忙把自己连同严烛的执念撤离到安全范围内，“火焰的力量啊！请为我所用……增强我同伴的力量——火焰的灼烧！”
“嗷呜——”
小怪发出了一声哀鸣，而后一命呜呼。
“……有点惨啊。”方谦上前，小心翼翼地用脚踢了踢那具烧的焦黑的尸体，“看来你这招还是不要对着人了——”
“我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撕裂弱弱地插了一句，被若风不语一瞪。
“应该不是这样的。书上写的确实是辅助技能，不信你过来看！”若风不语坚持自己的观点，“所以它不是用来攻击的！”
“不是用来攻击的能这么——这么——”方谦这么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恰当的形容词，于是干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声，“哥们，你走好。”
“……”你管一个半兽人叫个毛线球的哥们！
若风不语又气又无奈，安慰着自己不要跟小了四岁的小毛孩一般见识。
“哎哎！”撕裂突然出了一声，正叫在若风不语的耳边，把她震的浑身一动。
“怎么了？”
“没，我是突然想起了动漫里的情节啊，一般法师什么的实施辅助技能，都是在主角打BOSS的时候吧？！”撕裂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所以说，是不是当谦哥用技能的时候，若姐才能用这个辅助？”
“好主意！来我们试一下！”若风不语来了兴致。
方谦看着自己焦黑的手和焦黑的弓，像那半兽人哥们一样哀鸣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