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掉点心的时候,唇故意碰到白依纤的指尖,白依纤仿佛被烫到一样快速的收回手,又往后退了几步。
“柳流觞你给我正常点,我不是你的雪月。”这个变态男人,怎么时不时就抽风啊!
柳流觞一听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他突然伸手抓住她,恶狠狠的话就出了口:“你就是,你就是我的。”霸道的宣言认真无比,白依纤却甩开了他的手。
“柳流觞,我只是白依纤,不想做别人的替身,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白依纤无奈,却也没有发火,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不喜欢他的性格,她却还是处处忍让包容,可是他却一次次的利用和欺骗她。
本来独孤璃就足够变态了,现在看来柳流觞有过之而无不及,白依纤望天,严重怀疑她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可是上辈子她就是一小孤儿,没做什么坏事啊!难道是上上辈子欠的债没还完,老天特地把她弄到这个世界来还债的?
“不好,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了,除非我死,否则绝不可能!”柳流觞再次抓住后退的她,坚定不移的下定论。
听完柳流觞的话,白依纤哭笑不得,这又是怎么回事?
玉盏看着白依纤的脸色,以为她会发脾气,紧张的不行。
“柳流觞,我已经是独孤璃的妻子,明羽王朝的璃王妃了,所以,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偏偏她又冷静了下来,看来今天不说清楚不行了。
柳流觞诡异的一笑:“雪月,在你曾经去过的那个地方,结婚之后都还有离婚一说,如今一纸婚书怎么可能困得住你?”
白依纤脑中轰的一声,惊雷炸响,曾经去过的那个地方,结婚,离婚,一系列字眼将她的思维打成碎片,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心中所想脱口而出,白依纤终于回神的时候,听到柳流觞高深莫测的回答道,“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天灵镜在手,世间万事,要想知道易如反掌,虽然耗费力量,可是关于她的消息,他怎能不知道?千百世的轮回,奈何桥上的错过,他怎能甘心?
白依纤更加惊讶他所说的,正想问他,柳流觞却放开她,转身离开。
“就算他困住你的不是一纸婚书,而是困住了你的心,我也不会放手。我不仅知道你的所有,还有独孤璃的,他瞒着你的那些事,你若知道,绝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所以,我等着你来投靠我。”
看着他的背影快速的消失,耳边是他临走前留下的话。
没等白依纤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见到一个素净衣衫的小孩子欢快的向她跑过来。
“大姐姐,你是叫浅月吗?”小男孩仰着头满怀期待。
白依纤点头,不明白这小萝卜头怎么回事,却还是蹲下来看着他。
小男孩很瘦,看起来不过六七岁,衣服虽然旧了,却洗的很干净。小脸苍白应该是有点营养不良,笑容却很是灿烂,眼神清澈。
小孩一看她点头更加开心了,一只瘦瘦的小手伸出来,递给她一张纸,说道:“这是有个阿姨让我给你的,她说你看到纸条会给我买冰糖葫芦,姐姐你会买吗?”说完明亮的眼睛看着玉盏手中的零食,手捏着衣角吞了吞口水。
白依纤并没有打开纸张看,而是微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看到这个小孩,无端就想起多年前孤儿院里的她和花花,贫穷幼小却坚强乐观的生活着,他来传信却不是在拿到报酬之后,拘谨却礼貌的询问她是否会给他别人答应过的报酬。这么小却懂事的小孩子,白姑娘喜欢。
小男孩见她并没有答应要给他买糖葫芦,有些失望。
不过他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姐姐,想起娘亲的教导,还是礼貌的回了话:“我叫兰溪然,今年七岁了,娘亲病了,姐姐在街上卖绣品,我帮人传信。”说起家里人,小男孩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有些悲戚。
“你爹呢?”玉盏疑惑,他爹一个大男人怎么放心两个孩子在外赚钱?
兰溪然垂眸,小声道:“我没有爹,姐姐也没有。我们都不是娘亲的孩子,是她捡来的。”说完又怕她们误会,又解释道,“可是娘亲是我们的亲娘。”
完全矛盾的话语让白依纤动容,他是想说虽然娘不是亲娘,却对他们姐弟很好,他们都把她当亲娘,白依纤懂。
白依纤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娘肯定是有文化的,起身,牵过他的手,“这些吃的都给你,你带我去看看姐姐的绣品好吗?”
小男孩却摇头,“大姐姐你可以给我买冰糖葫芦吗?”虽然他也很想吃那些好看的点心,可是,姐姐喜欢冰糖葫芦。
白依纤暗道一声还真倔强,不过也还是让玉盏去给他买了,这是他传信的报酬,应该给的。
小男孩却提醒她道:“姐姐,你的纸条不看吗?我看那个阿姨有些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的。我姐姐在西街摆摊,每天都来,你要是想买绣品随时都可以去的。”
白依纤惊讶于兰溪然小小年纪就这么懂道理,还知道为别人考虑,又有些心疼,这么聪明懂事的小孩子,却要受那么多苦。
她拿出纸条粗略的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字迹,娟秀的笔锋看得出来是出自女子之手,是说约她在兰若寺见面,不见不散。没有署名,纸张却是皇宫里面专用的宣纸,普通人是用不到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她没署名又说了不见不散,那边让她等着吧。
正好玉盏去买冰糖葫芦也回来了,小男孩接过冰糖葫芦却只是拿着没有吃。
白依纤笑着说纸条上的事不着急,先去看绣品,拉着他往西街走。
很快就见到了兰溪然说的姐姐,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长的纤细瘦弱,皮肤白皙,五官清秀,有种柔美的气质。
兰溪然说过她姐姐叫兰溪鸢,一手刺绣手艺跟着他娘学的,现在一边接活帮人刺绣,一边自己在街上摆小摊,家用和挣娘的药钱。
“姐姐,这位大姐姐是来看绣品的,这是冰糖葫芦,姐姐你快吃。”说着将冰糖葫芦递上去。
女孩开心的接过,用油纸包好,说回家之后三个人分着吃,就过来招呼白依纤她们了。
“这位小姐,你看看喜欢什么式样的绣品?”兰溪鸢笑容甜美,声音清脆。
白依纤将她摊位上的绣品一件件看过去,确实手工不错,因为经营服饰的缘故,而她本身又是学服装设计的,对刺绣了解也比较深,这手艺不比她吟霜宫的刺绣某些师傅差,甚至有些地方所用的手法竟然像是江湖上失传多年的“双凤绣法”。
““双凤绣法’也是你娘教的?”白依纤拿着其中一个绣品问道。
“双凤绣法”的创始人是几十年前风靡一时的天下第一名妓顾海兰,顾海兰虽流落风尘却也是真正的奇女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最擅长的却是舞蹈和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