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江傲一个箭步冲到秦弦儿面前,看着已神志不清的人儿,刚要怒斥平晓贞,却被平晓贞抢先指责“你不守承诺!”
“她现在醉酒,醒来也不会记得发生什么事。她一共喝了多少?”
“2杯黄酒,半杯啤酒。”平晓贞如实地回答。
“2杯黄酒,半杯啤酒?你疯了?你怎么不拦着她?”钟江傲顿时提高了音量,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平晓贞生吞活剥了。
“关我什么事啊,她自己要喝的,难道我还夺了她的酒杯不成?”平晓贞也来了脾气,这个男人过河拆桥地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钟江傲一时语塞,她们的谈话,他是听见的,刚才只是急昏了头,并不想指责平晓贞。看着一桌子几乎没动过的菜,从钱包里抽出3张毛爷爷,垫在酒杯之下。丢下一句“你慢慢吃,我带她去休息会儿”就温柔地把外套给秦弦儿披上,弯腰一把公主抱抱起秦弦儿,不给平晓贞任何阻拦的机会,夺门而去。
怕外边的冷风把秦弦儿吹感冒了,钟江傲抱得格外小心格外紧,以至于在门口被人撞了个正着,都无暇发怒,他一心只想把秦弦儿安置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匆匆瞥了对方一眼,完全没感情的一句“对不起”,便转进了隔壁的文艺奶茶铺。
但是那个撞他的男人却是看清了他的容貌,冯尧想起自己曾不经意间进入秦弦儿的QQ空间,看到里面的私人相册,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还是可以肯定,刚才的那个男人就是相册里的那个,虽然那时候的他要青涩的多。被挖掘到隐私的秦弦儿手足无措,当着他的面,删除了那个私人相册,却不肯多说一个字。他也明了的不多问。只是时隔4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弦儿知内情否?那个平晓贞,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钟江傲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身后两道灼灼的目光,一直追随到他进入二楼的包厢。吧台的小男孩,识趣地引他上楼后就自动消失,连点单什么的都不敢多问。
12月的绍兴,是真的冻人,再加上本就淋过小雨,更加觉得身体发冷,若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怕是早就瑟瑟发抖喷嚏连天了。钟江傲打开空调,将室内温度调到26°,脱掉自己已潮湿的外套,摘下乌毡帽,才觉得稍稍回暖些。
看着被自己平放在沙发上的秦弦儿,钟江傲这才得空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人儿。长发不再,替代的是齐耳短发;浓密的齐刘海也被一分为二,挽在耳后,几丝发缕散落,盖住了长长的睫毛;脸上的嘟嘟肉也不见了,这样俯视着看,更像是整容过度的瓜子脸;唯有肤色一如从前。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女人,钟江傲忽然很想报复她,就地解决了她。可是她此刻因醉酒而泛红的脸,因闷热而微微张开的小嘴,怎么看怎么妩媚,竟然好舍不得破坏这一刻的恬静。
然而秦弦儿此刻越来越皱紧的眉,却是看的钟江傲越来越心疼,手情不自禁地按上了秦弦儿的眉心,想替她按开心中的难受,却是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节奏性地按摩起秦弦儿的太阳穴,手势熟练地如推拿店里的专业师傅。
如此近距离地对着她,感受着她鼻腔呼出来的热气,钟江傲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双手覆盖上秦弦儿的脸,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摸到了耳朵,大拇指摩擦着她高挺的鼻梁骨,转而轻轻刮过眼眶,如此熟悉,却又这般陌生。曾经的圆脸,如今削瘦成这样,是过得不够好吗?那么,就换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钟江傲暗暗下了决心,已婚是吧?但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
钟江傲索性侧躺在秦弦儿身边,一只手枕到秦弦儿的脖子下,一直手揽了揽她娇小的身躯。秦弦儿也像是有感应似的把身体转向了他这边,更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下,钟江傲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多少个夜晚,他梦到自己就这样抱着秦弦儿,惊醒后却常常独自失眠到天明。现在,就这么真真实实地可以拥抱她,他却紧张地不敢,怕这又是梦。
脑子里忽然跳出“亲她,亲她,亲她……”的声音,原来这真的不是梦。但另一个对立的声音也跳了出来“不能趁人之危,绝对不可以。”钟江傲感觉得自己也像醉酒了似的头疼,闭上眼睛,努力不去看怀里人儿的模样,却满脑子都是她红苹果般诱人的脸。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引火自-焚。情急之下,钟江傲一个激灵坐起,却带动了胳膊下的秦弦儿,又被秦弦儿带动着一起摔下沙发。另一只手急忙本能地接。好了,这下更加不得了了。秦弦儿仰卧着正面朝他,他双手托着秦弦儿的后背,若非双脚用力,怕是要重重地趴在秦弦儿身上了。可是这姿势,真当是十足十的暧昧了,连空调的热风都集中往他身上吹了。
钟江傲缓缓抽出一只手,几乎颤抖地抓住秦弦儿的肩膀,摸到她若有若无的肱二头肌,骨感十足的小手臂,再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完全握在自己掌心。感受着如此真实的她,钟江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缓缓地解开了秦弦儿领口的第一颗毛衣扣子,钟江傲紧张地听不见墙上的滴答声,也听不见空调的风扇声,只听见自己胸口地震般的心跳。第二颗扣子也马上被解开。突然,钟江傲的手停在了第三颗扣子上,秦弦儿的胸部均匀的起伏着,微微散开的2颗扣子,露出了前胸,隐约可见乳-沟。钟江傲好怕好怕弄醒了她,犹豫良久,妥协地把手搭在了秦弦儿的腰上,曾经的水桶腰,至今已是杨柳腰,摸过平坦的小腹,把手搭在正中央的老式皮带扣上,钟江傲入魔般的把头靠在秦弦儿颈窝,闻着她独特的芬芳,醉醉然地喃语“小四~”
忽然感受到怀中的女人一阵痉挛,还来不及扶她回到沙发,就被狠狠地吐了一身。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酒味。
秦弦儿只觉得难受,跟4年以前的感觉如出一辙,本来也就是个普通的空腹喝酒而已,顶多吐掉,然后睡会儿就好了。可是为什么,刚刚好像又梦到了那个人,梦到他对她说话,梦到他给她温暖,梦到他就近在咫尺。秦弦儿痛恨着自己的软弱,却张开双臂圈住了那个久违的胸膛。
钟江傲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该紧紧拥着她,还是一把推开她。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比秦弦儿更迷恋这一刻的两人世界。然而,秦弦儿却慢慢地站不住了,刚才不过是凭着一股意志,允许自己暂时思想出轨,当她发现是个真人时,她及时恢复冷静,急欲抽身而去。钟江傲瞬间怒了,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给他一个希望,然后又将他的幻想踩得粉碎。一怒之下,狠狠捏住秦弦儿的腰,直直吻去。
秦弦儿吃痛,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钟江傲的脸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几乎是本能的,把头一转,吻落在耳后。秦弦儿的脑袋一片空白,更加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眼波流转,手指甲却扣进肉里,生疼生疼的。想都不想,秦弦儿一把推开钟江傲,气氛顿时尴尬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江傲忽然中邪了似的,一个上前紧紧地抱住秦弦儿,此刻他的脑袋也是一团浆糊,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让这难得的相聚浪费在无言和尴尬之中。秦弦儿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奈何使不上力,情急之下,一口咬住钟江傲的肩膀,即便是隔着衣服,还是能感觉的到,丝丝血腥味,钟江傲却依然不松手,恨恨地问“我就这么招你不待见?”
“是,你让我觉得恶心。”秦弦儿冷冷地回答。
钟江傲终于缓缓地放开,掸了掸胸口的黄酒,“你也够下贱,什么时候学会的投怀送抱?我竟然都不知道。”
“你滚,你给我滚!”秦弦儿冲着门,嘶声力竭。
门被狠狠地摔上,房间里安静了,秦弦儿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吧嗒吧嗒直流。那不是她想说的话,根本就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