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个消失在门后对他欠身的身影,赫哲南钦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面对那个消失在门后对他欠身的身影,赫哲南钦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想要看到的罗丝,是那个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的女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安静下来对他疏远行礼的侍从。他甚至能够感觉到,罗丝是在故意疏远他。
应该说,罗丝是在故意疏远他们每一个人。即使是她满面笑容的在与他们说话时,他也能感觉得到她与他们之间的是有距离的。那种距离,好似是罗丝心里有意无意的抗拒所造成的,她抗拒与他们毫无隔阂的相处。赫哲南钦不知道,罗丝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知道,罗丝是在拒绝付出感情,除了在她与那个名叫苏年的少年相处的时候,他才能看得到她眼中会有一丝温暖的笑意。罗丝不只是在拒绝自己的付出,她所拒绝的更是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她所惧怕的,是失去吗?
想到这里,赫哲南钦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打破罗丝心里的抗拒。片刻之后,当耳边回响起罗丝刚刚畅所欲言的那些话时,赫哲南钦便神采奕奕的重新坐直了身体,开始根据桌上的那张地图和罗丝前后提出所应对的各种策略而为这一项将会造福赫真族甚至是整个草原的工程进行深一步的规划。
而此刻,位于宣国皇宫的御花园的凉亭中,身处万紫千红百花中的两位女子正在悠哉的下棋品茗。身边伺候着的宫女,全都小心翼翼的退到亭子外面,静静的等候差遣。亭中,偶尔还会传出女子时不时谈笑的声音。
“姐姐,你又输了。”庄秋言一手拂袖一手轻轻落下了手中的最后一枚棋子,笑颜盈盈的对楚婉君说道。
楚婉君丝毫不以为意的不再看面前的棋盘,端起手边丫鬟刚刚新沏的茶水缓缓品了一小口,轻言笑道:“自是妹妹聪慧罢了。”听闻楚婉君的这句话,庄秋言顿时佯装不高兴的撇嘴道:“姐姐不必骗我,哪次跟你下棋,不是你故意让着妹妹我的。下回再这样,妹妹可不敢再找你下棋闲聊了。”
“妹妹既然不想下棋了,那索性就聊天吧。妹妹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讲来,姐姐自是洗耳恭听。”看到庄秋言不高兴了,楚碗君放下手中的茶杯,越过棋盘拍了拍庄秋言正在拧着绣帕的手,淡笑着哄到。
一听楚婉君说起了这话,庄秋言立马收回了小脾气,一脸神秘的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道:“姐姐可知皇上前段日子去岑州清除乱党的事?”片刻之后,在看到楚婉君稍带疑惑的看着她时,庄秋言便继续说道:“那姐姐可知皇上在岑州遇见谁了?”
楚婉君再次摇头不明道:“在那边城里,皇上他还能遇见什么熟人?”
“呵呵。”庄秋言抬起自己拿着绣帕的芊芊玉手,仔细地瞧了瞧,冷笑道:“何止是熟人啊,简直就是咱们皇上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妹妹不必再跟我卖关子了,快快告诉姐姐吧。”楚婉君面上焦急的对庄秋言催促道。
“以姐姐的蕙质兰心,难道还猜不出那人是谁?”庄秋言始终不肯先说出那人的名字来,而是收回帕子,将目光似笑非笑的投向了楚婉君。
面对庄秋言说起这个人时,眼中所迸发出来的那股充满仇恨的目光。楚婉君顿时一脸恍悟道:“难不成妹妹所说的那个人,是皇后?”紧接着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对庄秋言追问道:“妹妹所说的可都是真的?皇后她可是早就在半年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她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岑州还与咱们皇上遇着了?”
“皇后?哼!”庄秋言咬牙切齿的反复咀嚼着“皇后”两个字,对楚婉君提醒道:“难不成,姐姐你还真把那个女人当成皇后了?皇上被那个稀奇古怪的女人给迷了心窍也就罢了,咱们可不能也跟着瞎起哄。那女人虽说是被皇上封为了皇后,可从皇上登基到封后大典,这满朝文武的,有哪一个看到过那个女人半个影子的?与其说咱们大宣国的皇后是那个女人,还不如说这后宫里根本就没有皇后的存在。那悬着的后位,指不定哪一天就被谁给抢走了。咱们若还是傻了吧唧的把那个女人当成皇后,迟早有一天会落得个没有半分田地立足的下场。”
楚婉君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怀疑的皱眉道:“我可是听说,她走的时候是自愿的。我想即便是与皇上遇着了,她的个性以我们所熟知的,也应该不会再主动回来了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妹妹你是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靠谱吗?若只是假消息的话,咱们现在不就是杞人忧天了吗。”
一看楚婉君居然不相信自己,庄秋言立刻有点急了:“姐姐,妹妹得到的这消息,铁定是真的!”说到这里,她看了下周围,然后凑到了楚秋言的身边,对她耳语道:“这可是我前几天回家省亲时,我爹私下里告诉我的。说是让我多提防着点,即便是皇上把那女人给带回来了,也千万别让那女人再次登堂入室,成为皇后。姐姐,我可是真真把你当作亲姐姐看待,才告诉你这些的。咱们这些后宫里面的女人,一辈子争来争去,争的头破血流,不就是为了那个位子吗。所以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那个女人坐上皇后的位子。就算是要有人坐,除了我或姐姐,也不能有别人。你说对吗,姐姐?”说到最后,庄秋言目光炯炯的看着楚婉君,仿佛那后位真成了她们俩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