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严亭之博览群书,精通医学和武功,我心里就踏实了一点,于是张着纯净的眸子从下往上打量着严亭之的脸。
眉毛粗重而直直向上,直贯太阳穴,光是审视他的眉形,就知道此人深具脾气,不是好商量的人,个性显然。再看他的眼睛,像是钢锥一样,锐利而透着锋芒,智慧和胆魄都能够从目光中看出一二。脸膛刚硬而线条分明,肤色居中,不黑不白,就如同健美大赛冠军的颜色。
屋里没有一丝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了四个伺候的丫头,也都屏息不语,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候在门边。这样暴戾的主子,不知道何时就会大发雷霆,也真的会让下人们莫名的紧张。
“呼……你血气不乱,没有大碍,但是脉象却又有点奇怪,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脉象……”他蹙眉说着,不免担忧地咬紧了嘴唇,大手轻轻地在我额上抚摸几下,手心里竟然攒了汗,湿湿的。
“不会是……”他想了想,眉头皱得紧紧的,“不会是刚才我对你太使劲了,而弄得你子宫大出血吧?”
咯噔……他这样一分析,把我吓得不知所措。大出血……古代不是很多女人因为难产而大出血求助无效而死亡的吗?
我眼睛也湿了,呜咽道:“呜呜,那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来了这里毫无建树,既没有躜足钱财,也没有吃到多少美男,呜呜,太冤了……”
咣!脑门上挨了一个暴栗。
“胡说什么呢,什么吃到多少美男?你还想吃掉多少男人?差劲!你这个人的思想就是差劲!碰到我,你就不要妄想再有其他男人了,就是锁我也要把你锁在我一个人身边。”
我捂着脑门踢着腿,哭着说:“你还打我?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还狠心打我?都是你的事,你把我弄死的,你赔给我命!”
换成严亭之紧张了,赶忙摁住我的两条腿,焦急地说:“我的祖宗!求你别乱动了,再动血流得更多!”
正在闹得不亦乐乎时,外面一声传唤,“陈太医到!”
“快!快请陈太医进来!”
严亭之答应着,擦擦头上因为紧张而挤出来的汗,快速向外间奔去,迎面便遇到了匆匆而来的一个中年男子,那人慌着要给严亭之行礼,却被严亭之双手扶起,唏嘘感叹着:“不必多礼了陈太医,你能够这么快赶来,本王已经感谢不尽了,请进吧,本王的一个……侍女突然大出血,吓煞我了!”
陈太医明显的被严亭之话里的内容所震惊,结巴地撑大眸子,“呃,王爷……的侍女……王爷担忧如此勘勘?”
严亭之向里请的姿势,“是啊,突然大出血,没有什么前兆,真是怪吓人的。陈太医里面请吧。”
陈太医走了进来,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我,我也正斜着脑袋去看他,他眼睛看到我的面容,一份震惊,一份惊叹,而后又一份了然。也许,我出众的五官让他明白了严亭之为何如此紧张吧。励王爷为了一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貌的女子担忧,也算正常啊。
陈太医不敢接近,踟蹰,“王爷,是不是隔帘诊脉啊?”
严亭之意外地愣一下,还没有回答,我急了,冲着陈太医招手,“哎哟,哪里那么多规矩啊,救命要紧,太医啊,我都要流血流死了,您就尽快地给我看病吧!”
我的话令陈太医差点栽倒,猛地向后一退,张大嘴巴,一个鸡蛋放进去不成问题,忽的去看严亭之,意思是这女子太特立独行了吧?
严亭之不能点点头,焦急地说:“陈太医,就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啊,治病要紧,你一定要治好她的病,否则……”
严亭之脸色一紧,吓得陈太医立刻慌了,咕咚跪了下去,“励王爷啊,微臣一定尽力救治这位姑娘。”
我急得擂床,“你就别吓唬人家医生了嘛,万一一紧张,能够看好的病也吓忘了怎么看了。陈太医,你快起来,我的血都要流干了。”
严亭之连声说着,“陈太医快快起来……”扶着他坐在了我的床边,严肃而倍感忧虑地看着我。
陈太医瑟缩一下袖子,轻轻地纳脉在我的手腕上,屏息听脉。
许久,陈太医吐了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腕,严亭之赶紧问,“怎么样?”
陈太医凝眉,又摇摇头,我顿时感觉不妙,瘪起了嘴巴。严亭之一看我那副表情,轻轻坐在床沿,拍了拍我的手,我则拿起他的大手当作纸巾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