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来这?在天云山下,他曾说自己是凤晤的玉妃,并且要带自己回凤晤国求医。他可是凤晤的王,怎么会孤身涉险来到华国?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凤水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举起面前的酒杯,对她微微一扬,笑意盈盈的喝了一口。千凝没理他,目光收回,现在她可是真不敢抬头,面前的三个男人,段倾波,凤水云,林飞红,隔的都不远,没一个是她想看到的。
忽然一缕萧声响起,如凄如诉,众人都禀气凝神,侧耳细听。千凝但觉这萧声如入仙境,颇为耳熟,接着便响起清澈的琴声,琴萧合鸣,说不出的和谐动听。众人都沉溺在乐声带来的意境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乐声渐止,段云楼点头道:“赏。”皇后在一旁笑着说:“此两人技艺出神入化,何不叫上来一见?”
“嗯,传吧。”段云楼含笑答应。
众人都伸着脖子看过去,大殿侧壁柱子后面缓缓走出两个人。一个身着黄衫,一个身着大红色外衫,红的刺目妖冶。两人行至千凝的附近,同时跪下行礼。
千凝只觉这大红衣服的男人颇为眼熟,便上下打量不停。那个红衣男子似乎感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冲她露齿一笑。“哎呀。”千凝忍不住低呼一声,这个嬉皮笑脸,长的祸国怏民的男人不是凤凰儿是谁?
只是凤凰儿旁边的是谁,怎么看到她似乎像看到故人一样惊诧,还对她点头示意。她对他似乎也有了一丝印象。刚才看到林飞红时,明明不认识他,可是脑中却播放出了她死在玉烛殿的画面,看来她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复苏。
段云楼让两人起身回话,眼睛看到凤凰儿时明显一怔。凤凰儿特别会把握机会,那神情动作语调简直无一处不是充满了诱huo。
千凝撇嘴,妍妃也哼了一声。皇后笑着说:“皇上,这两人技艺出众,臣妾安排了个舞蹈,正好由他们配乐。”
凤凰儿两人闻言躬身退下,也不知道凤凰儿是天生丽质,还是卖弄风骚,总之那走路的背影真是阿娜多姿,袅袅娜娜,让人忍不住从头发看到腰,再往下看着那浑圆的一对,扭来扭去的小屁屁,然后便是不由自主的暇想连篇……
妍妃冷哼一声:“狐狸精。”“扑。”千凝没忍住笑出了声,慌忙拿起帕子遮住了脸。
琴萧声再次响起。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接着从大殿外突然洒进了纷纷扬扬的花辩雨。粉红色的花辩飘舞中,一个身着粉纱的曼妙女子似乎从天而降,从殿外不住的旋转进来,花辩中,她蒙着面纱,就像是一个花仙,让人目不转睛。
众人都被她的迷人的身段和绝妙的舞姿吸引了,眼睛随着她不肯舍弃。
她似乎已经融入在音乐中,每一个舞姿都随着音乐,天衣无缝。
香气飘洒,纷纷花舞中,她跪在了段云楼的面前。众人好久才恢复了神智,段云楼第一个鼓起了掌,“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观啊?”
皇后捂嘴咯咯一笑:“皇上,可知她是谁?”说着对跪着女子说:“抬起头来,摘下面纱。”
女子非常悠美缓慢的摘下面纱,一双黑目柔柔的,期盼的看着段云楼,“皇上。今日举国欢腾,臣妾为了可以恭贺皇上,便求了皇后为皇上助兴。还请皇上治臣妾之罪。”
段云楼眼神变幻莫测,尚未开口,皇后便道:“明月心中惦记皇上,惦记华国,一片赤诚之心,皇上莫要怪罪。”
千凝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忽然身边的冰烟站起来,柔声道:“皇上,柳姐姐这舞真如仙人下凡,应该赏赐啊。”她这话一说,皇后,柳明月,包括段云楼都诧异的看向她。当初段云楼将柳明月打入冷宫可以说全是为了她啊。没想到她竟然毫不记仇,以德报怨……
段云楼哈哈一笑:“婉仪此舞不错,难为你想出如此优美的舞蹈,待会儿朕去云台殿探讨一下。”
这话一出,皇后和柳明月都是喜上眉梢。皇上这话,明显是说,柳明月啊,朕让你再做你的婉仪了,你赶快打包回你的云台殿吧,一会朕去看你哦,咱们久别胜新婚,可得好好叙旧……嘿嘿……以下省略一千字。
妍妃却哼出声来,底下许多妃子也都露出忿然的神色来。柳明月本来就是后宫女人的劲敌,大伙儿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她盼冷宫去了,没想到,皇后竟然又把她拉出来了,唉,气人。
柳明月激动的谢恩,然后很自觉的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午宴后,段云楼带着众人游赏御花园。
这个主意并不好,虽已立秋,但天气还是很热。尤其是一干妃子们个个香汗淋淋,打着花伞,扇着团扇,真是一幅幅活色生香啊。
千凝故意走的最慢,越走越朝后,直到最后众人都消失不见了,便带着南风找个林中的假山,靠了个阴凉地儿凉快。千凝歪着身子靠在假山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面前的发丝,淡黄的薄纱散落在碧绿的草地上,说不出的好看。
“呵呵呵,”一阵低笑声传来,千凝懒懒的抬头,只见凤水云行云流水般踏步过来,俯身盯着她曼妙的曲线,忍不住赞叹道:“保养的不错哦,是不是经常做运动?”千凝翻了翻白眼,“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想死了还是不想活了啊。”
“错。我不是想死,也不是想找死,我来这里,是来找我的玉妃。并且带她回家。”说着,他柔柔的看着千凝,那目光流露出几许思念,几许爱恋。
千凝觉得全身说不出的麻,似乎所有的小汗毛都踊跃的竖立起来,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你能不能别在那放电。”
凤水云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你这张嘴啊,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千凝哼了一声,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来华国啥事我不关心,不过你离我远一点,别给我招来麻烦。”
凤水云眉毛微挑,额间的郁金香花朵似乎也动了一下,他俯下身,背后的黑发滑落下来,扫着千凝的黄纱,笑盈盈的说:“再不回家,汀了可就不认得你了。”千凝懒懒的开口:“汀儿是谁”?凤水云勾起一抹慎人的微笑:“汀儿啊,当然是你我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