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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叛逆期需要“摆渡人”(2)

见哥哥下山了,何久平嘴里喊着:“再见,下周六见!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转身就把钱塞给了妈妈。

哥哥一走,何久平的玩伴就只有家里刚出生的小猪崽了,他用一碗玉米和一根树枝,想把猪崽训练得跟家里的狗一样听话。

一直在屋里休息的奶奶突然出来了,手里还拿着 10块钱,要给久平。原来奶奶以为何久平刚才是在向哥哥要钱,于是心疼孙子的她就把自己省吃俭用的私房钱拿了出来。可是何久平怎么也不肯要,奶奶把钱扔到地上,走开了。何久平没办法,把钱捡起来,从奶奶身边走过时偷偷把钱又塞回奶奶口袋中。

因为心疼孩子,何爸爸一般不准何久平到采石场去,何久平有几次想帮忙都被他骂了回去,他让孩子把时间尽可能地留给学习。何爸爸是想让孩子多学点知识,这样对他多点好处,不要像自己这样去打工讨生活。

在一旁偷偷看着爸爸辛苦地打着石头的何久平眼眶都红了,用袖子抹起泪来。这是何久平对着镜头第一次哭,懂事的孩子知道心疼爸爸了。何久平看着看着,起身快步回家,拿来了酥油茶。

今天的石料实在太多了,眼看何爸爸一个人怎么也忙不过来,懂事的小久平默默地帮起了忙。可能是因为何久平就要出门去北京了,爸爸这次什么也没有说。

何久平要去北京参加《变形计》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山里。小伙伴们的羡慕嫉妒恨毫不掩饰,“羡慕羡慕,我们没有人去过北京,只有他一个人。”

何久平异常兴奋,带领着伙伴们往山上冲,爬石头,在树枝间爬来爬去,“我们班没有一个同学相信我能够去北京,因为他们认为连学习第一的都没去,我怎么能去呢?连校长都对我爸爸说我的命比他的好,他这么大还没出过四川呢。”

山里的孩子对北京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憧憬——

“北京人太多了,把我踩在脚下那可不好。”

“那是最美丽的地方,车辆很多,人也很多,风景不错。”

“北京有古董吗?我只看见过天安门广场和红旗、士兵。”

少年们开始描绘起各自心里北京的模样,这座曾经遥不可及的城市,第一次距离何久平如此之近。

何久平要动身去北京了,离别之际,小伙伴们把他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大家吵闹着,跟他道别。而家里也因为何久平的北京之行热闹得炸开了锅,要知道,整个村里还从来没有人去过北京呢,这是所有人的喜事啊!

妇女们在厨房里忙碌并有说有笑着,亲戚们准备着食材、酒、炉火。大家唱着歌,何爸爸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在藏家,喜庆的时刻当然少不了热情的锅庄,大家围着火堆,一起跳起了锅庄舞。

临行前,何爸爸给儿子 100块钱,叮嘱着何久平要注意礼貌,必须要尊敬北京爸爸妈妈,别让他们操心。何爸爸还找了个蛇皮袋,装了好几样特产。

这个从来没有走出过山村的小小少年,带着满满的的憧憬上路了。扑面而来的大都市,会带给他怎样的 7天呢?惊喜还是惊吓?收获还是伤心?满载而归还是失落而回?一切都像一个谜语,等着他一一揭开谜底……

去就得给钱

一直到小学五年级之前,胡政尧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也是俩人的希望。胡爸爸至今提起都一脸骄傲,“他从小就爱玩,而且聪明,玩电脑玩得非常好,各种软件他都会使用,一般孩子比不上他。”

胡妈妈补充道:“那会儿他也很可爱,从幼儿园到小学五年级,基本上一直是三好学生的有力竞争者。”

但是五年级时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这个少年的成长轨迹。一次体育课,一个同学不小心把球踢到了胡政尧身上,年少气盛的他追上去就推了同学一把。可能体育老师只看到他推了那孩子,于是上来就打了胡政尧胸口一拳。深感委屈的胡政尧马上给爸爸打电话求援,爸爸赶到学校后跟老师的交涉很不愉快,情绪激动的爸爸甚至还报了警。从那以后,胡政尧对老师的态度大变,只要老师一批评他,他马上就像刺猬一样发起攻击。虽然爸爸妈妈给他转了学,但情况并没好转,反而一路恶化。

如今回想起来,胡妈妈觉得胡爸爸当年处理的方式不太对,你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去指责老师如何如何,那样老师的权威就没有了,孩子自然也就不怕老师。如今是老师没办法,家长也没办法,因为不知道他能接受什么办法才可以改变。

胡爸爸、胡妈妈从小都是苦水里泡大的,正是曾经的苦难激励他们辛苦打拼、创业,如今他们在北京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正谋划着上市。可事业上越来越成功,儿子却越来越难以管教,这是妈妈心头最不能触碰的伤痛,提起来就哭。

这次变形,胡爸爸、胡妈妈寄托了很大的希望,所以只要胡政尧同意去参加变形,提什么条件都行。

去年寒假的时候胡政尧迷上了骑摩托车,在大街上极速飙车的刺激让他上了瘾,他甚至瞒着父母用压岁钱偷偷买了一辆摩托车。

追求刺激免不了要付出代价,有几次胡政尧都摔得血肉模糊,手和膝盖都摔了,很严重。胡爸爸以少有的强硬逼着胡政尧把车卖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骑着同学的摩托车把学校的一位老师撞了,光医药费就赔了一万多。闯祸的胡政尧很快就忘了这事,他一直想着的是怎么能再次拥有一辆摩托车。

如今有了机会,胡政尧自然不会放过,提出条件:给他买摩托车。

胡爸爸看了往期《变形计》,知道易虎臣那期也是要了 iPhone4S才同意参加节目,后来变形成功之后回来就没要。胡爸爸满心以为胡政尧参加变形之后不会要的,于是满口答应。但出乎爸爸意料的是,胡政尧不仅要摩托车,而且是马上就要。这场交易的结果是父子俩又一次不欢而散,胡政尧摔门而去。后来在胡妈妈的调停下,摩托车折现为3000块钱,胡政尧这才答应继续参加《变形计》。

出发去四川丹巴的日子快到了,讨厌上学的胡政尧正好有理由不上学,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变形生活做准备——首先得置办几件新衣服。

胡政尧:“给钱。”

胡妈妈:“多少?”

胡政尧:“500。”

胡妈妈:“你买几件

T恤而已,要500块? ”

胡政尧:“还要买双鞋呢!”

胡妈妈:“怎么还买鞋?我那天才给你买的新鞋。”

胡政尧:“速度速度,要不你把卡给我也行!”

10分钟的采购,妈妈给的 500块钱就干干净净,胡政尧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商场,接下来,胡少爷还要去整个酷酷的发型,最好社会一点儿的,两鬓各剃一个闪电。

而和同学们的告别仪式,胡政尧安排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晚上,是胡政尧跟几个死党约好饭后狂欢的时间,他不希望被我们的摄像机拍到,对于这个明显违反“合约精神”的举动,爸爸有办法解决,“吃完饭就回来,我再给你加1000块,晚上哪也别去了。 ”

胡政尧:“今晚上反正不行,加多少都不行!”

胡爸爸:“加2000块,可以考虑啊!”

胡政尧:“那我要先跟同学说一下。钱还可以多吗?”

胡爸爸:“不可以,你要不干就算了。”

胡政尧开始动摇了,他躲到自己的房间挨个儿给死党们打电话。终于搞定了几个哥们儿,胡政尧再次跟父母确认:“加 2000块啊,你说的,加上摩托车得一共 5000块钱啊,回来就给啊!”

胡妈妈:“嗯,配合。”

胡爸爸:“必须配合!”

这个脾气暴躁、唯金钱为上的城市少爷,终于顺利踏上变形之旅,我们为此松了一口气。如此曲折的动员过程,他接下来的 7天变形能成功吗?其间到底会有怎样的波折?他还会闹出多少事?我们也都为他捏一把汗。

3.变形初体验,一切都新鲜

北京,何久平

新儿子就要到北京了,胡爸爸胡妈妈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早早地来到机场等着。很少有人能享受胡爸爸机场接送的待遇,哪怕是生意上的重要伙伴平常也只是由公司员工来接。

何久平的装束辨识度很高,胡爸胡妈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新儿子。见了面,胡爸爸先给他一个拥抱表示欢迎。何久平也礼貌地打招呼:“爸爸妈妈你们好!”

胡妈妈:“累了吧,把背包拿下来。”

胡爸胡妈的热情让何久平轻松了不少,初到北京的陌生感和恐慌渐渐地散去了。

何久平:“哦,爸爸妈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何久平,13岁了……”

胡爸:“这儿子好,挺开朗,我喜欢。”

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何久平的手就一直被胡爸爸牵着,再也没有松开过,对这个来

自千里之外的新儿子,胡爸爸真的再次找到了当爸爸的感觉。

胡爸爸:“以前坐过飞机吗?”

何久平:“以前没有坐过,见过。”

胡爸爸:“爸爸的车在那儿,上车。儿子,在北京待一段时间,绝对会让你长到一米八,哈哈!”

胡妈妈:“天天喝牛奶,吃燕窝,哈哈。”

何久平“哇”了一声,他虽然不清楚燕窝是什么东西,但乡下少年的淳朴天真和城里父母的热情爽朗一拍即合,他们的第一次相处堪称完美。

北京的午夜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这些从来都只在梦里有过的场景,一点一点地提醒着何久平,这里,已经是离家千里之遥的首都了,他会在这里度过怎样的 7天城市生活呢?

胡爸爸的车直接开进了一家五星级饭店。一路满眼的繁花似锦,何久平在胡爸胡妈的带领下,一家人走进了饭店包厢。

何久平说:“这个地方,像在天堂的感觉。”

天堂,是的,对于生在偏远大山,每天馒头青菜的何久平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在刷新他的大脑内存。

胡妈妈:“北京就是你的家,随时可以来。”

胡爸爸补充道:“我给你办张卡,你想来我就往卡里打钱把机票买好,你就过来。”

如此直接的感情表达,显然又一次让少年不知所措。看着花里胡哨的菜单点菜,对何久平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贴心的胡妈妈让服务员直接推来了饭店所有品种的饮料,让何久平来挑……

第一次走出大山的何久平不知道城里的楼有这么高,不知道原来回家还要坐电梯,不知道进门还要先换鞋,也不知道他带来的小背篓该往哪儿放。胡妈妈看出了新儿子的尴尬,直接带着何久平去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这是你的床,这儿有电脑,有好多书,你可以看。”

看着窗外的霓虹,何久平突然想起还带着好多礼物呢!

“这是蘑菇,这是核桃,这是花椒。”何久平一样一样地从背篓里拿出从家乡带来的特产,只是如何去具体介绍这些礼物,何久平犯了难。

胡妈妈:“嗯,这花椒真香,真好。”

想到何久平奔波了一天,胡爸胡妈赶紧安排着给他泡个热水澡。胡爸爸把何久平带到浴室,告诉他冷热水的用法,胡妈妈则介绍洗发水、沐浴露、睡衣、浴巾。

坐了一会儿,胡爸爸有些不放心,又去浴室看看。果然,他没弄明白冷热水怎么调。于是胡爸爸手把手再教一次:“放水,躺下,把身上打湿,先泡一会儿,一会儿爸爸给你搓搓背。”

这一幕看得真让人眼热,外表豪爽粗犷的胡爸原来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只是他可能没想过,自己的儿子除了要钱,这些父子间的亲昵有多久没发生了?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床太舒服了,洗完澡的何久平很快便沉沉睡去。睡梦中的他会回放这一幅幅无比新鲜的画面吗?这些画面又会定格在他记忆中多久呢?

不为新儿子花点儿钱,似乎不能表达城里妈妈的爱,第二天一大早,胡妈妈就带着何久平直奔商场。胡妈妈不停地往何久平身上比量衣服,只要何久平说不错,就让他换上衣服出来“走秀”,小伙子以前一年试过的新衣服也没今天一天多。

最后,大气的胡妈妈将何久平试过的衣服全买下了。

何久平:“妈妈,这些衣服多少钱啊?”

胡妈妈:“没多少钱。”

胡妈妈知道自己说出那个数目时,何久平肯定又久久不能平静了,但没想到对那个数目的想象还是冲击着山里孩子的心灵。所以买鞋的时候,何久平说:“妈妈,这个就买便宜一点儿的吧。”

一番精挑细选,胡妈妈先买了一双,把何久平脚上的旧鞋换了,然后又选了一双她觉得最漂亮的鞋。不过这一次何久平却没有听话,“妈妈,这个 420块呢,太贵了。 ”

胡妈妈:“你试一下,不一定买呢。”

何久平:“不试不试,这鞋真的太贵了。”

小伙子第一次表现出了固执和坚持,“我已经有一双新鞋了,为什么还要买呢?而且那么贵,我爸爸要打差不多一个月的石头才能买这样一双鞋。”

胡妈妈听了心里酸酸的,可是无可奈何,因为何久平死活都不肯要。

买了新衣服,剪了新发型之后的何久平让人眼前一亮。谁还能把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小潮男和那个在山林之间奔跑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这一切仅仅只是外表的改变,还是何久平真正“变形”的开始呢?

四川丹巴,胡政尧

中路小学门口,全校师生鼓乐齐备,盛装以待。面对如此隆重的场面,一向天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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