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殷连尘的这句话,沐若烟那本来就苍白的嘴唇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轻轻摇了摇嘴唇,沐若烟依旧有些不死心的辩解道:“可是不久之前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经……”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殷连尘将沐若烟说不出口的话替她说了出来,“我不是已经被你下过药了是吗?”殷连尘这话一说完,沐若烟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看到沐若烟这样,殷连尘继续道:“难道不知道,你那晚给我下的蒙汗药,我虽然不能动,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所以,即便是早上醒来出现了那副场景,我还是清楚的知道,你与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说道这里,殷连尘顿了顿,看向沐若烟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怀有身孕了。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的设计我,好让我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最后,殷连尘一字一句的盯着沐若烟问道:“我说的,对吗?”
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的沐若烟,听闻此言,支撑不住,直接滑倒在床上。脸色白青的吓人。看到沐若烟这副模样,殷连尘站起身准备离去。不过,在他转过身的时候,背对着沐若烟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要走要留随你的便。留下来的话,我这将军府里也不过就是多张嘴吃饭而已。想走的话,等身子养好了以后,直接去秦三那支取银子就行。”说完这句话,殷连尘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徒留下已经一脸泪痕的沐若烟。
殷连尘走后,沐若烟的丫鬟端了一碗重新温好的药,准备给沐若烟喂下。
沐若烟微微的摇了摇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压着嗓子轻声道:“去帮我简单的收拾几件衣服,明早天一亮我们就走。你要是不愿走,我会给你在这个府里找个好主子。”
小丫鬟一听自家小姐突然说出来的话,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说起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小姐您这是说的这是什么话,当然是您去哪,奴婢就去哪。可我们为什么要走啊,难道姑爷是嫌您……”一提起那件事情,丫鬟立马就噤了声。沐若烟的脸色也瞬时变得很难看。片刻之后,丫鬟又试探着开口问道:“要么就是因为没有保护好孩子?不管因为什么,您现在这样能往哪走啊?”沐若烟的母亲死得早,父亲也在前几年去世了。她父亲走的时候,把她托给了殷连尘。当时,因为看在沐若烟的父亲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效忠殷家的份上,殷连尘便没有驳了临终之人的遗言。所以,现在倘若沐若烟离开了将军府,那么她们便没有了任何的立足之地了。
沐若焱只是苦笑着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本来她打算如果殷连尘一天不发现那件事,那她就可以一直隐瞒下去。最起码会等到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不光是自己被人侮辱,孩子没能保住。就连殷连尘也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他的。这连续的致命打击,让沐若烟几乎都快崩溃了。
今天一整天,沐若烟连续昏迷了好几次。每当陷入昏睡的那一刻,沐若烟都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在连续的昏迷中,她甚至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白光,那时候,她以为那个白光后面就是地狱了。
可是在一次次醒来,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刹那,她又对这个残忍至极的世界充满了渴望。她想活着。活着为自己,为腹中的胎儿,报仇雪恨。
半夜,西院某一处还亮着灯的房间内。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兴致高昂的与自己的贴身丫鬟聊着天。
“你说那么阴损的招数究竟是谁使出来的啊,呵呵,一想起东院的那个女人在看到玉牌时的那个白痴的表情我就想笑。让她那么跳脱,没事不老老实实的在她的东院里好好呆着,偏偏要跑出去开什么服装店。还别出心裁的给店里的每个人配块玉佩,这下被人钻了空子了吧!”
一旁站着的丫鬟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担忧:“小姐,奴婢觉得昨天那事,您不该做那领头的。奴婢怕有些人会在背后嚼舌根说……”
衣着华丽的女人把自己丫鬟没敢说的话,说了出来,“是说我才是那个幕后指使的人,是说我栽赃嫁祸给东院的那个女人的,对不对?”
一旁站着的丫鬟,点了点头,然后又不解的问道:“小姐,既然您知道这些了,为何却还要去做那领头的。”
衣着华丽的女人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轻蔑的笑道:“大家都不是傻子,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事压根就不可能是我做的。我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只不过是想引蛇出洞而已。只不过,现今看来,这条蛇藏的可真够深的啊。”
说到这里,女人的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来,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神色,“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东院的那个女人最终还是被赶出府了不是。出府说的轻巧,这将军府也不是任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她现在出去了,那就别想再回来了!”
“可是,她走的时候香菱和幻紫也是一起跟过去了。既然是被赶出府了,将军为何还要让府里最得力的香菱和幻紫跟在她的身边?”丫鬟将今天下午看到的情形讲了出来。
女人轻轻皱了下眉,但随后又立即舒展开来,“先不用管这些,最重要的是她走了就行。你确定今天下午真的看到她出府了?”
丫鬟点了点头回道:“是,奴婢下午亲眼见到的。”当时她看到香菱和幻紫一人一边站在那个女人的两侧。看那个女人的服装确实是罗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