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缭绕，在吴明的感知力，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识海了，而是一个世界。一个西方佛界，里面有万千古佛，有百万菩萨罗汉尊者正在诵经念佛。
“阿弥陀佛！”
突然间，一声佛号响起，所有的诵经之声全都消失不见。
“你是谁？”吴明沉声问道。
没有人，只有一个声音平淡的答道：“我是......佛！”
“佛？那一尊佛？如来佛还是释迦牟尼佛，又或者是......阿弥陀佛？”吴明出言问道。
那个声音没回答，反倒问道：“施主认为，佛是什么？”
这个奇怪的问题，吴明又道：“佛乃一种称呼，如同仙和神一般。也是一种境界，乃是大彻大悟之人。”
“错了，施主错了！”那个声音答道。
开口说了几次话，吴明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了，竟然......竟然是临江王的元神？
就见临江王的元神再次开口说道：“佛就是我，我就是佛！佛就是这片天地，这片天地，自然也就是佛。万物有心，皆为佛。佛是理，佛是心。”
“佛是理，佛是心？”吴明重复说了一句，心头似乎有些明悟。
那个元神又道：“错了，施主又错了。佛，就是佛！”
吴明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又问道：“为何又错了？”
临江王的元神道：“寺庙里的泥像是佛，而佛界的佛祖也是佛。看不透，却也藏不了。”
吴明脑袋有一种‘嗡嗡’的响声。这话，似有所指，似有所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想到了什么，又悟出了什么。
“佛是什么东西？”吴明的那个奇怪元神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带着古怪的苍凉和悲戚。
吴明浑身一凉，心中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从那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我可以是佛，但佛不会是我！”吴明开口喝道。
“我可以是佛，但佛不会是我？我可以是佛......”临江王的元神显然没想到吴明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听了之后似乎变得无比迷茫。
临江王的元神逐渐出现一道道金光，光芒四耀，坐下一朵金莲若隐若现，而临江王的元神奇怪的变成了一个光头和尚，不过一下又变了回来，随即又变成了和尚，在两个形象中不断的变幻着。
整个识海变得极度不稳定，有欲要崩塌之势。
“嗡......”
吴明那弱小的精神力似乎有些受不了这崩塌之势，犹如暴风雨之中的小船，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突然，吴明那古怪的元神动了，吴明那微弱的精神力化作一只巨手按下，临江王的识海顿时又恢复了先前的风平浪静。
吴明趁此机会，赶紧将那股精神力收了回来。
“吴兄，这，这是怎么回事？”秦轩见吴明睁开眼，赶紧出声问道。
临江王的身躯浮在病榻三尺高度，浑身散发出一股柔和的金光。光芒照耀天地，视线范围全都是一片金色。而他本来痛苦的面色时而变成舒坦，时而又变成愤怒。
“是心佛！”
吴明沉声说道。
“心佛？那是什么？”秦轩紧张问道。
吴明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个词，好像就在刚刚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般，无从知晓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隐约觉得，可能和心魔差不多吧！
吴明背后一身冷汗，刚刚还真是好险，要不是元神突然开口，说不定自己也会迷失其中。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浑身感觉很舒服，仿佛明悟了天下至理，有一种投身佛门的冲动。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就是一尊佛，让天下尊崇的佛！
现在想来，当时那话似乎带着某种强烈的玄机，诱发出了心底的佛性。
每个人有魔的一面，也就有佛的一面。心佛心魔，似乎对立而生。不过比起心魔，心佛却又有些不同。可至于哪里不同，吴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现在也有些了解临江王的情况了，应该就是因为那次极西之行，不知因为何原因而种下了佛的种子，如今正在逐步壮大，所谓的念经，只不过是他自己在念，然后识海之中出现了无数回音，就好似有万千佛祖菩萨一起在念经。
事实上，他的识海中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他自己的元神。就好像入魔了一般，自己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事实上只是他自己的一个无意识行为罢了。
只是为何秦氏老祖和医圣清玄子为何听不到，这事倒也奇怪，吴明想不明白，只能归功于他那个奇怪的元神了。
“老子是大秦临江王秦破天！”
突然，那昏迷之中的临江王一口爆喝。
“轰......”
一道金光贯穿天地，将屋顶掀开一个大洞，金光扶摇直上，直入云层之中。
“噗......”
吼声过后，临江王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从半空中跌落至病榻上，人又昏迷过去了，不过这次的情况好多了，眉头已经不再紧皱，已经舒缓开了。
“这......”秦轩有些没明白的指着父王问吴明。
吴明查看了一番，道：“看来，你父王应该已经破了心佛，这只是力竭昏迷了，等醒过来就差不多好了。”
“嘶......”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速度之快，吴明根本就没一丝感觉，直到这人到了面前这才发现。而在这老头的身后，一条黑色的裂缝正在飞速愈合。
“轩儿，破天这是，怎么了？刚刚那道金光，是何事？”
来者，是个老头，就见他紧张的抓住秦轩的手腕问道。
秦氏有高手，但厉害到如此程度的不多。这人不是秦啸天，吴明在武林大会的时候见过秦啸天。如果猜的没错，这老头十有八九就是秦氏的那位传说，秦裕老祖！
而那个黑色裂缝，难道是传说之中的空间裂缝？
吴明震撼，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绝顶强者吗？
撕裂空间，这人竟然就这般轻易的做到了？
破虚，破碎虚空！竟然真的能做到撕裂空间！
不过这撕裂空间，与天道形成的空间裂缝不同。后者能破开数个空间的连接，而这撕裂空间比起那等手段，就有些稚嫩了。
而若是吴明知道，那天门的帝释天能够撕裂两个世界的空间，估计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秦轩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像，好像我爹好了，没了那个声音干扰了。”他如此，一部分是因为秦裕的到来，更大部分是因为他爹这几十年的折磨，很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
秦裕一怔，喝道：“什么？怎么好了？”
“被吴明小兄弟给治好了。老祖可能还不知道，吴明小兄弟除了实力强大之外，而且一手医术也极其了得。”秦轩此时恢复过来，笑着拉过吴明说道。
秦裕盯着吴明看了许久，突然开颜笑道：“不错的少年，很不错！”
吴明赶紧道：“不敢当，没那么夸张，这次是晚辈误打误撞凑巧罢了。”说实在的，他自认这次真的是凑巧了，本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元神怪异，也许可以通过元神看出来什么，可却遇到了临江王的心佛，一番交流下，自己都差点陷入进去，要不是那元神突然开口，情况还不知道会变得如何。而面前这位秦氏老祖，那可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
全天下武者亿万，而他却能在这么多武者中排前三，可见实力究竟有多恐怖。虽说吴明自觉没惹过他，也不需怕他，但该有的尊重那是必须有的。
秦轩愣住了，第一次，第一次听见老祖如此夸人！这个不错，究竟有多不错？出自秦裕老祖之口，若是传出去，绝对能令天下震惊！
事实上，就连任子飞也当不起他这一句：不错。那小子天赋确实高绝，可天下百亿人口，天赋绝顶的人何其多？老祖从没赞过谁，如今偏偏对吴明说了这话，是因为他救了父王吗？
“老祖......”
秦裕还想说什么，不过病榻上的秦破天竟然醒转过来，并喊了一声。
“破天，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那佛音缭绕的感觉？”秦裕似乎很紧张临江王，听见他的呼唤便过来询问。
秦破天勉力一笑：“没了，终于是清静了。二十年，二十年了，终于是清静了！”
“清静就好，清静就好！”秦裕有些激动。
真的激动，吴明感觉的到秦裕浑身在哆嗦。只是没明白，这位为何这么激动？有什么激动的？秦氏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这数千年的统治，别说一万，哪怕就是十万秦氏弟子也有吧，至于激动成这样么？
秦破天眼角扫过，看到吴明，他眉头微皱。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不对，又有些不对，奇怪......”
怎么看到？这说的不是几个月前的那次，而是刚刚在识海之中。不过那元神和他确实不像，只是精神力同出一源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