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猴像摸宠物一样摸了摸罗丝的脑袋,无比慈祥的笑道:“放心,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呆在我们王的身边,把他伺候的好好的,到时候,我们自然会给你解药的。”他可不能让罗丝在王的面前随便说话,坏了他们的好事。
罗丝无比郁闷的找了棵大树底下蹲着,恨恨的看着不远处正跟人聊天的瘦猴。这瘦猴大叔实在是太阴险了,简直就是一笑面虎。
远处瘦猴瞥了罗丝一眼,好笑的摇摇头。那小子好像还有点意思,但愿他真能好好的伺候好王。
越往北走,天就越冷。但天空也是格外的蓝,晶莹剔透的蓝让人看了整个人的心神都会不由自主的精神一振。罗丝索性把撩开的窗帘勾了起来,趴在马车上的小窗口看着那动人心魄的蓝天。贪婪的吸允着鼻尖冷冽却沁人心脾的空气。罗丝突然觉得,如果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呆上五年貌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看着那一望无际却光秃秃的草原,罗丝拉着跟她马车并行的那人伸出手指放在头顶当作角,比划着一个绵羊的形状,然后指着光秃秃的草原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那人微微弯下腰来,好脾气的问罗丝:“你是想问这草原上为什么没有羊吗?”
罗丝眼睛笑得弯弯的猛点头。看来这大叔不光人好,还很聪明那。她确实是想知道这草原上为什么看不到半只羊的影子。虽说现在进入寒冬了,但好赖也让她过把瘾看看草原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景啊。
好心肠的大叔,善解的笑道:“其实你不是我们外族的人,是吗?”那些中原人不了解他们这些外族人,以为顶着一头的短发就是他们外族人了。其实,是不是他们自己的族人,他们一般一眼就能够瞧得出来。
就拿罗丝来说,从她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属于他们族人身上的那种半点野性的气息。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从罗丝的手和脸上就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是草原上的孩子。
他们外族的人,不管是王孙还是贵族,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生长在草原上的孩子,从小都是要学骑马射箭的。一般人家的孩子,更是打小就要握着马鞭在草原上放牧长大的。他们的皮肤,根本就不可能像罗丝这么白这么细腻的。
罗丝点了点头,笑着对这位好心肠的大叔竖了竖大拇指。这位大叔真是眼光毒辣。
好心肠的大叔也对罗丝笑了笑回道:“你要是长在草原上的孩子,你就知道现在还没入深冬的季节为何会在草原上看不到半只羊了。”看到罗丝面露疑惑,他又循循善诱的问道:“你没注意到这草原上的草皮都是好远才能见到一块的吗?”
罗丝看了看车外面的地上,好像的确是这样。可她刚开始以为这是因为入冬天气冷了,草都死掉了呢。就在罗丝刚想比划着问好心大叔原因的时候,就听他解释到。
“这是草原受旱灾的原因。因为从今年年初我们草原上就开始大旱,好多牛羊都是被活活的饿死了。偶尔有几只命大点的靠着啃去年剩下的草根活下来的也都是骨瘦如柴的没有半点肉。没办法的情况下,人们只好把仅剩不多的牛羊圈养起来,然后四处挖些草根回去喂它们。”
这也就是王今年为什么在刚坐上王位,根基不稳的情况下急着设计让岑州暴乱想要征战岑州的最终原因。因为王实在是不想看到族人过着如此悲惨的日子。
可谁知,最后还是因为大宣的那个战神将军亲自至岑州解决了那次的暴乱。一想到殷连尘,好心大叔一改之前脸上和善的笑容,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罗丝以为好心大叔因为想到族人们今年的境况,才变了脸色的。于是,也就对好心的大叔笑了笑,然后放下窗帘开始睡觉了。
好心大叔在罗丝窗帘放下后便打马上前了。他们这些参与过策划岑州暴乱的人,只要一想到殷连尘都不会有什么好看的脸色。
想想当初,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才让岑州暴乱到了马上就要不可收拾的地步。谁知殷连尘却在那个节骨眼上亲自带兵去岑州镇压暴民。还把他们这些潜伏在岑州的赫真族的人想着法子清了出来。
这也就是之前在过城门关卡时,他们要扮作商人陪着笑脸对守门士兵的原因。如若是以前,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在岑州城里这么小心翼翼的。
一想起殷连尘,他们这几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恨得牙痒痒的。除了之前岑州事件的那个原因,其实最主要是就是以前他们作为先王部下征战大宣那么多次,却次次都被殷连尘那个小儿给防守住了。导致了他们这几年来就只能守着这片赖以生存在草原过日子。
位于宣国西南面的飞霞山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在山中寒潭里吐纳了一天之后,从水中站起了身来慢慢的走至岸边,然后一件一件的套上衣服。待身上的衣服全都穿戴整齐以后,少年脚尖轻点岸边的巨大岩石直奔寒潭之上。
飞快的跃上寒潭边上的崖壁,双手双脚交替着借力,在陡峭的崖壁上如猿类一样敏捷却又迅速的攀到了悬崖之上。
坐在山顶上,看着西边的那半边已被朝霞染红的天空。本来眼神锐利的少年突然愣愣的想起了某些人某些事。
“该吃饭了。”少年的身后无声无息的站定了一个男人。
少年从嗓中低低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然后沉默不语的跟在同样是沉默着的男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