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工地被我承包了!让我们愉快地搬砖吧!哎呦!崴脚了!”
李白惊醒,抹了一把全是汗水的脸,原来是场梦。
“砖真沉啊……”李白嗅着空气,发现了有一些地方不对。
“今天夜晚的空气为何如此清新?完全没有雾霾的味道。”
李白起身,当他的手摸到床垫时,猛然僵住了,床好硬。
“床垫呢?”
“难道家里遭了賊,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把床垫抽走了?”
“家里怎么还这么黑啊?这片区域又停电了。”
“好安静啊!连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都没有。”
一个个念头从脑海中蹦了出来,他摸向床头左侧的小桌,他每天睡觉前都要玩手机到困,玩完就放在那里,他需要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
他将手伸了过去,他的心脏狂跳,他没有摸到手机,更没有摸到小桌,他摸到的是一堵冰冷的墙壁。
“这不是我家,我被别人移到了这儿。”李白立刻发现了这一事实。
李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在思考。
“绑架我是为了换取赎金么?”
“但是谁会绑架一个**丝呢?”
“是恶作剧么?”
“但是谁会为了整我这么煞费苦心,如果是恶作剧,我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难道说,我被抢亲了?”
“看来一定是了。”经常看网页弹窗的他时常能看到一些抢亲的新闻。在这一刻,他轻松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太美。”
在长舒完这口气时,李白惊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如果她很美,就不至于抢亲了!她一定是丑的。”
“算了,如果是丑的,我去跟这头像河马的姑娘说清楚,买卖不成仁义在,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想着想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刺激着李白的鼻腔,这与一直以来格外清新的空气截然相反。
“呜呜呜。”
李白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响,这声音越来越近,那味道也是。
他恍惚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他的床前。
“谁?”李白颤颤巍巍地问道。
没人应。
“是女主人吧?”李白问道,心想,这妹子用的是多廉价的香水啊,也太刺鼻了。他转念又一想,我应该称呼她为女寨主吧。
“我跟你讲,女寨主,跟你素未谋面,就定了终生,这样不好。”
“呜呜呜。”
“你别哭,我也不是拒绝你,我觉得咱们应该相互了解之后,再谈别的。”李白见她哭了,往回圆了圆场子。
“呜呜呜。”
“你看,你……”李白刚要劝阻,那黑影伸出双手,向他扑来。
“哎呀妈啊,你干啥,这怎么还迫不及待了啊……”李白急忙用双手握住黑影的双臂,用腿蹬着黑影的肚子。
“我跟你说啊,你别妄想生米煮成熟饭,我是有原则的人。”
那黑影的黑脸不顾一切地贴向李白的脖子。
“别,别亲我,离我远点,快救命啊!霸王硬上弓了!”李白侧倾着脖子,大声呼喊。
一股粘稠的液体滴落在李白的脸上,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妹子,干羞羞的事情也不刷牙。”李白要吐了,他卯足力气,用力一踹,传来了撕裂的声响,那黑影被远远踢了出去。
李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几个呼吸后,他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脑海一片空白,“我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臂,她却被我踢飞了。”
“呜呜呜”声音更响了。李白将握住的两只手臂甩在地上,迅速的起身,靠在了墙角,远离了声源。
“我把她给撕了,我把她给撕了,我把她给撕了!电视上的手撕鬼子,是真的,真的可以像撕扒鸡一样的撕。”李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冷静,一定要冷静,虽然杀人了,但这是正当防卫,而且她不一定是死了。”
“我要赶紧离开这里,这么大动静,肯定有人闻声而来。”
“李白,你是个爷们,要勇起来!”李白平复了波澜,靠在墙上,顺着墙壁摸索前行,而呜呜呜的声音越来越近。
哐啷!
李白吓一激灵,有东西滚了下来,还弄了他一身液体。
他闻了闻,是土腥味。“水植?”李白心想一定是打翻了什么养在水里的花花草草,便不作理会。
黑暗中的李白终于摸到了门框,他兴奋极了,就像是流量用尽的月底突然发现了网络列表里的WiFi接入点。
李白用力地推着门,推不动。
“难道不是推?是拉?”
他又用力拉了一下,依旧不动。
他顿时心灰意冷,门是锁着的,这WiFi有密码。
黑暗中,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让李白抓心挠肝的烦躁,她执着地向李白移动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妹子,此前你我素未谋面,你这么执着,我也是醉了。”出口与李白就是一门之隔,他便不怎么怕了。
他抬起脚,对着房门,用力一踹。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去!”李白暗骂一声。
门没开,门板被李白踹了一个窟窿,他缓缓地将小腿从门板中抽了出来。
淡黄色的光顺着窟窿照了进来,屋内明亮了些许,门外发出几声异响。
啪嗒,啪嗒,啪嗒。
李白转身,顺声音望去,这声源在门内。原来自己打翻的是一个香炉,炉内还有些许由未流尽的水。
怪不得有土腥味。在香炉边上,是一条头部一点红的小锦鲤,啪嗒啪嗒地扑腾着,李白一个健步走了过去,将鱼拾起,放在香炉内,鱼遇见水,有了生气。
李白又将目光望向她。
李白如遇雷劈。
傻掉了。
那是一具尽数腐烂的脸庞,断臂在地上蹭出了两条血痕,像是马车的双轮留下的印记。
丧尸?
不会吧?
太扯了。
末日降临?
丧尸呜呜呜地呻吟着,李白细观,只见她头上梳起高发髻,双肩残破,污血染红上身的破烂青衫。
下身也好不到哪儿去,遍布污迹的粉群如破了翅膀的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脚上的绣花鞋,有点不搭调。
李白环视四周,大木床,小圆凳,大屏风,小妆台。
一幅古风画面扑面而来,如万马奔腾,浩浩荡荡。
“看来之前我被抢亲的推测是错误的。”李白看出一丝端倪。
“我这是在横店电影城,扮演丧尸的女演员入戏太深袭击了我。”李白暗自揣度。
李白俯身拾起香炉,看着里面残喘的锦鲤。
“想必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动的手。”李白端着香炉,很认真的对锦鲤说道,接着他又俯身打量断臂的她。
“哎,你为什么要打我啊?”
“呜呜呜。”
“那啥,你是哪个剧组的啊?”
“呜呜。”
“喂,你们导演是谁啊?”
“呜。”
“……”
在李白的盘问下,她终于停止了呻吟,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
李白颤抖着手,将手指向她的鼻子伸去,没气儿了。
就在李白难以接受自己杀人事实的时候,她猛地扭动身体,如鲨鱼般向前撕咬,李白一惊,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下,猛踩其头部。
“叫你咬我!咬咬咬!”李白条件反射般疯狂地踩踏着她的头部,十几个呼吸过后,她的头部被踩成饼状。
李白瘫坐在地上,汗水顺着脖子直往下流,他缓了缓心神,又来到尸体面前,摸索着她的衣服,没有发现手机。
“看来只有出去报警了,但是……这回警察肯定不会判定我是正当防卫。”李白看着那一滩肉泥,一丝懊悔席上心来。
“我不想坐牢,此地不宜久留。”李白将门板的开口扩大到足够他通过,就在他准备钻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回身将香炉拾起。
“我们也算共患难了。”李白带着香炉,从门板上的窟窿钻出。
就当李白把整个身子都从窟窿中探出时,他发现自己的面前有五个人,借着油灯的光亮李白发现他们五人也是一副古人打扮。
“坏了,这还有五个演员。”李白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壮士留步!”为首长者高呼。
李白哪肯留步,推开房门,一路狂奔,李白不知道跑了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日头在此过程中升起了,他进了一片山林,林中湖泊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白一屁股坐在地上,仰望天空的日头,又低头望向一眼能望到尽头的湖泊,感慨万千,“我这是畏罪潜逃了,估计网上已经发出了通缉令。”
懊悔,不甘,对命运不公的愤怒涌上心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就要从此刻如惊弓之鸟般逃亡么!
日头使尽浑身解数,将光照在香炉上,反射的光映亮了李白坚毅的脸庞。
“此地甚好,就此别过吧。”李白打开香炉,将锦鲤放入湖中,锦鲤一个扑腾,便没了踪迹。
“唉,还没有给你起名,你就不见了。”李白挠挠头,思索片刻。
“你在这一汪湖水中消失不见,也不跟伦家道别,就叫你汪伦吧!”
“这湖虽不大,但没有船只,也是过不去的。”李白下定决心,要绕过手撕妹子的地点。
李白回首遥望来时方向,目光掠过事发地,又往更远处望去,定睛一看,在那遥远的地方,紫色烟雾从山巅生出,延绵不绝。
“难道说剧组拍摄现场出了重大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