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歼脸色本就黑如锅底,此时看到傲龑神态,以他修行经验,一眼便看出这是突破的迹象。
漆黑如墨的脸现在却有些红晕,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爱。让人忍俊不禁,旋即有捧腹大笑的感觉。
他知道拓跋颠的剑招“七绝斩”是多么强悍的功法,刚猛中有阴柔,阴柔中涵盖刚强。
七绝斩顾名思义有七种剑招,相传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四种剑诀中的一种。以七种颜色为剑招的大乘化境的标志。
而“玄紫寒剑”便是七绝斩中的第七剑,剑法精妙绝伦,快到极致,端的是一个“绝”字,紫光一现,可斩灭一切。
而今虽然拓跋颠尚未练到化境,但也是小乘,杀人即是非常容易的事,可现在却连一个实力低下的修士都杀不了,反而助他突破。
这是两兄弟万没料想到的,同时也是不愿看到的,所以拓跋歼立即叫唤:“二弟,赶快杀了他,他要突破了,不能让他突破。”
拓跋歼离傲龑较远,来不及出手,只好指使拓跋颠,因为拓跋颠离傲龑不过几十丈距离而已。
现在的傲龑确实处在突破的零界点。他丹田内的阳火正与“玄紫寒剑”的紫寒剑气相碰撞,打得他丹田振荡不安,随时有崩塌得可能。
傲龑丹田中的两个元灵在短暂挣扎后瞬间化为金色光点,激散四面八方,开拓更大的丹田空间,以之储备更多灵气玄力。
而丹田中的阳火一路追杀玄紫寒剑的紫寒剑气,时间过得很快,片刻间,傲龑丹田的壁峭开始松动,壁块迅速脱落,化作精纯的灵气玄力,冲盈整个丹田中。
而阳火虽然弱小,但却可以掉打紫寒剑气,将之熔化,正所谓“水火不容”,就是这个道理。紫寒剑气是阴冷之物,遇到炽热的火焰哪有不降之理。
阳火占尽先天优势,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毫无缺憾,怎能不胜。
紫寒剑气如莽夫般闯进来,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这不是送死还会有什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况且这地头蛇还十分强大,不被掉打才怪。
紫寒剑气融入傲龑丹田中,成为他的一部分,一起拓宽丹田。
拓跋颠是凝意境后期的高手,发出来的剑招可谓凌厉无比,恰好是傲龑的大补品,帮助傲龑得以突破。
待这一切结束后,只花了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傲龑就已经突破到裂元境后期,比以往的时间还要早。
以前他突破都要花费几十天的刻苦修行,经历许多死战才得以突破,现在离上次在世界鼎中突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匪夷所思,很是费解。
修炼那么久,这样突破他还是头一遭遇见,心里有些拿捏不准:“会不会有甚麽意外吧?这样突破会不会根基不稳呐?”
他只知道自己修炼,却曾把感悟与修炼真正完全融合,却不想在前些时日游遍大山名川,山湖水地经历的一些事,所悟出的玄理。
“先不管了,应付这一劫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弄吧,也不急于一时。”他是个随性的人,想不明白的事自有想清楚的一天,随即将眼前的烦恼抛之脑后。
他必须认真对待拓跋歼两兄弟:“这两人功法境界太高,我一个都打不过,刚才差点死掉,不行得想个办法逃离要紧。”
正当傲龑突破境界,想办法脱离险境时,拓跋颠的攻击又一次降临。
拓跋颠手握玄阴无极剑,冲向傲龑,雷厉风行,快如闪电。剑光寒气摄人心胆。
“惊天剑杀”
他大喝一声,剑招快似流风,在空中飞舞,若一颗流星砸向傲龑。
凛然的寒气,袭人肌骨,仿佛要划破傲龑的皮肤,令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他这一剑招与“惊鸿一剑”世称双剑出,血必溅。是他成名之技。
刚来到“源初秘境”时,两兄弟一路闯荡,杀出赫赫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震惊秘境。
而拓跋颠为了装逼,一路杀人挑战高手都只使用这两招,而这两招可谓神乎其技,每逢必践,都能取到最好的结果。
每个和他对战的人,非死即伤,伤的人必是与他境界相当,甚至稍微高于他的人。若是死,必是惊天剑杀一击致命。
拓跋颠杀向傲龑,气势如虹,来势汹汹,剑气冰寒,刺向傲龑的胸口。
傲龑还未来得及说话,攻击已经杀到他的心口上,他只能闪躲。
只见他双手握拳,瞬间磨盘大小的轮盘神力点点,金光闪烁,灿烂夺目。
“噬日天拳”
他双拳轰出,杀伐气息强盛,神力滔滔,炽热的炎阳之力狂暴袭出,和拓跋颠的“惊天剑杀”相碰撞。
“哼!难道你只会这一招半式?那就去死吧。”拓跋颠冷哼道。
“轰隆!”
经过短暂相击后,傲龑急使疾挪风遁,闪过这惊天剑杀,突然大叫:“慢着,我有话说……”他想要拖延时间,逃出生天。
“哼!你还有何话要说?”拓跋颠说道:“如果你说出主使你的人,我兄弟二人或许可绕你一条生路。”
“二弟,不要和他废话,救秀秀要紧。赶快杀掉他以绝后患。”拓跋歼突然飞过来,想要杀死傲龑。
“哼!原来你们也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的混蛋,亏你们还想起要救拓跋秀。”傲龑鄙视道。
他没有闪躲拓跋歼杀来的气势,而是勇敢直面,他在赌,赌兄弟二人不杀他。
“我们做甚么不用你来操心,自有我们的打算。”拓跋歼冷笑道。
“确实,你们做甚么****屁事。不过拓跋秀好歹也算是我半个朋友,朋友有难,我不能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做不来。”傲龑说道。
“半个朋友?”兄弟二人不明白傲龑的意思。
“唉!难道你们见人一面就要掏心掏肺和别人交朋友,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就像你们两一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问都不问清楚,滥杀无辜,还有什么江湖道义?”傲龑翻白眼道。
“那小兄弟怎样证明自己不是受人指使?我们也不想滥伤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拓跋歼道。
“我从小就在这里生长,难道还会和别人勾结不成,也不用你们脑子想想我实力那么低,有谁会那么看得起我,要派我到你们身边卧底,我吃饱没事干?”
“除非那人是个傻子,否则绝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傲龑一脸不屑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同时心里也在腹诽:“就你两傻缺二货会那么大脑。”
“虽然你说出这些,我们也不可能相信你。谁知道你对秀秀有甚麽不良企图。”拓跋颠怒道,他有些生气,能够听得出来傲龑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你说拓跋秀,你居然说我会对她做甚麽?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傲龑一脸惊讶地看着拓跋颠道:“那刁蛮任性,蛮不讲理,一句话不对就要杀人,而且我救他两次,他还不知恩图报,反而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喝点酒随便乱发酒疯的母老虎,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倒贴大床我都不要。竟然毁我名节,你们知不知道一个男孩的名节是多么重要,你叫我以后怎么和我喜欢的人交代?”
兄弟二人听完傲龑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睛如毒蛇般看着他。虽然他们知道拓跋秀的性格,也晓得傲龑救了拓跋秀两次。但突然间听到这话,心里也是非常不爽的。
“小子,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拓跋歼气的手指发抖,想要指着傲龑的鼻孔爆粗口。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当然知道我说甚麽,与其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吵吵闹闹,还不如赶快救拓跋秀,难道你们想让她死吗?”
“我现在有个主意,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去救拓跋秀,你俩引开那群巨怪。”傲龑自告奋勇。
“你认为我们是傻子吗?”拓跋颠嗤笑道。
“你们当然不是傻子了,不过你们有我速度快吗?如果你们想拓跋秀死,就当我没说好了。”傲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这个办法是独一无二的,你们两个实力那么强大,对那群凶怪的牵制必然比我时间长,我争取在最快时间救下拓跋秀。到时后我们指定一个地点汇合。”傲龑再次说道。
“如果你们实在不相信我,我就当舍命陪君子,在我身上放什么东西,比如说值钱的晶石玉器甚麽的,我想你们为了要回那东西,定会追我到天涯海角。”傲龑一副英勇的表情。
“好!这是你说的。”拓跋颠笑嘻嘻道。
“慢着,我先说明要束缚我灵魂修为甚麽的,我可不干,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绝不屈服。”傲龑有自己的坚持,受人限制,任人摆布,他宁死不屈。
“放心,我们不会那么卑鄙无耻,不像你们人族那么阴险狡诈。”拓跋歼道。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得不防你们会对我做甚麽。”傲龑道。
“这次我兄弟两选择相信你,是因为你有那个能力,如果事后你没救秀秀,独自逃离,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杀掉你,让你死得很难看。”拓跋颠说道。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好,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不去了。爱救不救,你以为我想要冒这个险。”傲龑突然反悔,喜怒无常道。
“小子你……”拓跋颠怒吼,仿佛一只咆哮的凶兽。
“我不是被吓大的,既然有求于我,就别吓唬威胁我。”傲龑同样怒道,心里道:“我还有爷爷留下的破界符,宁愿死在虚空乱流中,也绝不受你们的控制。”
“二弟,救秀秀要紧。”拓跋歼道:“好,我们相信你,不用在你身上放甚麽了,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好,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定会带回拓跋秀,保证她毫发无伤。”傲龑同样也是个豪爽之人,别人真心对他,他可以为他人掏心掏肺。
“来我们商量一下具体计划……”于是三人围在一起,如同多年老友,正在商讨大计。傲龑这样做,明是救拓跋秀,实际上也是在救他自己。
……