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将大地都覆盖上的时候,杜则带着疲惫回到了关家。打开大门准备回卧室补觉的时候,关月海却笑容满面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停在杜则的面前。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月海姐?”
“哦,今天晚上有一个舞会,你和我一起去吧。我都有好长时间没有参加舞会了。对了,爸爸和妈妈也会参加。”杜则对那些所谓的晚会没有多大的兴趣,基本上都是一些企业聚在一起商讨以后的发展或者“联姻”,更何况昨天晚上没有睡觉,现在已经累得不行了。
“你让月骐和你一起去吧,我实在是累到不行了。”说完,杜则打了一个哈欠就要上楼去。可是关月海却拉住了他的手臂:“你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家,是干嘛去了?”
杜则回头看着关月海,以前精明强干的她似乎在这个暑假中变了个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或者说是“憔悴”——等等,他是怎么会想到憔悴的?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么?
“月海姐?你怎么了,最近没有休息好么?你看你憔悴得……”杜则伸出右手帮关月海捋了捋遮住眼睛的头发,指头不经意间触碰到关月海的脸庞,像触电的感觉,让关于海有瞬间的麻痹感。
“最近总是失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关月海低下了头,尽量避免正视杜则的探寻的眼神。可是眼睛很烫,一合上双眼就感觉到眼皮被烧灼般的难受,还有眼泪偷偷地流出,于是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地面。
“我先去睡一觉,今天晚上,应该是可以和你一起的。”杜则收回了手,看着低下头的关月海说道。听了这话,关月海猛地抬起了头,对上杜则的眼睛又有些惊慌地低下了头。
正打算开门的关月骐看到了这一幕又将门缝悄悄掩上,无奈地躺在了床上。
“你怎么了,有些心神不宁啊。”张东来刮了一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尹冰的鼻子,带着宠溺地问道。尹冰坐直了身子,左手转了一下手中的遮阳伞伞柄,随后靠在了椅子上,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洛征啊,那个家伙,死活不肯回家,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虽然说是在同学家,可是……哎,过几天,爸妈就要回来了,要是到时候他还没有回来,我应该怎么交代呢?”
“都是因为我吧,洛征才会干出这样的事。”张东来喃喃自语道,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东来,你别这样想,完全是小弟的不对啦,他怎么能因为和姐姐亲近就不准姐姐和男朋友出去呢。反正他迟早是会长大的,这种事必须得习惯啊。”尹冰笑了笑,摸着张东来的头安慰道。尹冰的轻摸似乎是有魔力的,不管张东来遇到什么事,只要尹冰摸摸他的头,一切都可以变得好起来。
“最近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
“不会的,东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的,以前那个阳光的东来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尹冰扳过张东来的脸面对着自己,然后嗔怪地拍了拍张东来的脸,接着又像开始时那样靠在张东来的肩膀上说:“即使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会和你一起面对的。一定是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那你是相信我的,是吧?!”张东来摸了摸尹冰的脸颊问道。
“嗯,我相信你的,而且是义无反顾,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相信你。因为你是我认定的,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对了,今天晚会上有个舞会,你要去吗?”尹冰靠在张东来的肩上很享受地闭着眼睛说道。
“什么舞会啊?”
“哎,还不是一些集团聚会。因为爸妈都不在,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我和洛征一起参加。早就厌倦了,可是爸爸妈妈又经常不在,除了我们还有谁能代替他们去呢?”说着,尹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让张东来深深地了解到尹冰北线的那种的厌恶。
“既然你都邀请我了,我肯定要去啊。”
“啊——”显然,尹冰很是吃惊,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原本她就只是随口说说,她知道张东来的习性,不喜欢那些喧闹而虚假的地方,不喜欢舞会,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没想过他居然会答应。张东来看出了尹冰的疑惑,宠爱地在尹冰的额头轻轻一吻:“因为是你邀请的啊,况且,你现在不是没有舞伴了吗?我得赔一个‘舞伴’给你,不是吗?”
“呵呵,那倒是。不过我没有给你说过我一般不跳舞么?呵呵……只是礼节性地参加了,因为大多参加的都是与爸爸妈妈生意上有往来的。”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很多余?”
“才没有,你永远都不多余。”尹冰紧紧地抱着张东来,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担心最钟爱的布偶被别人抢去,虽然尹冰知道除了死亡是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的。
“勿云,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啊,还是给自己放个假吧。”徐尊刚打开车门,发现徐勿云也走出大门就将停了下来说道。离出国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可是他的样子看上去越来越不对劲,可不能在出国之前发生什么事啊。
“放心吧,没事啊。最近我感觉身体状况还好了不少。”
“孩子,你的事我都听你哥哥说了。这样真的好吗?什么都不和她说,这样拼命地……”徐尊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徐勿云表情凝重地低下了头。马上,徐勿云又抬起了头,此时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放心吧,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也会尽量地照顾好自己。”徐尊惊异于徐勿云坚定的表情,心想着儿子长大了啊,以前从未见到过他如此坚定的样子,也便放下心上了车。正打算开车的时候,却听见敲打玻璃的声音,原来是徐勿云。徐尊连忙摇下玻璃,却听见徐勿云用很轻的声音说:“爸爸,谢谢你。”徐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徐勿云一眼就开车离去,直到开出好远,才偷偷地用一只手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勿云。”徐尊从后视镜里看见徐勿云依然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