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该和她保持距离,却又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独孤璃只能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一遍遍的强迫自己去想那个“她’,告诉自己要牢记那个誓言。
天羽城。
明羽王朝京都,真正的车如流水马如龙,一片繁荣景象。
白依纤带着玉盏,穿行于大街上的各个店铺和小摊,一为打发时间,二为打探各个商铺的情况,吟霜宫想在天羽城扎稳根,必须费心费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小姐,你为什么突然不想知道流觞公子的消息了?还处处躲着他!”两人从一件珠宝店出来,玉盏问。
自从扶桑陪她去了趟烟城之后流觞公子就一直在找她,白依纤却一直在躲着他,这和之前她找他去一直找不到正好换了个立场。
“他因为一支仿制的簪子就开始找我了,说他没有目的我是不信的,之前找他不过是因为传闻他长得极美,如今天天看着独孤璃,审美疲劳了。”白依纤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碧玉簪,突然转身插在玉盏头上,嬉笑着答话。
玉盏也习惯于她的举动,仍然说着话:“小姐你说,流觞公子真的比璃王爷长得还美吗?”自从见过独孤璃一次,玉盏就觉得白依纤形容的那声妖孽真真合适。
那一日,她去的时候白依纤在弹琴,独孤璃一身紫衣坐在桌边,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盏白玉琉璃杯玩转于指间,只一个坐姿就是别样的风采,绝美的容颜勾人心神……
白依纤也想起那日,不淡定的玉盏姑娘在见到妖孽后当场退出王府再也不肯进去,白小姐抽风大笑的场景。
“其实我曾见过能和独孤璃平分秋色的美人,所以,见到他不免有些淡定。”白依纤垂下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彩。
正因为见过那般殊色,才敢在之前独孤璃施美人计时淡定的告诉他“真正的温柔是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的。”
那个在现代被称为商界最痴情的谦谦公子,杜絮烟的老公,她总是叫着姐夫的林慕麒,那是公认的美人啊!
“真的?是谁是谁?”玉盏一下子激动了,拉着白依纤的手就在大街上尖叫。
周围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白依纤抚额叹息,拉着她就往僻静的地方走,在一处小巷子站定玉盏才安静下来。
白依纤无语望天,怎会有如此搞笑的丫头?
每每听到美人就激动到不行,真正见到美色又不敢上前的默默远离,她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小姐,你还见过谁像璃王爷这般貌美的?”恢复正常的玉盏在走过几条街之后才弱弱的问出声。
“你不认识的人。”白依纤不置可否,答得很是官方。
“那他在哪?”玉盏不死心的追问。
白依纤默然,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你不知道的地方,也永远去不了的地方。”一丝落寞突然镀上心间,阔别十年的那个世界如今是何模样?
“小姐,我好像见到……”玉盏惊讶的声音突然停顿,白依纤抬头就见她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只好问道:“怎么了?”
说话间她也顺着玉盏呆愣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和玉盏一样,瞬间石化。
离她们不远的地方,一身红衣似血的绝美男子正神情专注的看着她们的方向,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却带着截然相反的神情,白姑娘有些表达无能,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毫无动作。
那是一张和她刚才同玉盏说过的林慕麒一模一样的脸,可是,没有她熟悉的那抹深入骨髓的温柔,过分年轻的模样少了些稳重多了些轻狂,一身红衣和邪嗜的笑容给那张脸添上了几分娇媚,如果换上女装,不会有人怀疑他是男人。
整个街上,呆愣的不止她们两人,很多看到红衣男子那张脸的人都停止了动作,白依纤想起刚才玉盏未完的那句话,她想说的应该是她好像见到能与独孤璃平分秋色的美人了。
她们都没有动作,红衣男子却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向白依纤所在的方向。
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白依纤才回过神,她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像独孤璃特有的清冷,这个怀抱有她熟悉的暖意,就像在现代时的姐姐姐夫礼节性的拥抱,温馨和美。
“雪月,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子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让白依纤脱口而出的那句“姐夫’卡在了喉间。
她轻轻推开他,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扬起最明媚的笑:“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雪月。”太天真才会以为这个和林慕麒长得一样的男人真的是他,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长相,白依纤对他很有好感,虽然失望,但还是笑脸相迎。
他却完全不理会,拉着她的手,万分肯定:“不,你就是雪月,你就是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张扬的自信,像个孩子找到最心爱的宝贝一般。
白依纤默,如此自以为是的人品,活活破坏了林慕麒那张脸谦谦君子的形象啊!
红衣男子见她一脸无语的样子,有些挫败,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几分,褪去刚才的狂妄,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雪月,既然你总是不记得我,那么我们就当今日是初识,重新开始!”
“雪月是你的什么人?”白依纤看他突然的神伤,忍不住问道。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没有你的人生无法完美,所以无论流年翻转,沧海桑田,我总能找到你。”他又恢复了满眼的邪气,张狂而自信,顿了顿,又低下了声音道,“虽然每次你都不记得我。”
白依纤望天,这孩子是疯魔了么?
“虽然我不是你的雪月,可是我们可以做朋友,就像你说的,今日初识,一切才刚刚开始。”异世他国,找不到花花,能见到这张脸,也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而且她对这位不知名的男子有莫名的好感。
说完她伸出手:“我叫白依纤,很高兴认识你。”潋滟的桃花眼勾起狡黠的笑,现代的礼节自然而然。
他错愕,却还是优雅的伸出右手,白依纤笑着握住,然后放开,告诉他:“这是我家乡的礼节,人们初相识时都会用的。”
“我叫流觞。”华丽的男中音再次让白依纤失语。
公子流觞……柳流觞……竟然是他……
白依纤突然很想感叹一句,人生真是处处是狗血啊……
“流觞公子?!”刚刚转醒的玉盏也被这一句打击的再次石化,然后淡定的捂脸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