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龑和莫悼二人把自己随手拿的宝贝丢进这湖中,等待鱼儿上钩。这比直钩钓鱼还有难度,而且这难度系数不是一般大。
在上古时,有一位老人钓鱼用直钩,抱着愿者上钩的心态,最后把鱼掉上来,被传为佳话。不过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把鱼钓上来的。
有的人说他作弊,在鱼钩上做了手脚,只是不被人发现而已。又有人说他是故弄玄虚,欺瞒世人。还有人说他修炼有一门垂钓之法,百试百灵,没有一次失败。
众说纷纭,你说你有道理,他说他是正解。在这个问题上的争吵不下成千上万次,最后变为人们茶余饭后,闲暇聊天之时的谈资。
千百年来,都没有一个解释能够让所有人信服的。如今还在疯谈。
而傲龑和莫悼的这次竞技,也足以让人称道。傲龑拿的是世界鼎,三足两耳,鼎口如碗,装水还可以。如果非要把这鱼装进去,可能连鱼尾巴都装不了。
因为这鱼一尺来长,身体肥大,而且它也不会傻到自己蜷缩身子钻进世界鼎中。
而再观莫悼的破壶就显得有些另类了。壶口很小,不过三寸到似寸之间,如同一个水袋的瓶口,不过比其稍大些。
壶身很大,可以容得下一条鱼。可是问题来了,壶口太小,即使那鱼想钻进去也是无法做到的。
傲龑的世界鼎鼎口虽大,但鼎身太浅,游鱼是进不了的。
当他们把自身的宝物丢下去后,马上发现自己的不足。
莫悼黑着脸,别扭道“这个,我拿错了,我需要换一个。”他脸皮很厚,不怕人笑话。
然而还没等傲龑开口,两边观战的便先吵起来了。
只听拓跋秀骂道:“莫悼你忒不要脸了吧。做完之后才后悔,要知道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重新来过的。如果你硬要换,我们也要求重新换,不过这可是你说要换的,不是我们先提的。”
莫悼脸面有些挂不住:“我是拿错了,拿错是可以换的。”
“照你这说法,那我们也拿错了,是不是也可以换?”拓跋秀得理不饶人。
莫悼爽快道:“当然……”但话还没说完,一边的石头开始插嘴了。
石头就是一根搅屎棍,遇到什么事都要插足,参合。目的是把水弄得越浑浊越好,他就可以看热闹,到时候,在关键时刻,跳出来装装逼,它的目的就达到了。
“当然不可以了。”石头理直气壮说道:“你换了,这还怎么玩?”
莫悼满面寒霜,脑门上一条条黑线油亮油亮的,心里怒骂:“妈,的,有这家伙的地方准没好事,太可恶了。”
而一边的傲龑也是对石头怒目而视,恨不得把这货拍到这冰块里,抠都抠不出来。
他本也想换的,还没提,莫悼就先说出来了。既然你都说要换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就是换个宝贝嘛,多大点事。
可是拓跋秀和石头他俩皇帝不急太监急,先发起飙来,互相掐架,互不相让。
“呸,石头,你说的好没道理。如果要换,大家一起换,如果不换,一个都别想换,我在这看着,谁换我弄谁。”拓跋秀一副泼妇的模样,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哼!不换就不换,谁怕谁。莫悼这又不是不可以装鱼。虽然外观不怎么样,一个尿壶状,但也比傲龑那破烂玩意好。”石头自顾自地说道,完全没看到傲龑和莫悼已经压抑不住,要爆发的样子。
“呀!糟糕,莫悼,如果那鱼看出你这是用来撒尿的,一股尿,骚,味,不肯钻进去那岂不是亏大了。不行还是得换……”
“哈哈,不换也可以,瞧见没,傲龑那就像一个拉,屎的茅坑,说不定以前就是用来装,屎,还残留屎,味……”
“嗯嗯,你们俩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相反假使我是那鱼,我宁愿喝,尿,也不吃,屎。”
“哎呀妈,说得我都恶心了,我怎么那么有才,虽然恶心点,但还是有真知灼见的。”
“所以你们还是不换了,这样才能考验那鱼的品味,是想吃,屎还是喝,尿,就看它自己的选择了。”
“吃,屎,太臭,喝,尿太骚。”石头可算是犯了众怒,真是天怒人怨,众怒难平。
而今三双吃人的眼睛盯着侃侃而谈,狂吹口水的它。可它貌似并没发现一般:“你们别这么看我,我说的都是事实,要知道现在敢于说实话的人可真不多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是皮痒痒了。你是属大蒜的——欠剥,属黄瓜的——欠拍,属贱人的——欠抽,欠扁……”拓跋秀呕吐连连,五内翻滚,差点把中的毒给吐出来,脸皮涨得通红。
“说得是,这混蛋太可恶,我们要合起火来收拾收拾它,给它松松筋骨。”莫悼说道。
“嗯,是该给他点教训了,嘴太臭,得洗,用什么洗呢?茅坑里的甘水?可惜这里没有。”傲龑出主意:“先欠着吧,我们可以随时随地报复,出其不意,让它防不胜防。”
“这个好,我同意。”拓跋秀说道。
“行,就这方法,不错让它以后收敛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歪了。”莫悼阴笑道。
“嘿嘿,我是开玩笑的,你们不会当真了吧?”石头看向眼前这三人。他是知道眼前三个家伙没一个好人。所以它立即转变态度,可惜好像三人都不买它的账。
“哼!少糊弄我们,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莫悼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不许谈条件的口吻。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拓跋秀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傲龑,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石头开始求救:“念在我拜你为大哥的份儿上……”
“这个可以考虑在内,有句话说得好,坑熟人手最狠,放心我会下狠手的。”
“好哇,你们既然……我跟你们拼了。”石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全都是没义气的混蛋。”
“好歹我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居然会折在你们这帮人手中,唉……”石头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追忆自己的光辉事迹。
“当年我也是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美女在怀,一怒沧海迅速变桑田,一啸天下皆颤抖。”
“而今世态炎凉,被你们这帮小子戏弄,威胁,真当我是软柿子,任你等捏圆捏扁?”
“我可是……”石头豪言壮语还未说罢,傲龑抢先一步:“就此打住,别再吹了,上古夔牛的牛皮都要被你吹爆了。”
“你,唉,真是虎落平阳……”石头大怒,心里怒吼:“你让我吹完不好吗?吹牛也是靠技巧的,我没装逼就算对得住你们了……”
“呀!快看鱼儿上钩了。”突然拓跋秀大叫道,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进哪了?尿壶还是屎盆?”石头存心,它觉得自己已经被这几人伤透心。
“咚!咚!咚!”
“哎哟,哎哟,干嘛打我?”石头怒不可遏:“是泥也有三分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滚一边去,别惊吓到鱼儿。”莫悼一巴掌把石头扇飞出几丈远。
“哼!我的,我的,都是我的……”石头哪肯死心,一定要得到鎏晶铁砂。
“嘶,你竟敢咬我……”莫悼气急败坏,眼泪都出来了。可以看出石头这一口真是下狠手了。
“咚,咚,咚!”
“松嘴,松嘴。”莫悼实在受不了石头的报复,这一口差点把它手臂都给咬掉一大块肉,紫青色,全是淤血。要知道莫悼修行,对自己的肉身也是非常看重的。
傲龑和拓跋秀也懒得管,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为了他们而耽误看鱼儿上钩的好戏。
傲龑和拓跋秀趴在冰洞口,仔细瞧着水中鱼儿的动态。
这鱼儿很奇怪,一会儿走到莫悼破壶边游荡两圈,之后去向世界鼎。可是在世界鼎上空待了半晌后,又迅速离开。
横公灵鱼露出人性化面容,好像在思考什么,仿佛在做艰难的抉择,一直犹豫不决,不知走向哪边。
然而正当它在两件宝物之间徘徊时,突然世界鼎异常变动,仿佛发生地震般抖动不止。
在水中冒着水泡,呼噜噜,呼噜噜,瞬间颠倒个儿,三足朝向傲龑和拓跋秀,鼎口盖在湖中的石头上。
“轰隆隆,轰隆隆……”
世界鼎还在摇动,左摇右晃,上跳下窜。发出震耳的轰鸣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解的石头和莫悼听到这响动后,都迅速向冰洞口集中。
傲龑苦笑:“我也不知道。”
突然世界鼎再次调转个头,砰一声巨响,冲鼎中忽然飞出一物事。当傲龑看到时,脸马上黑下来。
同时内心也是异常激动,难以置信占很大成分,心里叫道:“花花?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叫出这一声后,重重出了口浊气,充满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也是心安,带着久别重逢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