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厅里的众人都震惊的看着她自个,李氏就是有再厚的脸皮此时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要传了出去,那她日后还怎么在京都中的贵妇圈子中立足啊。
想到这,李氏顿时恶狠狠的瞪向夏听凝,都是这个小贱蹄子,要不是她,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耻笑呢。
李嬷嬷站在一旁,听到这些话时简直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她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不要脸的人,连这种无耻的话都说得出口。
她这会算是看出来了,这夏夫人刚才之所以一直不肯派下人去将这夏小姐请过来。只怕打的就是想要趁机贪掉静王府送来的这些聘礼的主意吧。难道一个劲的急着要将聘礼锁进府库里去。真没想到这夏夫人竟如此不要脸,要说不喜欢这夏小姐那也就罢了,毕竟不是自个亲生的,但连庶女的聘礼都想要贪了去给自个的嫡女添妆这种行径,那可就真是要让人百般唾弃了。
真亏得她还是个官夫人,不想眼皮子竟这般的浅。还有那两个嫡出的夏府小姐,竟直言不讳的表现出想要霸占这些个聘礼的举动来,这可真是亲母女呀,都是一样的无耻。
夏听凝浅笑的看着对方,这李氏可真是有够笨的,她刚才之所以那样说便是故意想要激怒她的。毕竟这李氏是她名义上的嫡母,说出要让她把聘礼锁进府库里去,在别人看来那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现在又有外人在场,她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反驳对方了。所以她刚刚才故意靠上前去,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借此激怒她。这李氏果真是容不得半点挑衅,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激得她没头没脑的大声将她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因为自己对她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所以在场并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大家能听到的就只是李氏大声喊叫出来的那些蠢话了。
这样的话即使有人好奇自己先对李氏说了什么话,那也只会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猜,毕竟对方可是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要霸占她这个庶女的聘礼呢。自己怎么样可都是个受害者。
这下她就算当着众人的面拒绝李氏把这些聘礼锁进府库,那也不会有人说她的不是了。
夏听凝优雅的伸手理了理秀发,云淡风轻的道:“夫人可要谨言慎行,你刚才说的话要是传了出去,那还真是不知外边的人会怎么想你呢。而且夫人只怕是记错了吧,我娘亲可只生了我跟我弟弟二人,几时为我添的什么妹妹。”
真是笑话,她的妹妹?就那夏莲跟夏蓉的德行,她可没这等福分消受。想打她聘礼的主意,那也得看她肯不肯。
李氏气得浑身直发抖,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居然,居然敢明着威胁她,刚才的话要传了出去,那她不就有了个强抢庶女聘礼的恶毒名声,这样岂不是得让人家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吗。这个杀千刀的。
眼见李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夏听凝优雅的转身道:“把东西抬走。”
王府的下人们应声纷纷盖上箱子,夏蓉却突然急叫起来:“不行,夏听凝你敢,这些是我的,全都是我的。”说完整个人便都扑到了箱子上边,死活不肯让开。
李氏也感到一阵急切,眼珠滴溜溜的直转着,终于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喝一声道:“夏听凝,你好大的胆子。在我这个嫡母面前竟敢喊那水氏为娘,她不过是个妾室,我才是你的正经母亲,你应该喊她姨娘才对。”
夏听凝转头对着李氏略一挑眉,浅浅微笑:“所以呢?夫人想要怎样。”
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她对娘亲的称呼来,这李氏又想玩什么花样?
李氏眼见夏听凝看向她,顿时觉得有戏,刚要开口,又想起这里还有静王府的众多下人在呢。便向夏听凝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夏听凝勾起嘴角款款的走上前去,李氏连忙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压低声音道:“虽说你这样做是极其不守规矩,法理不容的。但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只要你留下这些聘礼,那我就当没听到,日后也允许你喊那水氏为娘。”
说完这些话,她心中暗自窃喜,幸好让她逮到这小蹄子的把柄,这下她总该把聘礼留下了吧。
夏听凝只觉得分外好笑,也以只有对方才能听清的音量道:“真没想到夫人为了这些聘礼,可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呀。不过很可惜,我喜欢怎么叫我娘那是我自个的事,你以为说这话就能压得住我吗?我要是你,一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嫌在这儿丢人丢得不够吗?一而再再而三当着静王府下人的面做出想要抢我聘礼的事情来,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这张脸面了吗?”
李氏被堵得胸口直发闷,一双眼睛死死的瞪向夏听凝,这个贱蹄子,竟然敢顶撞她,这是吃定了她这会没法子收拾她吗。
夏听凝无声的冷笑,丢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走了开来,侧目看向死赖在箱子上的夏蓉,沉声道:“不必顾忌,把她拉开。”
站在李嬷嬷身后的几个婢女听到后,得到李嬷嬷的首肯,便径直走上前动手欲将夏蓉拉开,无奈对方登时鬼哭狼嚎起来,不停的挣扎着,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叫嚣着道:“夏听凝,你这个小贱人,你要是敢把我的东西搬走,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疯癫的样子直教人咂舌。李嬷嬷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这真是个官家小姐吗,难道这夏夫人没教过她什么是礼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