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缓慢过去,傲龑感觉度日如年,浑身没一个地方是好的。这混蛋隔三差五就给他来一顿饱的。
隔三差五,不是三天五天,而是平均一天之内,以两三刻钟为限,被胖揍一次,每次这家伙都会给他吓狠手,打得他爬也爬不起来。
出气多,进气少。主要是这混蛋没事挑事,原本傲龑是不想和这家伙说话的,谁知这也能惹怒他:“不跟我说话,就是看不起我。”
于是乎,傲龑再次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有一次,傲龑主动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这家伙二话不说,逮着傲龑又是一顿狂揍:“我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听清楚吗?”
傲龑苦笑不得:“大哥,你这是第一次说好不好。”
而后那人惊讶地看着傲龑,疑惑道:“是吗?不对,我记得说过不下几百遍,你记性太差,该打……”
之后傲龑再次被狂拍,瞬间脑袋又肿几个大包,敢怒不敢言。
心里早就把这混蛋祖宗十八代所有女性都问候几百遍了。
不过令傲龑奇怪的是,虽然自己挨打了无数次,可每次这家伙打人,都没打要害,全都是拍在一些穴道上。
以往自己修炼时,许多经脉,血液闭塞,不流通,运行不到几个周天便气喘嘘嘘,冷汗直冒。
可被狂拍了这么多次,自己身体居然畅行无阻,血液循环,功法运转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而且每次挨打,都不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只是淤青而已,转眼就又恢复原样。
反倒是每被打一次,就会吐出一块黑色血块,身体也变得舒畅许多。
以往受伤留下的暗疾快速消失。而自身筋骨也得到锤炼,打熬的十分坚韧,如同磐石一般。
傲龑就这么和那混蛋走了十几日,突然有一天,那家伙居然神情肃穆地看着傲龑:“你身体那东西,已经成长起来了,如果不尽快除掉恐有性命之忧啊!”
说完后,又恢复神智不清的模样,待傲龑想问清楚时,那家伙又开始狂揍傲龑。
傲龑不是受虐狂,当然忍受不了这混蛋的非人性摧残。他知道自己体内有什么,这也他最担忧的。
在幽暗凶林中被四族人下药,至今离心脏不远处有一只蚕茧,时时日日都在啃食他的血液,缓慢成长。
如果当这只噬心冥虫破茧而出,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被啃食干净,甚至连肉身灵魂都成为它的食物。
所以傲龑必须要在它未完全成虫之前,将之消灭掉,否则会有生命之危。
他能感觉到体内噬心冥虫的成长,自己修炼的许多能量都被这东西吸食,壮大它自己,所以傲龑境界才会如此慢。
和这家伙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噬心冥虫一直是傲龑的一块心病。
所以他想逃离,在突破凝意境之前,去寻找一处安静祥和之地,将这颗定时炸弹般的东西处理掉。
待在这虐待狂身边,他不知道哪天会被他揍死,现在貌似收益的是他,如果这家伙突然狂性大发,他不敢保证能接得下这混蛋的一拳轰杀。
他在等待机会,而这混蛋又记起要他去光棍村的事,无可奈何,傲龑只好说谎:“我还没找到媳妇儿,回去后族长爷爷会拍死我的。”
“媳妇是什么?”这年轻书生打扮的人问道,满脸疑惑,仿佛就连媳妇这个词都不知是什么东西。
“嗯,媳妇用处大了,白天可以愉快的玩耍,晚上可以暖被窝……”傲龑说道,将他从别人那收刮的一些关于媳妇作用的词都用上了。
“好,那我们返回去,那里有两个,任你挑选。”书生说道。
“别,这媳妇……”傲龑被书生的话吓了一跳,要他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送羊入虎口。
好不容易从那些人的围杀中逃出来,现在又回去,那不是找死吗。傲龑相信现在许多人正满世界找他。
如果现在他自动送上门,估计会被五马分尸,死得不能再死。
尤其是那两个女人,阴险毒辣,如果落在她们手中,定然生不如死,没什么好果子吃。
“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要找那两个歪瓜裂枣呢?”傲龑不屑一顾道。
如果这话让明玥歆和霍冰听到,可能真会让傲龑想死都难,定要将所有酷刑用在傲龑身上才解心头之恨。
竟敢说她们是歪瓜裂枣,这对女人,而且是自命尊贵,高傲自大的她们来说,简直是赤条条的侮辱。
女人是个很奇怪的物种,无论你说他阴险凶狠,冷酷无情也,还是自私自利,亦或是别什么贬低的话都能接受。
就是不能说她丑,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别人对她脸的评价,如果有人胆敢说她丑,她会毫不留情地跟你拼命。
“我看还是找其他人吧,其他地方也有美女,我可不能委屈了自己,找个悍妇,我下半辈子怎么过?那还不如不要媳妇儿了。”傲龑说得头头是道,他想趁现在书生意志清醒,能够说上几句话,看样子挺好忽悠的。
如果待会儿,这家伙又发疯,那自己真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这十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书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罪恶滔天之辈。
只是对以往的事记得不太清,脑子混乱而已。有时傲龑怀疑这家伙是练功走火了。
时而是个绝世高手,无人敢招惹,时而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贫病书生,十分可怜。
而在他清醒之时,便是如此。所以傲龑趁他清醒,赶快逃跑,等他发起疯来,逃都逃不掉了。
“嗯?的确如此,那……”书生话还未说完,只听傲龑一声大叫,他随傲龑手指的地方看去,什么也没看见:“喂!什么都没有啊?你……”
可刚转过身,看见傲龑早已跑到几百丈远了,随即叫喊:“喂,你跑什么?等等我……”一路疾追傲龑而去。
于是,这两人一追一逃,翻山越岭,淌河过湖。傲龑拼命逃跑,后面书生死追着不放。
一直保持百十来丈的距离,无论傲龑怎么跑,都不能甩开这书生。
他专门拣高山阻挡,山脉连绵起伏,一山过后还有一山,地势险要的地方逃跑。
想要通过山川的阻隔,让山脉挡住后面追赶的视线,可刚躲过去,不到半刻钟时间,这家伙又折回来,继续追赶傲龑。
有时傲龑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兽性大发了。可听他叫自己名字,清脆响亮,不似疯狂的语态。
他心里苦笑:“这家伙不是兽性未发,只是个柔弱书生吗?怎么还能追赶自己?”
只有傲龑知道,他可是运转疾挪风遁,在堕云靴的加持下,才勉强和后面那家伙拉开距离。
“疾挪风遁可是爷爷传给我逃生用的极速功法,许多实力比我高的人,都可以被我甩到几千丈,甚至几里远的地方。”
“这这家伙,像个狗皮膏药一般,一直粘着,甩都甩不掉。”傲龑大惊失色,心里惊恐难安。
他对后面那家伙越来越猜不透了,感觉实在太神秘,太恐怖。从而坚定他逃离的信念。
“不行,必须尽快摆脱这家伙,否则以后有这混蛋在身边,没好日子过。”
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这家伙的,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仿佛失去所有记忆。可自身修炼的功法,又没忘掉。
最重要发疯起来,根本无人招架得住,如同上古凶怪猛兽一般,声震如雷,力量恐怖,傲龑猜不透他是何境界
仿佛没有境界,如同一棵枯草,微风轻轻一吹,随即便倒下。但却又会坚强的站起来,继续前进。
旋即,他脑袋灵光一闪,立刻与花花沟通。突然花花出现:“怎么了?”
傲龑急切叫道:“快带我离开。”
花花二话不说,忽然在他脚下出现一件黑色袍子,之后傲龑便消失在原地,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过了许久,傲龑又回在原地,兴奋叫喊:“花花,你这是什么东西?太神奇了,借我用两天。”
“呸!一边待着去,门儿都没有。”花花一脸鄙视,死都不借,他知道给了傲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东西还有大用,你别忘了,是谁在暗中帮你……”花花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我。”傲龑说道,心中也是对花花非常感激。
要不是花花在暗中帮自己阻挡那至今都尚未正面出现的刺杀者,自己哪敢放心大胆的对付一路明面上追杀他的敌人。
当傲龑遭遇第二次刺杀时,他便和花花商计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以自身为诱饵,将那刺杀者引来,而花花便在暗中保护,同时对付那个刺杀者。
所以明的敌人,傲龑对付,暗中那人全权交与花花。如果没有花花,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后,他问道:“那人出现没有?”他脸色沉重,阴沉无比,非常难看。阴暗角落的人不除掉,他寝食难安。
“一共出现五次,不过都是一击必杀,但都被我挡回去了。”花花云淡风轻地说道。
但傲龑明白期间的凶险是不言而喻的。如果花花稍微有一点差错,那此刻说话的傲龑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人很可怕,至今我都未看到他真实面目。”花花说道,声音很沉重。
“嗯,谢谢你,花花……”傲龑看向远方的天空,有些惆怅和落寞。
花花没说话,站在傲龑肩上,和傲龑一样看向远方。
夕阳迎着晚霞,缓缓向西斜,残阳如血,撒落大地。
唯独一个身影站在夕阳下,有些垂头丧气。孤独,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