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早上,医院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却比平时忙碌不少,好像所有人都在准备着,迎接什么……
医院产房门前,一个男人身着军装,看军衔,应该是中将。素来冷静的他,此刻却焦急地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在一起。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护士推着治疗车和男人焦急踱步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零零碎碎的映射在地上,有几片调皮的小阳光,落在了男人身上,和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脚旁。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哇————”
一阵婴儿的哭声打破了这久违的宁静,男人停止了踱步,猛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产房的门,眼睛中蓄满的泪水,手微微颤抖。
激动无法复制!
坐在椅子上的人也站了起来,但显然没有男人激动。只是看了一眼产房门,走到男人身旁,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
“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那孩子,只是……”
工具。
男人转头,看着那个人,眼中充满了不甘,手在袖子里轻轻握拳。为什么,要受他控制……
许久,产房门打开了,阳光倾泄而入。走出一个护士,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用蓝色的抱被裹着。
“婴儿7.2斤,是个女孩,很健康”护士说道。
男人听到护士的话,快步走到婴儿身旁,向婴儿伸出颤抖着的手,明明想去触碰,却停在婴儿脸旁不敢向前。婴儿的皮肤如牛奶般丝滑,白白嫩嫩,棕色的头发,略微卷曲,禁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抖,在脸上投射出一小片阴影。这个女婴继承了她妈妈的美丽。男人常年握枪,手很粗糙,但手,最终还是落下了,婴儿安详的睡颜,触动了男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男人颤抖着声音,说:“多可爱的孩子……不过,宝贝儿你要记住,你从来都是孤独的。要乐守节,嫉高媚,……‘独怜幽草涧边生’,对,就叫你怜幽吧,姬怜幽……”
新的生命,叫怜幽,不过她何时,叫人怜……
姬怜幽的生活是快乐的,是美满的。她有一个爱自己的妈妈,和宠自己的爸爸,至少在7岁之前是这样的。
……
每到春天,姬家的后花园里总会多出一抹灵巧的身影,总是坐在花坛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竞相开放的花朵。有时还会调皮的摘下几朵,别在头发中,提着裙子转几个圈,幻想自己是美丽的花仙子,能给人们带来幸福。
还是某一年的春天,还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情,却多出一件事,打破了这梦境……
姬怜幽正坐在花坛边,和她种下的花朵说悄悄话:“花儿花儿,你要快快长大,你可是我的心肝哦~~”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天真的像刚出生的孩子。
她已经7岁了,五官比以前更为精致,多情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瞳孔是蓝色的,遗传自她的母亲,让人看了觉得忧郁。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翼上点缀了几颗雀斑,仿佛一件精致的瓷器有了瑕疵。鼻子呼吸时一张一合,雀斑也跟着跳起了华尔兹。微嘟的嘴唇,娇艳欲滴,不是樱桃小嘴,却另有一番风趣。
虽然五官还没有长开,但却能看出她母亲当年的风华。
就是这么一张脸,却让她的爷爷恨透了她。
姬怜幽趴在花坛边上,几缕闲碎的头发垂在额前,小手还不停的拨弄花朵。当手指划过一朵玫瑰花时,传来一阵刺痛,随之流下一滴鲜血。血,顺着手指滴落在泥土中……
姬怜幽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为什么,会流血。她把手指伸到嘴边,轻轻的用伤口触碰嘴唇。再拿开时,已是一片鲜红。血顺着嘴角流下,或许是今天的举动,暴露了她杀戮的本性,让她以后的人生不在平静。
她摘了一片叶子,擦掉手指上的血,顺便用舌头舔掉了嘴唇上的血。姬怜幽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血的味道,似乎不错……
姬怜幽用手撑在花坛上,缓缓站起身,然后俯下身,用手拍打掉白色纱裙上的土。
裙子是新的,是姬怜幽最喜欢的款式,,却不适合她,或许,她更适合穿红色的衣服。
半落红衣,祭出无限苍凉。
姬怜幽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勾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喃喃道:“呵呵,这样的衣服,以后穿不到了吧……”
她摇了摇头,然后提起裙子,像公主一样,高傲的,向大厅走去。就和梦中一样。
其实,在今天早上母亲把她叫到房间时,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不能怨谁,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世界,徒增伤悲……
姬家大厅——
沙发上做了一个男人,惰懒的靠在沙发背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她的旁边站了一个女生,也就是姬怜幽。
姬怜幽恭敬的站在男人身边,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冷漠。
男人吸了一口烟,抖掉了烟灰,从慢慢开口,脸上尽是了然之情:“你妈妈的身份,不用我说,我念在夫妻一场,只是判了她终身监禁。而你,一出生就是工具,为国效命的工具,这点你应该清楚。所以,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说完,还看了姬怜幽一眼,却毫无感情。
姬怜幽听了男人的话,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却暗暗握拳,将眼里即将溢出的眼泪逼回。
她低了低头,答到:“明白,父亲。”
父亲,她从未拥有,也不会奢求。
被姬怜幽叫做父亲的人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接着说道:“恶魔岛特训,为期1年,你必须要活下来,然后在岛上留2年,再出岛。”
“是。”
三年后,恶魔岛——
姬怜幽站在船上,望着恶魔岛的方向,脸上一片毅然:“父亲,谢谢你,让我有能力战胜你……”
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够了……
每天都会死人,围绕着杀戮和血腥的日子,忍无可忍……
现在的她,早已丢掉所以包袱,只是孤单一人,早已没有心,只是不会再痛……
五年后,某宴会——
这五年,姬怜幽每天都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一年365年全年无休,还没有节假日。偶尔来参加聚会,礼服还要自己买,经常杀人,子弹用的也快,而且工资又少,这很Z国。
今天的这场宴会,据说是某位商界大佬的……结婚纪念宴,作为一个单身狗,这种宴会姬怜幽当然不想来,可是鉴于某几位的威逼利诱下,还是来了。
百闻不如一见,大佬就是有钱,华丽的水晶灯,大理石砌成的地面,纸醉金迷。
宴会总是无聊的,想姬怜幽这么爱找事做的人,怎么可以闲着呢。
姬怜幽跟大佬客套了几句,并送了礼物,然后就到顶楼的露天阳台发呆。
举办宴会的地方是大佬的家,所以不可以随便走动,只能在大厅内活动。不过介于姬怜幽的身份,也没有人敢阻拦她,所以很顺利的就上来了。
阳台上有一个秋千,姬怜幽见了,就走过去坐了下来。
风,吹起她的头发,如藻般的长发在飘散,有几缕附在唇边,为她增添了几丝唯美。
这份小忧郁一直延续到她看到那个角落里的水桶,“艹,谁闲的没事往这里放一盆水,看着不顺眼。”
于是她走过去,对着水桶就是一脚,
“哗——”
“嘶——”
水泼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紧贴在身上,让人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因为距离太远,灯光昏暗,姬怜幽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知道,他有一双温和的双眸,闪亮的仿佛盛满了满天繁星,哪怕被泼了水,也没有一丝恼怒。
大概是被盯的不好意思,男人先开口了,“我叫莫初,我不是做鸡的。”
姬怜幽眼里只有莫初的嘴唇,厚薄适中,还粉嘟嘟的,诶,等等,鸡?什么鬼?
看着姬怜幽脸上迷茫的表情,莫初解释道:“落汤鸡。”然后笑了笑,就走开了。
妈的,你这颗蠢心,跳什么跳,快给我停下!!!
什么都不用说了,从今以后,我是有男神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