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璃如遭雷击,他问过师傅他胸口的血色刺青,师傅说那是古老巫族的诅咒,就像处子的守宫砂一样,是对恋人的忠诚,他一直知道让他种下诅咒的人是陌语彤,自从多年前的初见他就知道了,可是他没想到陌语彤也知道。
以前他从来没有对女人的身体有过反应,曾经为了避免麻烦他在燃情花海中躺过三天三夜,从此媚药对他失效,为了掩人耳目他广纳后院佳丽,却大半都是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像阮凝露那样别有用心的他也都是用燃情花打发她们。
可是遇上白依纤之后他屡屡失控,他只会对她的身体有反应,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所以他开始怀疑那个梦,怀疑他找错了人。
如今知道陌语彤居然也知道这件事,白依纤却浑然不知,他才确定他没有找错人,他只是变心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放不开手了。
“就算是不能碰她,我也不会放开她。”独孤璃轻轻地推开陌语彤,深邃的眼底一片肃然,“这一生我只能对不起你,所以,不管你要什么,我还是那句话,除了感情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行,哪怕是我的命,也只要你一句话。”
陌语彤眼中的失望变成绝望,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她看着这个无怨无悔爱了多年,付出青春和一切的男人,轻轻的开口:“如果我要你在得登大位的那一日,许我皇后之位呢?”
独孤璃没有任何犹豫,“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答应。”说完转身就走。
陌语彤脸上的笑意凝固,呆在当场,他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为什么会答应?
白依纤在药房埋头奋战了两天才出来,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只能走最后一步,准备找时间回去找她师傅。
期间只有玉盏每日按时给她送饭,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当她一出药房的门就看到坐在她房间喝酒的荷雨蝶时,白依纤惊悚了。
“大白天的你这是受什么打击了?借酒浇愁?”白依纤坐到她对面,笑着打趣。
可是看着一桌子空掉的酒坛子时,她笑不出来了。
伸手夺过荷雨蝶手中的酒坛子,白依纤也严肃了起来:“花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句话会死啊!”
荷雨蝶脸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让她的心开始难受,这就像是回到了那段曾经,荷雨蝶在现代的那场情伤,她也是天天买醉,靠喝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而那个男人却带着新欢幸福得很。
“是独孤珏欺负你了吗?”白依纤走到她身边,问道,除了情伤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坚强冷艳的荷雨蝶借酒消愁。
荷雨蝶却不理她,只是侧身抱紧了白依纤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小白,我好痛。我想睡觉。”
这一刻,这个一直像姐姐一样保护着她的女人,脆弱的像个孩子,白依纤收紧手臂,紧紧的将她抱住泪流满面。
然后她含泪点了荷雨蝶的睡穴,让她好好睡一场。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们还有彼此,大风大浪,生死穿越,她们都经历过了,却还是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白依纤一直坚信。
坐在荷雨蝶床边看了她一会,她睡着了都还皱着眉头,喝那么多酒她肯定是因为很难过,可是她没有哭,白依纤知道她的花花不会哭,只会把苦都埋在心底。
除了遇到白依纤的事情以外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哭过,白依纤总是因为这个笑话她,心里却甜蜜蜜的。
荷雨蝶心疼白依纤比心疼她自己还多。
突然听到敲门声,白依纤收拾好自己出去开门。
开门见是多日未见的兰溪鸢,白依纤怕吵着荷雨蝶,就领着她往旁边的房间去了。
“小姐,这是锦绣阁最新款的衣服,大师傅让我拿过来给您过目。”兰溪鸢温婉的笑着把手中装着新衣的盘子放到桌上,说道。
锦绣阁的新品招牌都是白依纤的亲自设计,大师傅缝好之后让她看看,她觉得满意就可以挂到店里去了。
这次因为兰溪鸢参与了刺绣工作,大师傅就让她亲自送来。
白依纤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微微笑着赞叹:“溪鸢你手艺真好,大师傅的裁缝手段配上你的刺绣,简直是完美!”
兰溪鸢不好意思的笑笑,回道:“是小姐的图样画的好呢!”锦绣阁的衣服全都和别家的很不一样,总能成为风靡官家夫人小姐之间的流行,兰溪鸢没想到居然图纸全是小姐自己画的。
“小姐,听溪然说您带姑爷去给我娘看病了,当天下午娘亲就醒了。小姐的恩情溪鸢终身难忘,一定好好做事,报答小姐知遇之恩。”兰溪鸢说起她娘,满眼的感激,就差跪下来要以身相许了。
白依纤拍拍她的肩膀,“不能治好你娘我很抱歉,你就不用道谢了。锦绣阁的生意是大家的功劳,如果你和溪然不嫌弃,也可以把吟霜宫当成自己家。”
吟霜宫的女孩子,要不是无家可归就是有家归不得的,她收留她们也不是是同病相怜,既然大家都没有家了,那不如大家一起再建一个家。
开店,只是为了成全自己做设计的梦想,在现代杜絮烟的收养之恩她一直铭记于心,虽然她不能在那个世界报答了,但是她可以在这里设计好看的衣服,让穿衣的人们开心,那样杜絮烟也会开心的。
“谢谢小姐,吟霜宫的姐妹们都对我们姐弟很好,能成为吟霜宫的一员是我和弟弟的福气。”兰溪鸢这下是真的跪下了,两眼含泪,感动得一塌糊涂。
白依纤被她吓到,赶紧扶她起来,“吟霜宫可没有这规矩,我最怕人下跪的”
兰溪然却不起来,略带请求的看着白依纤说:“小姐,我娘说今晚请您去家里吃顿便饭,还请小姐不要嫌弃才好!”
“溪鸢,你起来,我答应你。”对于顾海兰,白依纤是好奇和佩服的。
见她答应兰溪鸢才顺势起身,挂着泪就笑了。
荷雨蝶应该在晚上之前不会醒,白依纤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很不放心,所以交代玉盏好好照顾她,自己随着兰溪鸢去了兰家。
兰溪鸢和兰溪然去做饭,顾海兰坐在桌前翻一本书,脸色虽然还是有些病态的白,神态却是娴静怡然。
顾海兰的美不在她的容貌,而在气质。
一个女人年轻时候的貌美,是爸妈给的好皮囊,三十岁之后的长相却完全是靠自己,内在的美才能永远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像是窖藏的美酒一样,时间的锤炼只会使之愈发醇香。
“白小姐,快请进屋坐。”顾海兰看到白依纤,赶紧起身,客气有礼。
“您身子不好就不用多礼了,我不会做饭,就来找您讨教手艺呢!”白依纤扶她坐到桌前,微微一笑。
“白小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粗茶淡饭小姐不介意就是我们的福气了,溪然和溪鸢以后还请小姐多多照顾,我就是去了地下也不忘小姐的恩情的。”
白依纤实在是被她一口一个小姐叫得哭笑不得,“我也不过是看中了溪鸢的一手好刺绣才请她去锦绣阁工作,说起来我也是慕您的名而来的,溪然叫我一声姐姐,您要是不嫌弃叫我依纤就好。”她并不想作为一个施恩者存在,她敬佩顾海兰的才情能力,也是真的喜欢聪明懂事的溪鸢和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